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柠沉默了一瞬。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描着她精致的轮廓。
    林柠很不自在，但是没有躲开。
    她声音很小，嘶哑的艰难开口：
    “我是入乡随俗，你们这里不是都这样吗？”
    这个答案让彭萨一愣，随后笑了。
    他伸手一拽，把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柔弱无骨的身体让他喟然一叹。
    真不敢想象，真的到了手，他是如何的升上天堂。
    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他以为，她是害羞。
    所以胸口的怒气都消散了，畅快的很。
    “你不必这样，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只有你。”
    林柠蓦然的抬眼，没想到彭萨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外面的浓黑色的夜幕。
    微凉的风，混合着纸醉金迷的灯光，钻入车窗里。
    晦暗，萧瑟。
    不知道何时才到尽头。
    ——
    车子回了彭萨的别墅。
    还是那里最安全。
    贵姨给他们准备了夜宵和解酒茶，林柠没什么胃口，直接上楼去治疗嗓子，然后梳洗休息了。
    彭萨倒是胃口极好，喝了解酒茶才上楼的。
    次日一早。
    听着楼下有说话的声音。
    林柠清醒过来，一顿，是花姐来了！
    她立即梳洗完，换了衣服出去。
    花姐是个话痨自来熟，跟谁都能说上两句。
    彭萨家里的佣人，她也当祖宗捧着。
    她把贵姨泡茶的手艺夸得出神入化。
    看着林柠下来，一口喝光了茶，笑着说道：
    “妹妹，我失散多年，一见如故的亲妹妹，我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啊！”
    林柠抽了抽嘴角，克制着内心的情绪，走下去。
    她的嗓子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了，清晰多了。
    “花姐，你这么早就来了？”
    “老板说我们有缘分，我可以带你解闷，他真是慧眼，我巴不得跟你住在一起呢，可老板不愿意！”
    花姐笑的意味深长，她开玩笑不会让人觉得没分寸，反而能迅速拉近距离。
    贵姨在一旁说道：
    “老板说，夫人可以跟申太太一起出去玩，不过要有人跟着，行踪会定时回报的。”
    林柠听了，已经很高兴了。
    他一松手，自己的机会就多了。
    花姐笑着说道：
    “让老板放一百个心吧，我就是豁出一百条命，都要保护好夫人的。”
    她看林柠准备好了，就拉着她迫不及待的离开。
    林柠和花姐坐的是彭萨准备的汽车，安全。
    林柠有些紧张，申岸是彭萨的心腹。
    能接触到的生意自然是核心的。
    她能接触到的，除了诈骗的园区，还有昂山的园区，就是这个了。
    这个是什么？
    跟其他的一样吗？
    林柠心底有些紧张。
    有种快要揭穿谜底的期待感。
    车子颠簸了很远。
    到了一家看着快要废弃的医院，是一家精神病院。
    周围都是钢丝铁丝环绕着，还通了电，想出去难如登天。
    这么简单又原始的方式，管用，也让人震惊。
    彭萨的车子没人敢拦着，顺利的进去了医院。
    医院里很多男医生，男护士。
    只是没有女人。
    很快，林柠就看到了女人，很多很多女人。
    她们被束缚在病床上，手脚都被两侧的绳索套住，动弹不得。
    林柠震惊的脸色都白了。
    “这是……怎么了？”
    精神病院？
    难道只收女患者吗？
    很快，有男医生和男护士拿着托盘和药品进去，伸手去捏女人的胸部，然后开始打针……
    女人痛苦的扭曲着姿势，五官都绝望而狰狞。
    男医生转而去了另一个床，同样的动作开始捏，只是这一个出了乳汁，男医生看了一眼，朝着护士点头。
    男护士立即将可移动的病床打开绳索：
    “这个奶牛产奶了，告诉经理，可以下奶。”
    “奶牛留吗？”
    医生打量了一眼女人的脸，叹了口气：
    “长得还行，搞货运的老板喜欢她这种，留吧！”
    男护士立即将人带了出去。
    她们里面甚至没有穿内衣，被人一拽，衣服都露出来了。
    私密处就那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她们麻木而不知，液体浸湿了衣服，狼狈，无知，茫然也绝望。
    林柠震惊的浑身冰冷，胃中上涌着恶心的感觉。
    她立马跑到旁边干呕。
    那种震撼，她亲眼看到了，才算有切身体会。
    这里的环境不算是干净，这些人被当成奶牛一样豢养在这里，作用不用多说。
    她们打着伤害身体的催奶针，为满足一些有特殊癖好人的私欲，她们被当成器官养着，活着，在没有价值的时候，被丢弃。
    林柠浑身颤栗，身后的花姐给她拍着后背。
    红唇一张一合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消了声。
    她那么热情的接近她，可是她的丈夫是做这种生意。
    比诈骗恶劣，没有一丝的人性和温度。
    她仿佛对身边所有的人都没有正确的认知。
    周围都是混沌寂静的。
    她的拳头攥紧了，指甲掐着手心，有些疼，有些清醒。
    她似乎从周围寂静的世界中撕裂了一个口子。
    听到花姐惊喜的问道：
    “你是不是怀孕了？”
    “你想喝奶吗？”
    “这种奶，最有营养了！”
    林柠又忍不住干呕。
    花姐还想给她尝尝新鲜的，被林柠连连拒绝。
    最后她失望的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
    “好吧，我带你去看个重点！”
    她拉着林柠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就像是个冰冷的库房。
    条件跟上面的病房没法比。
    里面光线昏暗，臭气熏天。
    但是隐约能看到很多年轻女孩子抱成一团，瑟缩着，抽泣着。
    而其中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下巴扭曲着，两条胳膊以不正常的姿势垂着，她眼泪鼻涕一大把。
    林柠震惊：“孟璐？”
    这个名字，太过熟悉了。
    花姐呵呵地笑了起来。
    林柠的身上却逐渐的升起了寒意。
    森冷万分。
    孟璐整个人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哪里还能看到半分在会所挂着照片的原来模样？
    她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下掉，胳膊以不正常的姿势垂下，整个人匍匐着往门口走近，眼里全是灰黯。
    她绝望的长大了嘴巴，朝着门口的人看。
    在祈望一个救世主的出现！
    林柠浑身冰冷，发抖，颤栗。
    “你们把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