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一听到钟晚宁出海,立马急了,眉头紧皱,问题更是接二连三,神情也不复刚进来时那般光彩夺目,一脸喜色。
一个月前,因为她自己的一些私事,恰好我也要出海去找楚兰舟,她便让我留下解决朝中之事,她自己一个人前往。
秦泛不知当初钟晚宁提出要出海时,其中有几分是为了楚兰舟,但大部分原因,绝对是她自己不知如何面对苏钰。
她也不算是说谎。
私事?什么私事,钟家已翻案,她还会有什么私事......苏钰低着头,大脑飞速旋转着,可她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除了钟家当年的案子,钟晚宁会有什么私事,甚至要出海。
她出海前,可有交代什么...交代给我的话。苏钰猛得抬起了头,直勾勾地望向秦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稻草一样。
哦...有。秦泛这才想起来钟晚宁给苏钰留了封信,她一直放在抽屉里。
苏钰立刻走到桌前,眼巴巴地盯着秦泛的动作,见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不等秦泛递给她,便立刻双手去接。
这是她临行前交给我,让我带给你的信。秦泛抬手递给苏钰。
苏钰连忙接过信,双手发颤。
信封上一片空白,只字未留,这是她们以前的习惯。
苏钰呼出一口气,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钟晚宁会给她写什么,苏钰满怀期待地打开信,可信上却只有两个字:苏钰。
苏钰前后翻了翻,又将信封拆了看,可什么都没有。
钟晚宁只给她留了两个字,且是她的名字,不是钰儿,而是苏钰。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她了,久到苏钰甚至不记得她这么唤过她。
她向来只会唤她钰儿。
只有这个了吗?还留下什么话吗?苏钰急切地望向秦泛和顾泽溪。
不曾。秦泛摇了摇头。
她只是交代了我泛兰舟的事,关于你的话,一个字也没向我提过,她走前的两天全呆在了将军府。顾泽溪也忙跟着摇头,眼见着苏钰憔悴了,整个人也像是失了魂般,又多说了几句。
临走前她明明答应过我的...答应我只要这次我凯旋回来,便答应我的,怎么会这样...苏钰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手中的信掉了也未发现。
秦泛给了顾泽溪一个眼神,顾泽溪立刻心领神会地从地上捡起信,塞到苏钰的手中:
或许东主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说不定过几天她便回来了呢。
嗯?苏钰转头望向顾泽溪,眼中一片茫然,眼底更是泛着深青色,一脸的疲色。
顾泽溪有些于心不忍,她其实也不太懂,钟晚宁为何此时要出海。
一般情况下,出海没个三五年回不来,最短也需两年。
她既然当初答应了苏钰,明知苏钰再过一个月便会回来,她怎么会选择在此时离开呢?
很明显她在躲着苏钰。
可为何要躲着她呢?
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不久之后,我朝与吐谷浑还有一战,到时候还需你们苏家上战场。秦泛不像顾泽溪,她只告诉苏钰事实。
她知道从旧有情绪中走出来的最好方式,便是让自己忙起来,把注意力从一件事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钟晚宁一定会回来,但绝对不会是现在。
可晟国与吐谷浑的一战,却不晚了。
什么?吐谷浑?苏钰从秦泛说的众多话中,只捕捉到了三个字,依旧有些懵。
对,明年年中,晟国与吐谷浑会再次开战。秦泛此时将时间也定下了。
不过这次的战争却打不起来,不过是她利用吐谷浑之事,来扳倒花家。
她虽然很想杀花渊微,却不会拿将士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他们即便要与吐谷浑打,也是因为慕容啸隽这个隐患,而不是慕容俊逸的挑唆。
你们苏家军立功的时候又到了。秦泛的声音陡然加大。
苏钰猛得清醒过来。
她这一生只有两个执念,一个是苏家军,一个则是钟晚宁。
顾泽溪看到苏钰的眼中又有了神采,不是欣喜,也不是无措,而是无比的坚定,才放下心来。
苏钰在七岁时才与钟晚宁相识,可恢复苏家军的名号却是她自打出生记事起,便牢牢地刻在心底。
多谢太傅,苏钰这便回去,为吐谷浑之战,好好准备。苏钰攥紧手中的信,对秦泛抱拳,随即转身离开。
这一刻,苏钰仿佛瞬间成长了。
她不仅有儿女情长,还背负着家族重任。
秦泛望着苏钰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或许分别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吧。
她不也是吗?
苏钰走后不久,顾泽溪也离开了,即便她不过来,秦泛也能很好地应对苏钰,也是她过虑了。
因为新帝驾崩,全国哀悼,春节也不似往年那般可以贴红色对联,燃炮竹,放烟花。
更因杨党一事,朝中众臣各个人心惶惶,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也没心情去过年。
除夕、春节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去,这两日过得与平时无异,不过除夕的夜里,天上却飘起了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两日。
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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