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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

    首倡新政协 *城南庄涉险
    横跨大西洋 冯玉祥胜利号遇难
    一
    1、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晋察冀司令部院内
    一只手在鞋底上划着火柴,点燃香烟,这是*(55岁):“……五一口号,特别是第5条,‘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及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与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字幕: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
    大树下,书记们围坐在石桌旁。
    *(50岁):“召开新政协会议时机已经成熟,国内大多数人拥护我们党,其他党派没有这样的地位。”
    朱德(62岁):“解放战争的形势很好,召开新政协是发展的需要,五一口号不是宣传口号,是行动口号!”
    *:“老总说得对,是行动口号!”
    任弼时(44岁):“时间、地点考虑了吗?”
    周恩来(50岁):“今年秋天,初定在西柏坡。”
    任弼时:“李济深在香港,张澜在上海,宋庆龄不能不请吧?”
    周恩来:“孙夫人一定要请。”
    *:“民主人士大多在香港和蒋管区,愿不愿来,怎么来?要充分估计到困难。”
    *:“困难很多,但只有召开政协会议,才能组建联合政府,完成建国大业。”
    2、南京国民政府总统官邸
    蒋介石(63岁)身着长衫,光头,背对镜头,凭窗外眺,听着新华社广播的《中共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
    字幕:中华民国总统、国民党总裁 蒋介石 字中正
    “……打到南京去,活捉伪总统蒋介石……”
    正面墙上挂着蒋介石的总统大幅画像。
    这时,一只手要去关掉收音机。
    蒋介石头也不回地做个手势,制止了侍卫。
    “……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及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
    他依然没有回身,缓缓地挽起了一只袖子,此时,侍卫递上一杯白水,他接过。
    3、上海林森中路宋庆龄寓所
    手戴着一枚印章金戒指的宋庆龄(55岁)在英文打字机前打字,听到广播五一口号,突然停下,从楼上慢慢走下,站在楼梯口,听着壁炉旁的收音机:“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
    字幕:孙中山夫人、中国福利基金会主席宋庆龄
    正厅,挂着大幅孙中山的照片。
    4、上海集益里张澜寓所
    张澜(76岁)在收音机旁凝神谛听《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巩固和扩大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为着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而奋斗……”
    他不时用一把小梳子,从容地梳着他的美髯长须。
    字幕:*同盟主席张澜 字表方
    5、香港?罗便臣道李济深公馆内
    李济深(63岁)和蔡廷锴将军(61岁)正在下围棋。
    蔡廷锴:“……中共提出要召开政治协商会议,任公,咱们是否有个态度?”
    李济深手捏着一个黑子:“中共走出一步好棋呀。”
    蔡廷锴:“任公,你可不能举棋不定。”
    李济深:“我们要等,看中共下一步的走法,老蒋的反映,美国、苏联的态度……”
    字幕: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主席李济深 字任潮
    李济深将棋子落定。
    秘书张序(30岁)上前倒茶。
    7、城南庄晋察冀司令部*居室
    周恩来把拟定邀请的五十多位民主人士名单交给*。
    *:“能把这些人都请来,新政协就成功了一半。我给李济深、沈钧儒写了封信,你看一下。”
    墙上挂着*赴重庆时与宋庆龄、张澜等民主人士的照片。
    周恩来:“冯玉祥将军,主席最好也亲笔写信。”
    *:“他不是在美国吗?”
    周恩来:“所以老蒋无法控制,他倒有可能先期到达我们这里!”
    *铺上纸:“好,这就写。”
    卫士李银桥(21岁)、警卫排长阎长林(22岁)送饭进来了。
    *:“恩来,一起吃。”
    周恩来:“不,我还要回西柏坡。”
    *:“吃完再走嘛。”
    李银桥摆着碗筷,请示:“主席,这里做饭的师傅是我的老乡,想见见主席。”
    *笑了:“吃了人家的嘴短,要见的!”!
