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开几枪我看看！”赵峰躲到了树后，说：“把弹匣清空，算我的！”
    “哦。”我果断开起了枪。
    没敢连续射击，只能一下一下来。
    也就开了五枪，子弹就没了。
    “好了，打完了。”
    赵峰走了出来，又去检查靶子。
    接着，他冲我招了招手：“来，你自己看吧。”
    我便走过去看。
    树上只有两个弹孔，一个在六环，一个在靶心。
    只不过，靶心上面的弹孔，比六环的那个大了两倍。
    赵峰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这次变成我一脸惊愕了。
    这真的是我第一次碰枪啊！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百发百中也就算了，居然连弹孔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赵峰是这么解释的：“你做事情很专注，只开了一枪，就能马上精准地算出要‘顺从’它多少才能打到你想要的那个位置上，说真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你这样的人，一般来说直觉都很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多相信一下你的直觉。”
    我眯了眯眼，想起了儿时的往事。
    小学的课堂上，我对同桌说：“等一下可能要提前放学。”
    他很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今天下雨要停电。”
    “拜托，下雨天停电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过了几分钟，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然后学校就断电了。
    其实当时整个村子都断电了，因为闪电正好劈中了村里的电线。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段时间，村里修电线修了好久，我晚上回到家都看不了电视了，做作业都得点蜡烛。
    ……
    赵峰又给了我一个弹匣，让我往后退十米，试试打二十米远的靶子。
    这棵树已经废了，十环上面那个弹孔太大，再开枪根本看不出来打中了没有。
    赵峰又去另一颗树上画了个靶子。
    我当然还是用老方法，先开一枪，看看打中了哪，然后再调整枪口。
    第一枪脱靶，没有环数，但是打到树上了。
    有了弹孔的位置就好办了，我又试着调整枪口，然后开了一枪……
    哎，十环！
    哈哈哈，我咋这么天才！
    赵峰更惊愕了，说：“秦天啊，虽然我说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没必要第一枪就这样啊，你这样很打击我的啊……”
    我帅气地吹了吹枪口，说：“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厉害，低调不了。”
    赵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真的，我不跟你开玩笑，真的没必要第一枪就这样，因为你开枪开多了，你的力气是会慢慢变大的。当你实在控制不了后坐力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后坐力才叫不可控力，你现在就这样搞，等以后不可控力慢慢变小，你能保证你还能打成现在这样？”
    我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算了，听他的吧。
    我现在要做的，是把不可控力变小，而不是一开始就“顺从”这个后坐力。
    那天，我练了整整一天，打空了二十几个弹匣。
    赵峰苦笑着说：“也就是你了，要是别人，我才舍不得喂他这么多子弹呢。”
    我满脸不屑：“你拉倒吧，你是杨家的保镖，不是可以免费领子弹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怎么知道的？
    我人缘好呗！
    真的，不吹牛，在杨家除了杨思言和杨小雨，就属我的号召力最大了。
    ……
    天色已晚，我俩只好先回杨家，准备明天再来练一下。
    回去的时候，正好和杨小雨碰上了，她跟杨思言去参加那个什么会议，也是刚回来。
    我注意到杨小雨的脸色不太好，便问她怎么回事。
    杨小雨满脸纠结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正要追问，走在前面的杨思言回头说道：“秦天，有点事跟你说，来书房。”
    我点了点头：“好。”
    跟着杨思言去了书房，杨思言也是一脸愁容。
    我皱了皱眉，有种不详的预感。
    沉默许久，我实在受不了了，问道：“杨爷爷，出什么事了？会议不顺利吗？”
    杨思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顺利，从下周开始，我就是万鸿商会的会长了……叫你过来，是想说说你的事。”
    “您说。”
    “你之前去过安南？”
    “是啊。”
    “永安保险的员工去云南旅游，然后集体身亡，法医也找不到他杀的痕迹……这件事是真的。”
    我眨了眨眼，心中猛地一颤。
    杨思言继续说道：“另外，永安保险公司确实没有你这个人，非但如此，整个江城，没有一个认识你的人。”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
    “先别急着打断我。”杨思言格外认真地说：“你在安南，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我……是惹到人了，但他们不是诸夏人啊，应该没这么大的能力吧？”
    是的，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想承认那是潜龙干的。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他们真的那么厉害，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杨思言问的是阿渣和阿猜。
    但很可惜，杨思言说：“他们是诸夏人，而且是天城的势力……我要你说实话，你惹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潜龙。”
    我不想承认，但没办法，他们真的那么厉害！
    整个江城都没有一个认识我的人……
    开他妈什么玩笑？！
    我的朋友呢？我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呢？！
    为什么没人认识我？！
    “潜龙……”杨思言眯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潜龙？”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潜龙？！”
    我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杨思言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惹到潜龙的？”
    我意识到杨思言可能知道些什么，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直接把我的日记本给他看。
    随着杨思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我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片刻之后，他终于看完了，把本子一合，震惊地说道：“我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字，你还是口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