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萨说着，摸了摸林柠的头发。
    如同哄着一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
    玩物而已。
    林柠整个人站在那里，浑身僵硬，血液凝固。
    她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彭萨和其他人都跑了出去。
    周聿安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目光复杂：
    “林小姐，是在害怕吗？”
    林柠抬眼，看着他，嘴唇微微的颤抖。
    她的惶恐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浑身发抖的坐在沙发上，冷静着她的情绪。
    惊险万分。
    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卧底有去无回。
    周聿安一只手落在了林柠的肩膀上，沉重，却有安全感。
    林柠低着头没说话。
    周聿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片。
    林柠抬头。
    周聿安目光复杂，嗓音冰冷至极：
    “你没有把握让他下个港口停的话，把这个吃了。”
    “这个是什么？”
    “药，一种会让人生病的药。”
    他的语气冷静，凝视着她：
    “这种病，只有下个港口的医院才能治疗，彭萨喜欢你，不会见死不救。”
    林柠唇哆嗦着，眼眶不自觉地泛红。
    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一切的表现都觉得可笑。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对不住她的。
    可是她仍旧觉得自己很惨。
    被自己爱过的男人这样对待，想必也没谁了！
    周聿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她生病，胁迫彭萨下船。
    她的命，不值一提。
    在谁的眼里，都一样。
    只有自己，才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林柠抿了抿唇，拿过那片药，看着面前男人厚重沉稳的轮廓，永远清隽淡漠的眉眼，说不出的陌生。
    她筋疲力竭的坐在那里，仿佛被吸干了力气：
    “你也看到了，我自身难保，彭萨如果真的喜欢我，怎么可能有今天这一出？”
    周聿安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
    “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演技很好，谁都看不出来是装的。
    彭萨一定在怀疑是谁把东西放到你这里。
    不过前提是他不知道的话。”
    林柠猛地抬头，他的面孔笼罩在一团光雾之后。
    她有些看不清楚。
    觉得他的声音也很陌生。
    她甚至怀疑，他不是周聿安了。
    林柠目光微微一紧：
    “他知道？他知道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调查？”
    彭萨的性格，倘若早就知道，绝不会推迟到今天才戳穿。
    他不允许任何人背叛。
    周聿安笑了笑，没说什么，站直了身子。
    “不出去看看热闹吗？”
    林柠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呼吸，站起来就往外走。
    桌子上的东西，她甚至都不敢再去看一眼。
    甲板上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彭萨面朝着大海坐着。
    面前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人，是凤琼。
    凤琼脸色难看的抬头，看着站在彭萨身后的申岸。
    “怎么了？”
    花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对着凤琼连打带踹：
    “这个贱人竟然敢打电话背叛我们？说，你是谁派来的人？”
    “手机的指纹报告是你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柠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周聿安站在她的身后，默默无声。
    她的拳头攥了攥，心跳的极快。
    那个女人被打的嘴角带血，吐出了一口血，狼狈的抬头看向申岸：
    “你们查的够快的，这么快就查出来手机的事情了？”
    申岸撇开了目光，像是不忍心。
    凤琼目光一闪。
    这个对视让身为女人的花姐十分不满。
    一脚踩在了凤琼的手上。
    凤琼哀嚎一声，花姐的高跟鞋简直犹如利器，能剥皮拆骨。
    “说，你是谁的人？不老实的话，拔了你的舌头！”
    凤琼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脸色白得吓人。
    彭萨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手里那份报告也是被攥成了一团。
    凤琼浑身发抖的趴在地上：
    “我只是打了个电话而已，没有人指使。”
    这样的话在他们听来就是负隅顽抗了。
    花姐没有犹豫，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后扯。
    凤琼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她。
    花姐一口唾沫吐在她的脸上。
    凤琼浑身一抖。
    花姐拽着她的衣服扯开，身上洁白一片，没有任何痕迹。
    花姐的目光闪过一抹厉色，抬头在人群中扫视：
    “经理呢？我吩咐的事情当耳旁风了是吧？”
    人群中的经理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更不敢出面。
    只有凤琼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血，却还是笑着：
    “花颜，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对他的前妻公报私仇。
    都是前妻了，你还揪着不放，他就那么好吗？
    不过你说的对，他的确是好，不然也不会帮我了。”
    花姐的脸上划过一抹冷冽，一巴掌打了上去。
    凤琼被打的天地旋转，头脑眩晕。
    花姐看着彭萨，深吸了口气：
    “老板，这个女人藏得太深，名单肯定在她手里，不杀她，太便宜了。
    不如拿根绳子绑着，扔到海里去喂鱼！”
    彭萨眯了眯眼睛，盯着凤琼：
    “你真的不说？”
    凤琼咬牙不说。
    彭萨站了起来：
    “不留活口。”
    他向来不在顽固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既然她不想开口，那就永远都别开口了。
    凤琼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惊恐地看向彭萨，刚说什么，但是花姐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拉着人到了栏杆处：
    “去拿绳子！”
    眼看着人被绑起来了，绳子缠的紧紧的。
    游轮行驶的不快。
    跟着的鱼群类别也多。
    只要一出血，大家闻着味跟着，恐怕几千米都散不去的血腥。
    凤琼惊恐的被扔在那里。
    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对于她一个背叛者来说，死了不多，活着碍眼。
    花姐是真想弄死她，所以动作极快。
    眼见着被人扛起来往下扔了，凤琼知道怕了，大声喊着：
    “申岸，你不要你女儿了？”
    一瞬间。
    花姐还没反应过来，申岸过来，将人拽了下来。
    凤琼的眼泪鼻涕都落下来了，哭的歇斯底里：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们的！”
    花姐的脸上瞬间蒙了一层阴翳，拽着申岸：
    “你做什么？什么女儿？这话是你说的？”
    申岸的脸色难看，灰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