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喊着活不下去，动不动就活不下去，活不下去也没见你去死啊。”宫舒澜语气冰冷，讽刺地看着裴珍。
    “宫舒澜！你真的想逼死我吗？”裴珍声音尖锐，“我的女儿救了你的外孙，你就……”
    宫舒澜走上前，抬手将裴珍从顾庚霆怀里拽了出来，“你的女儿救了我们家的孩子，全世界都快知道了，我们也说了一码归一码，该报答的报答，该算账的算账，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报答，说得好听，若是意微没了，你们拿什么报答？”裴珍痛彻心扉地质问宫舒澜。
    宫舒澜拽紧裴珍的胳膊，倾身过去，压低声音道：“若林意微死了，我的命赔给你，若我们查出来，是你们雇的人害我女儿，我就以牙还牙，雇同样的杀手追杀你们。”
    裴珍瞳孔一缩，在宫舒澜手里挣扎了一下，“我说了我们没有做过，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有没有做过你清楚，我也清楚，到时候证据说话。”
    裴珍的眼底狠狠地闪过一抹惊慌，“你……”
    宫舒澜面容平静，“你知道的，我做得到，你们能雇人动我女儿，我也能雇人动你，我雇的人还能比你多十倍百倍，我只是不屑于去做，不然你真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坏事，还能好好地在我面前蹦跶？”
    裴珍瞳孔轻颤，只感觉一股冰冷在浑身蔓延，她求救地看向顾庚霆。
    “别看他，我真要你死，你看他也没用。”
    顾庚霆眉心紧蹙，看着裴珍害怕惊恐的目光，却听不清两人在讲什么。
    宫舒澜松开裴珍，裴珍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弯着腰后背抵在墙上，大口地喘息，目光再不敢直视宫舒澜。
    她知道宫舒澜并不是在跟她说笑，跟宫舒澜斗了这么久，宫舒澜对她们两个都是不屑的，从来没有像这样正式地威胁警告过她。
    这次她们真的踩到宫舒澜的底线了。
    宫舒澜的目光轻轻地扫过裴珍，将手插回衣兜里，扫了眼顾庚霆。
    顾庚霆看裴珍抖成那样，眸子眯了眯，看向宫舒澜，“你跟她讲了什么？”
    “我说林意微若是死了，我这条命赔给她。”
    顾庚霆锋眉一紧，当即不允许她再说下去，“你不要在这里说糊涂话。”
    “怎么？你舍不得我吗？我真想知道在你眼里是林意微和裴珍重要，还是我重要？”
    宫舒澜之前从未问过这种问题，因为她不在乎。
    现在她也不在乎，她就是想知道顾庚霆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什么又能在知道她不喜欢她们母女的情况下，养了她们这么多年，还对她们处处维护。
    真的是因为弥补没有孩子的遗憾和感激之情吗？
    “意微是我的女儿，裴珍是救过我命的人，而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可比性？”
    “是啊，我虽为你的妻子，你却从未将我放在第一位。”
    顾庚霆瞥了眼一旁的墨舟延，“你不也是。”
    宫舒澜灿烂一笑，摊了下手，“这就是我们的婚姻，你偏执固执我狠心极端，强扭的瓜甜不甜你尝了，就算是苦的也尝下去吧，往后我不会再跟你提离婚，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谁都别放过谁。”
    “苒苒，走。”
    宫舒澜扶住沈宁苒，带着沈宁苒离开。
    沈宁苒看着宫舒澜，突然觉得此刻的母亲跟之前不一样，没了之前的淡漠和不屑，多了几分能要人命的狠厉。
    顾庚霆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攥紧。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宫舒澜说不会再跟他提离婚时，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这个女人离他越来越远了，她的人永远是他的，可心这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他。
    “妈，你刚刚跟裴珍说了什么？”
    沈宁苒看裴珍当时那表情好像被吓得不轻。
    “没什么，裴珍就交给妈来解决。”宫舒澜停下脚步，抬起眸子望着沈宁苒有些红肿了的脸颊，轻轻地伸手抚了抚，“很疼吧。”
    沈宁苒轻扯了下唇角，“还好。”
    “撒谎，这哪能不疼。”
    顾庚霆那会在气头上，定然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沈宁苒轻轻笑了一下，挽住宫舒澜的胳膊，“刚刚疼，但久了就不疼了。”
    宫舒澜看着沈宁苒明明很难过却还要摆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宫舒澜心里实在是心疼。
    说来最对不起沈宁苒的人其实是她，她口口声声疼爱这个女儿，却从小就把她丢在沈家，之后更是让她因为自己承受了薄老爷子那么多年的报复。
    而现在又有裴珍母女给她惹来麻烦。
    宫舒澜心疼地伸手轻轻拂过沈宁苒的脸颊，眸子里满是愧疚道：“之前是妈错了，妈之前觉得裴珍母女就像两个喜欢争宠的小丑，我不在乎，也不屑于跟她们斗，但这次她们过了……”
    宫舒澜眸光一狠。
    过了，那就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