    李银桥带进一位穿围裙戴套袖满面胡茬的炊事员(45岁):“主席,他叫郭本财,俺老乡,这是军区小灶的司务长刘从文。”后边跟进来的司务长同样戴着套袖,没穿围裙。
    司务长刘从文(24岁):“主席好!周副主席好!”
    *、周恩来微笑地握手:“你好!”
    郭师傅握着主席的手不放开,一脸憨笑:“能给主席做饭吃,这辈子值了。”
    *:“郭师傅的饭菜做得很有味道呀!来,抽支烟。”
    郭师傅憨笑地接过烟卷。
    *划着火柴要去给他点烟。
    郭师傅却把烟卷夹在耳朵上:“俺留个纪念。”
    *手中的火柴燃尽:“老郭呀,消灭掉,这饭和烟是不能留纪念的!”
    郭师傅从腰间掏出一杆汉白玉烟嘴的旱烟袋来,把烟卷捏碎装入烟袋锅内,欲掏出火镰打火。
    *再次划火柴给郭师傅点烟:“郭师傅装备很好呀。”
    郭师傅得意地:“当八路那年,媳妇送的。”
    *:“噢,还是爱情的信物啊!”
    刘司务长:“我们都叫他烟袋郭,主席对于饭菜有什么要求?我尽力解决。”
    *:“我的要求不算高,只要顿顿有辣椒。”
    刘司务长随手从兜里摸出一把红辣椒递给*。
    *递给周恩来一根辣椒,周恩来摆手谢绝,两人会心地笑了。
    郭师傅抽着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满足感悄然退出。
    8、炊事班磨房
    手电光下,一个穿军装的男人背影,伏在墙角处熟练地发电报,这个人戴着套袖,左边的套袖破了,缭了几针白线,手指不停地敲打电键。
    电文字幕:“大鱼在阜平县城南庄村北,近山两棵杏树之间平房内……
    9、南京政府总统官邸
    蒋介石召见保密局长毛人凤(50岁)。
    毛人凤递上*给李济深、沈钧儒信件的照片。
    蒋介石:“*的手,伸得太长了,拉拢李济深、冯玉祥,去参加政协会议,你,有事可做了。”
    毛人凤眼里有磷火一样的光芒闪动:“请校长指示。”
    蒋介石:“绝不能让李济深、冯玉祥投共!”
    毛人凤:“是,李济深身边有我们的眼线,这封信就是他搞到的。”
    蒋介石:“好,张澜呢?”
    毛人凤:“在上海,他哪儿也去不了。”
    蒋介石:“民盟这些人顽劣得很。李公朴、闻一多、杜斌丞毙命,他们还执迷不悟。记住,这些人不为我所用,也断不能资敌。”
    毛人凤:“校长放心,*躲在山沟里,怎么能召开政协?宣传而已。”
    蒋介石喝了一口水:“你不了解*,这个人嗜烟如命,烟不离手,据说一天要抽50支烟,他知道我不吸烟,重庆同我会谈期间,竟然没有吸一支烟。”
    毛人凤:“他对校长有所敬畏。”
    蒋介石:“不,这个人,想办的事一定要办到的。”
    毛人凤:“校长想办的……尽管吩咐。”
    蒋介石:“绝不让他们开成这个非法的政协会议。”
    毛人凤:“保定站已查到毛的藏身之地。”
    蒋介石眼睛一亮,放下水杯,指着那张照片:“立即斩断。”
    10、阜平县城南庄晋察冀司令部院内
    字幕:1948年5月15日
    清晨。两架侦察机飞临城南庄上空。
    正在吃早饭的聂荣臻司令员(49岁),放下碗筷,立即下令:“防空警报!”
    哨兵咣咣敲锣,司令部的人员迅速向防空洞或山沟里跑去。
    郭师傅跟着炊事班跑出来,突然又停住了,往回跑。
    刘司务长:“老郭,你往哪儿跑?”
