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选刚要说什么，周聿安直接语气冷峻的开口：
    “周氏集团不是白给人利用的，你做到这一步的时候，没人告诉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于芊芊微微一愣，脸色白了。
    面对周聿安，她的恐惧占据了上风。
    毕竟刚才沈尧过来说的那些话，也是对于她的胆子大感到震惊。
    但是她现在已经没得选了。
    “代价？我已经到这一步了，我还能有什么代价？”
    周聿安冷嗤了一声，目光深邃幽暗的盯着她：
    “于芊芊，你以为你在网上发的我不能让它消失吗？
    从你第一次发开始，就牵扯到了周氏集团，但是集团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让你的信息在网上消失并不难，但是你想要的公道就永远得不到了。”
    于芊芊的脸色一变，目光微微一缩。
    她见识过很多次网上的热搜在几分钟之内被撤的干干净净的，那些还只是娱乐圈的八卦。
    如果是商圈，手段恐怕会更为凌厉果决。
    她心底生出了几分退缩的惧意。
    她的脸色变了几变，低着头没有作声。
    周聿安看了一眼时间，心里心烦意乱，因为看到了沈尧，他的心情没有太好。
    沈尧如果牵扯进来，那就意味着林家对他不满意了。
    宋选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劝着什么，于芊芊的脸上明显有些松动了。
    “于小姐，如果我们真想对付你，你的账号早就被封了，没有机会再说话的，我们也是因为同情你的遭遇，并不计较你对集团造成的巨大伤害……”
    周聿安语气清冽的打断他：
    “于小姐，你只需要告诉我，给你这张照片的人是谁？”
    “我不能说。”
    “沈尧是来找你的？”
    “沈尧是谁，我不认识。”
    周聿安的眉心深深的拧起来。
    显然。
    脸上写满了不悦，也不相信。
    他看了一眼宋选：
    “半个小时。”
    宋选抿唇，点了点头。
    周聿安直接走到了落地窗前，拿出了手机打电话。
    给他半个小时，说服于芊芊。
    半个小时以后。
    宋选从哭红了眼睛的于芊芊那里离开，回到了周聿安这里。
    两个人离开了医院。
    宋选拿出了手机，刷新了一下热搜，递给了周聿安：
    “于芊芊已经把照片删除了。”
    “谁给她的？”
    “她说是……谢凛远。”
    周聿安的眸子微微沉了下去。
    宋选抿唇：“学校那边已经说了，等警方的调查出来，无论警方追不追究责任，学校都要开除谢容时。
    她也保证，不会再发对周氏集团不利的信息了。
    我给她的条件是，学校不会以任何理由开除她，而且会让校长和她的导员当面道歉。”
    周聿安垂着眸子，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他对这些并不在意：
    “沈尧呢？”
    “沈尧，她说不认识，没见过他。周总，沈助理怎么会来这里？”
    宋选似乎觉得周聿安看错了。
    周聿安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迟迟不敢按下号码。
    打草惊蛇，以林柠的警惕性，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的。
    还是等热度降下去再说吧。
    他闭了闭眼睛，“回去吧。”
    晚上黄金档的播出时间。
    林柠的采访节目瞬间成了热搜第一。
    连平台都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她最后回答的那个问题，简直就是对这几天舆论的最好态度。
    周聿安看到的时候，还是集团里加班。
    当他看完了视频，面色大震。
    表情上更是阴晴不定。
    他猛地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好的直觉让他心底觉得不安。
    他拿着手机冲了出去。
    还在跟着加班的同事见到这一幕纷纷沉默极了，低着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但是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他。
    宋选愣了下，就跟了出去。
    “周总，您要去哪儿，我让司机送您。”
    周聿安到了门口，眉眼压着几分不安和冷意：
    “林柠回来了，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宋选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道：
    “我也是刚才看到视频才知道的。”
    “我要你有什么用！”
    周聿安把怒气都撒在他的身上了。
    宋选真是冤枉，周聿安自己都不知道，他凭什么知道？
    他站在旁边，有些紧张地说道：
    “您要不先给林小姐打个电话吧，她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林柠悄悄回来，连周聿安都没说。
    明显就是因为这几天的舆论，瞒不住了。
    林柠知道了，误会了，生气了，就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周聿安拧着眉，拿出了电话。
    正巧，司机的车到了面前。
    宋选立马眼疾手快地过去开车门，周聿安直接进去，宋选也跟着上了副驾驶。
    可惜，周聿安的电话没打通……
    宋选找出了自己手机里沈尧的电话。
    沈尧的电话倒是打通了：
    “宋助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宋选看了一眼周聿安，随后笑了笑：
    “沈助理，林小姐回国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竟然一无所知，周总准备了夜宵和礼物，准备给林小姐接风呢。
    林小姐现在在公司还是在家里？”
    沈尧顿了顿，轻笑出声：
    “不知道呢！”
    宋选的笑容一僵，抿了抿唇：
    “林小姐误会了什么，至少给我们周总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真的不知道呢！”
    宋选倒吸了口凉气。
    被他轻飘飘的语气气到了。
    “沈助理，采访我们都看到了，林小姐是真的误会了。”
    沈尧静默了几秒，悄声问道：
    “宋助理，周总在你身边吗？”
    宋选往后看了一眼周聿安，周聿安摇头。
    宋选：“不在。”
    沈尧笑了一声：
    “那好，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你是裹小脚了还是裹小脑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林小姐在哪儿？
    她可不是因为你们周总的花边新闻回来了。
    你直接问问你们周总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一次次戏弄着林小姐玩，他心里不亏的慌吗？”
    沈尧说完，也不等宋选出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选呆滞的看向周聿安。
    周聿安整个人坐在后面，陷入阴影之中，被暗色笼罩着，整个人僵硬无比，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沈尧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