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话一说开。
    何柔彻底没了声音。
    她的小脸煞白，惊魂未定。
    世界之上，太阳之下，总有照射不到的地方。
    林柠也是不自觉地慌了一瞬。
    而那些不知道的新来的人，还在茫然的激动着。
    那些来了一段时间的人，没少打听这些消息，惊恐的连站都站不住了。
    一时间，甚至还有人尿了裤子。
    众人捂着鼻子，纷纷远离。
    而狐哥没有犹豫，看着身后的打手：
    “还愣着做什么，今晚就走，东西不用收拾了，直接上车吧。”
    玲玲的脸色一变：
    “狐哥，不是说明天？”
    “本来计划好的是明天，可是明天猜哥说有其他事情，赶紧处理完还能省出一顿早饭。”
    狐哥漫不经心的说着，笑着看向玲玲：
    “玲子，别说狐哥不照顾你，你的人狐哥都给你留下了。”
    玲子深吸了口气，扯了扯唇角：
    “谢谢狐哥。”
    后面的打手上前，催促着他们赶紧出门上车。
    车子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
    新来的激动不已，干脆利索的跑了出去。
    而方芳更是怕落人一步。
    急切地往车上挤。
    可是还有几个早就来的，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去。
    最后见状不对，立马折返回去，跪在狐狸面前，哭着喊道：
    “狐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赚钱的，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让我们去了！”
    “狐哥，求你了，我们一定会给猜哥赚钱的，我们一定能的，求你别让我走！”
    “求你了，狐哥，饶了我们这一次吧，再给次机会吧……”
    ……
    这些人跪在狐狸面前，哭着喊着不想走，吓得涕泪横流。
    已经上车的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乘坐的是厢式货车，上面用防水的毡布围了起来。
    方芳扒着车厢，往后看，脸色忽然紧张起来。
    如果放他们走真的是好事，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呢？
    方芳失神，身后的人骤然推开她跳了下去：
    “我不走，我也不走了，狐哥，让我们留下来，再给一次机会吧！”
    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最后方芳也想跳下来了。
    可是忽然间。
    狐哥身后的人却默默地举起了枪。
    狐狸脸色狠厉，神色一抖：
    “上车，十秒之内不上车，谁在车下，我杀谁！”
    他说话从不开玩笑。
    很快。
    他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
    数到三的时候，就有人吓得重新上车。
    数到了一，地下还剩下唯一一个男人，刚才那个尿裤子的。
    他两腿打颤，脸色又青又白。
    自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狐狸拿过了枪，指着他。
    男人张了张嘴，想说话，跪了下去，还没开口。
    听着“砰……”的一声。
    枪响了。
    男人的脑袋上的血缓缓流下，随后整个人以僵硬匍匐的姿态，重重地摔在脚下。
    黑夜中寂静无声。
    死一般的安静。
    车上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这一幕，太过震慑人心了。
    林柠手心里也是冷汗津津的，因为差一点，他们也在名单上了。
    那种骤然浮沉涌动的心情，像是跨越了山海，最后虚惊一场。
    货车走了，尾灯摇摇晃晃的，还坏了一只。
    狐狸哼着歌，回到了客厅里：
    “继续，刚才是没业绩的，现在是业绩不合格的，点到名的出来。”
    他陆陆续续点了十几个名字。
    这些人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
    脸上也有麻木和惶恐。
    但是没有出现失态的情况。
    他们没走，狐狸将人关在了同一个小黑屋里。
    小黑屋逼仄，不到一平米的屋子，关进这么多人，可想而知。
    连空气都觉得稀薄难得。
    更何况上面下面被压得，蜷缩着身体都站不起来，大家要遭受着身体心理的双重压力。
    简直就成了叠加的棺材。
    他们需要在里面呆一晚。
    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过后狐狸又说几句鼓励大家的话，奖励了那些完成业绩的人，拿着手机跟家里人聊会天。
    这是难得的机会。
    他们还会把赚到的钱存起来，等以后拿回国。
    现在不能转回去，因为他们的帐户多少都被封了。
    有进无出的状态。
    忙忙碌碌半个晚上。
    林柠他们回到宿舍。
    何柔吓得惊魂未定的爬上床，连洗漱都没有精神，直接闷着头哭了起来。
    陶攘呆滞的坐在床上，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被刚才的一幕幕吓到了。
    手心里冒汗。
    钟沐沐不在。
    林柠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五分钟关灯断电。
    断电前一分钟。
    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狐狸。
    狐狸色迷迷的眼睛打量在林柠的身上。
    林柠往后退了一步。
    狐狸冷哼一声，带着精明又危险的神情：
    “我越想越不对劲，你们如果有病，怎么不发病，不吃药呢？你们是在骗我吧？”
    陶攘站起来，刚要脱衣服，狐狸一脚踹了过去：
    “你给我滚远点，我没说你！”
    狐狸看向林柠：
    “我说的是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林柠的呼吸一沉。
    一股难堪而复杂的愤怒涌上心头。
    狐狸走过去，一把拽起林柠的胳膊，就往钟沐沐那张没人的床铺上甩：
    “其他人，不想死的出去，当然，有人想看现场版，我也不介意，但是你们如果敢拦我，小心我让你们吊水牢。”
    他一句话，打消了何柔想要帮忙的念头。
    何柔战战兢兢的在床上躺着，这下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了。
    下面的动静很大。
    陶攘不可能无动于衷。
    狐狸的威胁不会让他退让。
    他想找个东西动手，可是就是找不到。
    “狐哥，你别太过分了……”
    林柠拼命的撕扯着他的手，他的胳膊别在她的脖子上，让她连动都不能动。
    林柠的脸都涨红了，呼吸艰难的说不出话来。
    狐狸却贪婪地去撕扯着她的衣服。
    身后的陶攘什么没找到，见状不好，扑了上去。
    勒着他的脖子往后。
    可是陶攘真不能跟狐狸的体力比，他连饭都吃不饱。
    但是在撕扯得过程中，陶攘忽然碰到他后背腰上的一个坚硬的东西。
    他微微一顿，猛地掏了出来。
    他将东西抵在狐狸的额头上。
    狐狸浑身一僵，刚才他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