    郭师傅:“锅里炖着鸡,我回去看一下。”
    11、*居室
    聂荣臻快步来到*的房前:“主席呢?”
    李银桥:“主席吃了安眠药,刚睡着。”
    聂荣臻:“快叫醒,敌人的轰炸机马上就到,赶快去防空洞。参谋长,快去拿担架!”
    李银桥跑进屋。
    警卫排长阎长林正在犹豫:“怎么办,叫还是不叫?主席写了一夜,刚睡着。”
    桌子上摆着一沓*的文稿,题目是《关于召开全国政治协商会议的意见》。
    李银桥冲进里屋:“主席,醒一醒!敌机!”
    *睁开眼,不慌不忙地坐起来,向李银桥伸出两个手指示意要烟。
    李银桥边递烟边劝:“主席,先别抽了,快走吧。”
    *固执地点燃了烟:“投*了?”
    阎长林:“*下来就晚了!”
    *:“慌么子,就是丢下*,也不见得就专找*嘛。”说着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没有走的意思。
    阎长林用眼神示意李银桥求援。
    李银桥冲出屋:“聂司令,主席他……”
    聂荣臻带着担架闯进屋子:“主席,快上担架,去防空洞!”
    *:“荣臻,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聂荣臻:“我得向中央负责。”
    *晃着手里的烟卷:“好,再抽两口。”
    隐约听到飞机的轰鸣声。
    聂荣臻严肃命令:“快!把毛主席抬上担架,去防空洞。”
    几个人上去扶*上了担架,抬起就跑。
    *把烟掐灭,剩半截烟头装进兜里。
    刚出房门,就听见头顶上炮弹下降的呼啸声,紧接着爆炸的轰响,烟尘有十几米高,笼罩了一切。
    12、晋察冀司令部院外
    两架轰炸机在俯冲式轰炸,掀起一股股烟浪。
    烟雾中看到郭师傅抱着东西在跑,一声炸响,送饭盒子抛向空中。
    13、防空洞内
    黑暗中只有微弱的马灯光亮,没有敌机的声响。
    *拿下灯罩,凑近点烟:“……荣臻,伤亡情况如何?”
    聂荣臻:“还不清楚,主席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如果不听你的话,脑袋都搬家了。”
    聂荣臻:“奇怪,这里怎么能招来敌机?”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嘛。”
    14、晋察冀司令部*住所
    *与聂荣臻看到轰炸后的惨象,墙上的照片都震落了。
    聂荣臻:“多悬哪!主席。”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片:“老蒋太小气了,只够打个烟灰缸。”
    阎长林在炸毁的屋里翻找到一些文稿,送给主席。
    *小心地把周恩来写的那份邀请民主人士的名单,揣到怀里。
    聂荣臻:“你不能住在这儿了!”
    *:“撵我走?”
    聂荣臻:“周副主席来接你,去西柏坡。”
    李银桥满面悲伤地走进来,无话。
    *:“……搞清楚了?”
    李银桥:“敌机轰炸时,锅里正炖着鸡,老郭想到主席还没吃早饭,就又跑回去了,这才出了事!”
    *心里像被狠揪了一把,手里的弹片交给了李银桥。
    15、晋察冀司令部后山坡
    *含着汉白玉烟嘴的烟袋,点燃一锅烟,恭敬地插到那座埋葬郭本财的新坟上。
    细烟一缕,轻然上飘。
    *站在新坟的木碑前,默默地致哀,很久。
    聂荣臻脱帽,无话。
    微风吹动山林叶片沙沙作响。
    坟上,那烟袋锅飘起着一缕细悠悠的烟,缭绕……
    刘从文等一些人,围站在远处树后想上前,被李银桥、阎长林给挡住了。
    镜头从缝过几针白线的套袖,一直拉出到刘从文脸上定格。
    字幕:1949年4月解放山西大同市,在敌伪档案中查出,刘从文即国民党保密局上尉谍报员,经过审判,在北平枪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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