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平等而又公正。
    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波及进去了。
    除了千妮，其他人也都不满意了。
    没有这么精神霸凌的！
    “山鬼，你这话就太过分了吧？我们在公司兢兢业业的打工，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是垃圾？！”
    “对啊，你这是在侮辱我们！”
    “太过分了！”
    “你每天甚至都不来上班，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们有多么的努力！”
    “……”
    杂七杂八的话语对准叶翘，场面乱糟糟的。
    叶翘叹了口气。
    “各位，九歌从来不强硬的要求设计师打卡上班，只要有好的主意和设计，就是最优秀的。可最近这两年，各位的设计图纸对我来说，真的不够走上国际，甚至于成品衣做出来都是在侮辱那些裁缝老师们。”
    她摇了摇头。
    之前，她就跟霍沉讨论过这个问题。
    九歌设计部的设计师们都太过于骄傲，而且基本都是同质化的设计，很少会有可以亮眼的东西给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设计近两年在国际上反响平平的缘故。
    除了她以外，很少会有比较不错的设计师。
    这种断层的压力，让霍沉有些棘手。
    不是其他人能力不出众，是山鬼太强了。
    直接把成绩干到了天花板。
    被骂的人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山鬼说的没错。
    他们的设计师和山鬼的比起来，差了一大截。
    “山鬼，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你没有给我们机会。我提议这次的时装大秀你不要出马，让我们自己来。”千妮率先提议道。
    她志得意满，一副拿捏的表情。
    叶翘挑了挑眉。
    “如果搞砸了呢？”她问道。
    千妮开口：“我全权承担责任。”
    “你觉得你有这个底气吗？”叶翘认真的问。
    千妮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拿出来自己文件夹下面的图纸，站了起来，走到了山鬼的前面，把手里头的设计图纸递给山鬼，认真的说道：“这是我最近的设计，你可以看看。”
    叶翘接过。
    她打开文件夹。
    里面有几张设计图纸，零零散散的。
    刚开始看的时候，叶翘的表情很随意。
    后面越看越觉得不错。
    有种不被世俗污染过的纯粹，张扬着自由。
    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拿捏的很到位。
    还有一些是纯粹的艳丽，旁边还有拆解的图纸，看起来很用心。
    不过……
    这个画风和刚才她看千妮的似乎并不一样。
    她抬头看了眼千妮，问：“你的吗？”
    千妮开口：“从我手里头给你的，当然是我的东西了啊。怎么？你看不上吗？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愿意给我们机会。”
    这属于没能力还爱道德绑架别人。
    叶翘微微一笑。
    “如果这是你的东西的话，那我认证，挺不错的。你既然这么有野心，那你就先把这批成品弄出来吧，作为这次大秀的服装之一。”
    叶翘抬头，认真的看着千妮。
    仿佛想要从千妮的眼中看出来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千妮也很震惊。
    她不敢相信。
    山鬼真的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这是她偶然捡到的一本画册，上面都是有关于国风的设计，不同的衣服搭配不同的配饰，画的明明白白，她当时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被惊艳了。
    要不是这幅画册，她也不敢如此杠山鬼。
    “各位，请努力吧。”
    叶翘说完，拿着所有人交上来的设计离开。
    霍沉办公室。
    “刚才怎么不过去一起开会呢？”叶翘问。
    霍沉给她递了杯奶茶，“加了椰果的。”
    叶翘满意的点了点头。
    霍沉回答道：“我过去了，听到你在里面骂骂咧咧的，就没进去。他们最近出品的东西确实不成样子。我进去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你敲打敲打。”
    山鬼，这两个字，本身就是实力。
    所以，嚣张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霍沉，千妮，你怎么看？”叶翘问道。
    霍沉思索了一下，说道：“当初她进公司凭借的是过硬的实力，她的设计还可以，偏向传统，很少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嗯…怎么说呢，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像是封建旧社会里裹脚的老太太，她的脑子也被裹住了，看不出来什么亮眼的东西，是吧？”叶翘顺着她的话说道。
    霍沉点了点头。
    话糙理不糙。
    叶翘拿出来一张设计图纸，示意霍沉看看。
    只一眼，霍沉的表情就变了。
    “这份设计图纸很有灵气呀，谁设计的？”
    霍沉惊喜的问道。
    他并没有猜测是山鬼。
    因为山鬼的能力远在这之上。
    “千妮。”叶翘看着他。
    给出了他最为意想不到的答案。
    霍沉眉头一沉，“是她吗？感觉风格不像啊…”
    “我刚才看了她以前的设计，感觉也不是很像，但是不排除她可能风格转变的可能。你盯一下吧。”叶翘淡淡说道。
    霍沉点头。
    “你去哪里了？晒这么黑？”他嫌弃道。
    叶翘叹气：“去了一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今天有新的设计师过来面试，一起？”
    霍沉提议道。
    叶翘皱眉：“我想回去睡个觉…”
    “你刚才喝的那杯奶茶是我自己下去买的。顶着外面的28°的热浪。你真的不忍心跟我一起去面试一下有才能的设计师吗？”霍沉做了一个痛心疾首的动作。
    叶翘无语的挑眉。
    “这么会演戏你干嘛不进娱乐圈啊？！”
    霍沉嫌弃：“我要当霸总，演戏耽误我。”
    叶翘：“…”
    行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梦想。
    “所以，一起去咯？”霍沉说道。
    叶翘点点头，“看在奶茶的份上。”
    她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跟着霍沉前往面试的地方。从监控里可以看出来，外面有很多位设计师在排号等待。
    霍沉对叶翘态度很友好，把中间的位置让给她坐，其他面试的人都傻了，最中间的位置难道不是总裁的吗？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神秘首席，山鬼。”
    霍沉介绍道。
    其他人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公司的活招牌，摇钱树一样的存在。
    “让他们都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