再走多几步路,就要到那一群南区城民的面前了。
他们皆是深雠大恨的盯着正欲前至的宋卉岚,以及他身旁的“母亲”。
这愈是靠近,乱局者的妹妹则愈是颤抖的厉害。
面上已是七窍流血,周身上下好似刚被鲜血浸泡一般,十分唬人。
南区城民第一次见到他们所认为的神,竟会有如此表现,不禁茫然失措,一个两个都如同泥塑木雕之人。
宋卉岚止步人群后方,朝被南区城民团团围起的乱局者喊道:“我可以进来吗?我们谈谈?”
乱局者深深的看了眼浑身好似血人的妹妹,拭去泪痕,转过身。
“你们有资格和我谈吗?!”乱局者大声斥道。
宋卉岚当即皱眉,“如果你还想让情况变得不那么糟糕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听听我的劝告,和我谈谈。”
转眼视去妹妹身上,瞧见其胸口起伏的厉害,身体就像是要在下一刻爆裂开来一般。
“好!让他进来!”乱局者骤作回应,示意那些阻碍宋卉岚前路的南区城民让开站旁。
宋卉岚同其“母亲”进到里去,初眼便瞅见到了在地上躺着的谢锋,以及在另一旁瑟瑟发抖的疗养地医师们。
“很抱歉我们来晚了。”宋卉岚朝他们满含歉意的道。
谢锋深吸口气,没有回声;而医师们则不胜感激,涕零泪下。
“你想谈什么?!”乱局者失去了任何耐心,此刻的他只想找出是何人何物,让他的妹妹遭此等重创。
“我是来劝诫你们投降的,因为我觉得你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胜算。”宋卉岚淡然道。
“什么?!”
“你是存心羞辱我?!你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乱局者张牙眦目,震怒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你们口中的神,对吧?”宋卉岚指向了已被血液浸泡满身的乱局者妹妹,淡作言语。
“看起来情况很不妙呢,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宋卉岚继而阴阳怪气的道。
“你...不!我才是神!”乱局者既是愤怒,又是楞懵。
他知晓眼前的人便是匹亚国三大国卫之一的宋卉岚,可他即便是在城内手眼通天,也不可能会清楚自己的妹妹是这起革命里,南区城民千人敬仰的神祇。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难道是猜的?
“你心中一定有许多的疑问,为什么我会清楚这些事情吧?”宋卉岚淡笑道。
“我心中没有任何疑问!你的所有猜测都是假的,她...她只是我病入膏肓的妹妹!”
“而我才是带领南区城民推翻不公的乱局者!他们唯一的神!”乱局者咆哮如雷。
宋卉岚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只是与乱局者相视,并无言语。
然实则两人竟能以内心交流,这让乱局者骨寒毛竖,脸色骤变。
“你...你为什么能...”
“难不成...你也拥有此等能力?”
“惊讶吗?我确确实实和你一样,拥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多心者...你也拥有...”
乱局者转眼瞧去站在宋卉岚身旁的“母亲”,倏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其脑里翻江倒海。
“是她?!”
“不错,她也就是我为什么能和你通过内心交流的原因”
黑色纱衣的底下是否又会和妹妹一样?密集的心脏遍布上身,皮肤煞白,一脸死相。
识不得,乱局者通过打量宋卉岚的“母亲”,她身上所穿着的黑色纱衣实在是将她掩藏的足够深。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拥有这种能力?”
两者依旧是通过内心交流。
“我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与我合作,先接受我的提议。”
“让我投降?想都别想!!”
“那你就同你这些十恶不赦的南区暴民死在这里吧!届时皇室里的黄金士兵出征,依国王那暴戾的脾性,不出一会儿,你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你还想威胁我?!我只要一声令下!南区城民全都会杀向你们!而你们这数十余人也都得因此而命丧此地!”
“你可以试试,我倒想看看一向仰仗的神转瞬间就死在眼下,南区城民会怎么看呢?”
“呵,你岂会有能力办到呢?”
“你想知道是谁让你的神落得如此田地吗?让她濒临死亡的边缘?我想这也是你脸上淌有未擦拭净的泪痕的主要原因。”
“......”乱局者仿佛周身都被宋卉岚看的个一干二净,神情难以言表。
“她是你的家人吧?想要创造多心者,容器必须得是拥有与自己血缘相近的亲人,我没猜错的话?”
“该死!!!”
“别生气,还会有解决的方法的。还是那句话,接受我的提议。”
“放心,投降之后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我甚至可以将我之后的计划再告之给你。”
“匹亚国已无第二个国卫,现在富人庭已经是我来做主。只要你在之后和我一起造势,给予匹亚国国王空前绝后的压力,很快皇室都会是我俩的囊中之物。”
“南区的他们都仰仗着你,你会是我最为需要的合作者。”
面对宋卉岚所抛出的计划,乱局者逐渐动摇当初的决心,他原本只想让国家给予南区同东区富人庭一样平等的对待。
杀戮只是表象,本质上他是为了寻求南区真正的公平。
但事到如今,欲念演变的越来越厉害,他甚至有些不满足于此,或许宋卉岚所描绘的往后匹亚国的生活,更像是一片平和?
“事成之后,我能拥有和你一样的话语权吗?”
