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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已是腊月,昨日,天气突然转寒。一夜之间,伴着北风呼啸,雪花洋洋洒洒落了厚厚一层。
鸡鸣三声,叶成便坐了起来。叶成向来有早起的习惯,略为梳洗,见天地一片苍茫,胸中也是一口浩然之气勃发。望了望连绵群山,披上冬衣便出城上了山。
叶成是十万大山下青州城一户员外家中独子,刚入束发之年。父亲叶仲道谨守孔孟之道,对门下农户颇为宽待,是以家中也不算大富之家。
叶仲道毕竟有功名在身,这在武风昌盛的青州显得有些特立独行。叶仲道对儿子的教育素来严格,虽对儿子求取功名一事并不做强求,却也决不让儿子如普通青州少年一般每日哼哈。这样的成长环境,也造成了叶成沉默寡言的内向性格。
叶成虽然是个内向读书人,在青州这种地界久受熏陶,也有着好强的性格。
也许是大雪的原因,山里很安静,就在叶成沿着山间小径慢慢攀登的时候。密集的松树,却发现了里面人影晃动。
“这么早,就人出来活动?”叶成好奇,努力朝树林里面看去。
原来树林中活动的人一位女子,剑眉星目,一袭白衣,在林中挥动着手脚。这女子应该在二十来岁,动作慢慢吞吞,双手不断画圆,好似怀中抱着沉重无比的大球。
不过叶成看了一会儿,却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
女子怀中虽然见不到大球,可脚下的雪地却实实在在被什么东西不断地碾来碾去!
倘若有精修武道的高手在此,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女子气息极其悠长,天地间气机随心轮转,分明已经踏入武道先天的征兆!
叶成看得入了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子动作一停,双手收起。女子长吸一口气,双手下压,“哼”地一声!女子脚下雪地瞬间一塌,堪堪到叶成脚边停下。就在叶成被眼前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时,女子“哈”地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长气,如箭一般飞出,打在前方松林上,竟发出炸雷般的声响!
如果那位见到之前景象的武者再看到后面景象,只会惊呼“炼气成罡”!这人分明是以武入道!可惜见到这一切的是叶成,一个念头生起,不可遏制的在叶成心头蔓延:“这便是武者的力量吗?”
女子见到叶成对窥视自己练功也不生气,看得出来叶成分明没有一丝功夫傍身。不过身材匀称,脊柱中正,一脸正气,应该是读书人。女子冲叶成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叶成正准备说上两句得宜的话和女子略作交流,只觉眼前一花,女子早已不在。只留下一片崩塌的雪地,和几株褪下了白衣的松树。
回城后的叶成,一日都在回想山中那女子的动作,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倒是一日的功课落下了不少。
翌日,叶成鬼使神差地比前日起得更早,早早便来到山上。果然,那女子今日又在,见女子没有阻拦自己观看的意思,叶成这次走得更近了一些。
虽有叶成在一旁,女子并未受影响,只是做着自己的动作。和昨日一般,一套动作演练完,“哼哈”结束,只留给叶成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也成感觉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
接连几日,叶成均是如此,早起上山,整日游魂,期间被父亲考校功课一顿训斥不提。倒是叶母眼尖,感觉到了叶成的一丝不寻常,寻思着去找叶仲道给叶成说上一门亲事,万幸叶成不知道,要不真是说不清楚了。
就这样过了十日,这日女子动作练完后,叶成在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走了上前:“姐姐可是在练武?”之所以称姐姐,一来是女子年龄确实比叶成大上几岁,二则是女子这几日的态度,让叶成确有被长辈观察的感觉。
“我在修行。”女子笑了笑。
“修行?姐姐莫不是传说中的练气士?”叶成虽是读书人,家中藏书却也有些志怪杂谈,对修行的传说也算略有涉猎。
“算,也不算,我是以武入道。”
“以武入道,武练到极致,就是道么?”叶成咀嚼着女子的话,陷入了沉思。读书人也讲“道”,讲的是“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一个读书人的“道”。青州人尚武,要么纵马江湖快意人生,要么战场搏杀挣个万户侯爵,这是武人的“道”。自己的道又是什么?
一时间,叶成福至心灵,拱手一揖:“姐姐可否带我修行?”
女子仔细地打量了叶成一番:“你也看了十日,心性也算坚毅,你叫什么名字?”
“叶成,青州人。姐姐怎么称呼?”
“姐姐?”女子听到这个称呼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呵呵,你现在叫我姐姐也对,虽然我已解胎中之谜,但武道修行只争当世,我便叫叶雪吧。”叶雪一番话给了叶成极大地震撼!叶成平日里除了熟读经典,涉猎了不少志怪杂谈,书中所载,“胎中之谜”,指的是灵魂强大的神鬼妖魔仙佛,不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却回忆不起前世的说法。
叶成的思维也够敏捷,捕捉到了女子话语中透露的信息,这女子分明是转世修行的大能!前世她到底是神魔仙佛还是妖魔鬼怪?
念头所至,叶成呼吸一紧,不过转念叶成便放下这些念头,既然叶雪已经认自己为弟弟,管她前世作甚。叶成的神态如常,作了一个揖:“还请姐姐教我。”
“看你虽然一身正气,但毫无气力在身,分明是个弱书生。也罢,今天先教你一个桩。”
“站桩?是这样么?”叶成撩起长衫下摆,蹲了个青州流传最广几乎人人修习的“莽牛大力桩”。双手环拱,头埋在肩膀里,双腿曲蹬,俨然一头牯牛在田间奋力耕耘。(未完待续。)
第261章 不是石之轩!(正版十二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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