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想做这个首席弟子嘛？顺便说一句，我可能是在位时间最长的首席弟子了。”月灵认真地看着沈默，沈默接下来的回答，决定了他们是否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可能性。当然了，这次合作是没什么问题的。下次就不一定了。
    “你们就不怨嘛？”沈默悠悠地叹了口气。
    “怨？没什么好怨的，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嘛？”月灵笑了笑。
    “我需要点时间考虑一下。”沈默并没有正面回答月灵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回答一句愿意，那是扯淡，一个在敬罗峰呆了十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忽然间说出自己能够为敬罗峰奉献自己的生命，这句话就是假大空，没什么好说的。
    “行。”月灵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至少，眼前这人，不是空放炮的类型。
    “相比较你们这群首席，长老们是不是有点过于小气了些。”沈默看了一眼吴旭。
    月灵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摇了摇头：“不一样的，长老们死的也不少。其实他们也没多少坏心思，只不过是在维护沙师叔罢了。沙师叔是上任掌门的女儿。上任掌门战死在守卫海昇岛的战场之上。他们自然是多偏心于她。咱们宗门的大阵也是在那天损坏了。沙师叔也因为这种原因，才想着自己学会阵法一道。”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她若是再不突破，估计……”月灵说道这儿，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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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介绍介绍这海底的生物吧。我们需要防备的，是妖兽还是蛮兽？”沈默问道。
    “你搞错了一个概念，在这片大海之中，并没有妖兽和蛮兽的区别。亦或者说，并没有这个概念，海兽就是海兽，跟你在书籍上看到的不大一样。”
    “海兽都是
    没有灵智的嘛？”沈默对于这点还真的不怎么了解。
    “嗯，大多数海兽都是无灵智的，而且，还是无内丹的。你若是非要分个等级的话，海兽更加贴近于蛮兽多一些。”
    “那这片海域的航道是怎么选择出来的？是根据哪里没有海兽出没选择出来的嘛？这里的海兽有什么习性嘛？”
    “习性倒是没多大特殊的，至于航道，我们向来的随缘的。那些海兽跟陆地上的妖兽不同，他们是随时随地更换地盘的，哪里的食物多，它们就会去哪儿。所以，我们会根据季节来选择航道。这条航道，是相对安全的。可是大海上的事儿谁又说得清楚呢。”
    “老实说，海底的海兽对我们这些修士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大概率就是看到了这么一坨肉，想尝尝味道罢了。许多海兽都是尝了一口就扔掉了。”月灵波澜不惊地说道。
    沈默听得直搓牙花子，好家伙，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陆地上的修士不愿意进入大海的原因。在这里，修士就是弟弟，谁都可以来欺负一下。尝尝味道，不行丢掉。瞧瞧，这说的是人话？那丢掉的人还能活嘛。
    “你别不信，事实如此，我们还真遇到过。有一名弟子就是这样子，被海兽拖进了海底，咬掉了一只胳膊，随后又把他丢回到了船上，只不过，那名弟子从此之后，就离开了门派，回到凡人的世界生活了。现在还在海昇岛上种地呢。”月灵认真地说道：“这是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就彻底消失在这片大海之中了。”
    “我听着瘆得慌。”
    “习惯了就好了，想拼一拼的，都是这样。要么活到一百二十岁，要么活到五百岁，多了这三百八十年，也总归足够让人去拼命了。”
    “是啊，的确足够让人去拼命了。”沈默知道，这群人的选项里面，就没有所谓的化神期。二阶，就算是到顶了。
    “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咱们海昇宗还被人进攻过？据我所知，咱们海昇宗没什么特产的吧？”沈默好奇地问道，他对这一段历史倒是不清楚。
    月灵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知道咱们这些小宗门面临的最严厉的问题是什么嘛？”
    “没有资源？”沈默琢磨了一下，除了穷，也没什么其他的大问题了吧，要信仰有信仰，门派里也算是和气，毕竟，想找他麻烦的吴旭也这么可爱不是嘛。
    “没有资源是难以解决的，小门小派最害怕的事情，那就是断代，断了传承，掌门人还有长老们寿元将近，而下面的弟子，连一个金丹期的存在都没有。没有一个能够压制住门下的人。那么，带来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像咱们门派还好，金丹期有四人，碧水、碧波、碧海的师叔师伯们，都是金丹期的修为，还有一个金丹后期的掌门。上面还有一个元婴期的师祖。”月灵数着自家门派的结构，接着说道：“而有些门派，很有可能就只剩下一个师祖，而金丹期的修士没有，只有凝气期的修士。”
    “若是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若是这些凝气期的修士也出了什么意外，你觉得这个门派，会变成什么？”
    “元婴期的老祖寿元到了之后，这个门派就毁了。”沈默很肯定地说道，这是必然的，这不单单是少了一个镇派支柱那么简单，而是修仙界，很多功法的技巧都是口口相传的。若是这老祖死了，那么其结果也就是这个门派很有可能无人能够突破凝气期。
    凝气期，要的资源，就必须涉及到外界的交易了。像是月灵这票子人，辛辛苦苦为了什么，就为了凝气丹。跑到香樟岛之上，一群筑基期的修士，挣不挣得到灵石另说，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坨肥肉啊！没有理由不吞下这坨肥肉。
    “当年，就是有那么一个门派，传承断了代，那元婴期的老祖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