仍旧是内心交谈。
“届时将没有皇室,只有南区与东区两大地方,而我们将会分别管制这两个地方。”
“你拥有对南区的绝对话语权,而我拥有对东区富人庭绝对话语权,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宋卉岚嘴角上扬。
“可如此这般,国不似国,势必还会有其它的矛盾产生。”
“譬如战争,如果我们那个时候还是意见不合,敌人打到了城下,如何是好?”
“那就立党派票制,谁的票数多,谁就能决策。”
“容我再考虑考虑...”
“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你考虑了,计划我说的足够详细了。这是匹亚国以后最完美的拼图,以你我二人管制,怎么都好比让现在这个堕落的国王来管制的好。”
“如果你真的是心有鸿鹄之志的话。”
宋卉岚泰然自若的走到乱局者面前。
乱局者身后,其妹妹的脸庞似被鲜血融的望不清口鼻眼,命悬一线,仿佛宋卉岚只要决定切断了生与死的那根弦,那么她便会化作一滩血泥,命丧当场。
乱局者转脸看去身后的妹妹,那副惨状他不忍再望多两眼。
“看来我是别无他选了,那么我答应你。”乱局者一脸黯然,开口道。
宋卉岚咧笑开口,伸出手去。
“谢谢你投降,以减少我们不必要的损害。”
蓦地,身后的妹妹将洒出一地的鲜血尽灌己身,心脏恢复了跳动,乱局者感受到触手生春的可怖,妹妹在以最快的速度治愈伤口,这一切都源于宋卉岚手中!
不一会,妹妹平复如故,除了身上的白衣裳仍是血迹斑斑,但脸庞与肌肤都变回了煞白色状。
“没事就好...”乱局者再次拥抱去妹妹身上,有太多的难言无法述出口外。
躺在地上的谢锋可谓是在这段时间里看着乱局者与宋卉岚四目相对,神情时常变换,反复无常。
他俩像在演一出默剧。
而南区城民则在见到乱局者妹妹,也就是他们所认为的神恢复如初后,大抵松了口气,心底捏了把汗。
“谢锋,怎么样,还能动吗?”宋卉岚走向谢锋,蹲伏下身,察看其伤情。
“我...还能动...有劳国卫大人关心了。”谢锋苦笑着。
“没关系,让他们送你回去便好。”宋卉岚随即走出去,示意那数十余人尽数进到此内。
“天啊!”李灿若见这里是番惨烈的景象,一地的鲜血肉块,心中悄然升起令其难以呼吸的念头。
“难道...他们都...”
谢锋被人搀扶起身,对李灿若重重点头,悲莫无声。
“谁是乱局者!!!”
在谢锋咬着牙,怒指向乱局者身上后,李灿若秉刃冲去,还望杀死他。
“住手!!”宋卉岚一声大吼。
同一时间,那些南区城民亦躁动了起来,他们在见到李灿若欲上前对乱局者动手,赶忙涌去,庇护其左右。
“休想对神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城民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道。
李灿若握刀的手气的打颤,面对为数众多的南区城民,不好上前,可又按捺不住想要复仇的欲望。
故此,其转过身,嗔目切齿,朝走来的宋卉岚怒言斥去。
“这是为何!!”
“他杀死了我几乎所有的弟兄!!!”
“因为这关乎重大,他不能死。”宋卉岚肃然其脸,来到李灿若面前。
“他一定要死!!!否则那些死在他手下的无辜之人!他们有什么错?!”李灿若质问道。
“他还要听候审判厅发落,到时候审判厅会做出最正确的判罚。而不是你亲自处决,你不能这么做。”
“我们要按规矩办事,否则不就同他们一样了?”宋卉岚指向身边的那群南区城民,斥道。
“如果审判厅不能在审判广场处死他!到时候我必定会亲自动手!!!”李灿若瞪目去,怒嗔向宋卉岚。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只是他今天怎么也得在牢狱里呆着。”
“我能理解你的痛楚,李团长,但是我们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宋卉岚皱着眉,在说完后朝其中一个身披重铠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随即便上前欲押送着乱局者离开。
“你想做什么?!”南区城民见到那人想要上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看了宋卉岚一眼,宋卉岚惟有与乱局者心神交流一通,让其同他的随从们道一声,自己并无恶意,好让他们放路离开。
“没事的,他们只是请我到他们的住处谈话。”
“大家就此回到南区吧,回去你们的家里。”
乱局者表现得云淡风轻,这才让南区城民卸下戒备,使乱局者同他的妹妹,跟随着那人前往皇室的监狱。
虽然他们不明乱局者对他们说让他们回去家中,是为何。
但他们这一路来,都服从神的旨意,立誓永不改变。便在随后齐齐离开了审判广场,沿南区的路归家。
“团长...让我们带守卫兵团的他们仅剩的一部分埋葬吧...”
“他们做出了莫大的牺牲,希望能给予他们应有的厚誉。”
医师中的李朵颐走到李灿若身前,她已是泪眼模糊,对李灿若言道。
“我们永远...会记得他们的...”李灿若泣不成声,其将刀刃陷入地里,低下头,向着一地属于守卫兵团烈士们的残骸单膝跪去。
而身后从高墙里奔赴的那数十余人,亦跪地致哀。
“致敢于无畏抗敌的烈士!”一脸忧伤的宋卉岚望着残骸地,激昂话语,而后众口一词。
随后,审判广场仅能听见天空飞过欢声歌唱的鸟儿们,缕缕阳光照耀了那一地的鲜血残骸。
第二百五十四章 革命尚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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