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才的‘无头论’,拓跋图澄几乎是不加考虑就表示了认可。这充分说明,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某些准备。
“拓跋老兄,咱们言归正传,直接说题目!关于动物方面的研究,咱们放到以后再讨论!”张致远故意打了个岔,道。
“也好!我认为,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头颅中都存在着灵魂。只要灵魂不灭,生命之火就不会熄。即使把头颅砍下或者说是剥离了身体,在灵魂没有彻底消逝之前,就不会完全死亡。呵呵,我的题目就是,二位只需驳倒我这个观点,就算是你们赢了!”拓跋图澄哈哈笑道。
谁都知道,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灵魂,想要驳斥这种说法可以说是极其容易。张致远听了之后暗自得意,心道:这拓跋虽然聪明,却选了一个不利于自己的题目。道理很简单,你认为灵魂存在,那你就要拿出证据来!
“对于这些虚妄之说我本不想谈,但先生非要以此来命题的话,那我也只能和你辩论一番了。但凡是学医者应该都知道,那些所谓的巫术骗人居多,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灵魂!”白仙子正色说道。
“那夫人认为,这头颅中应该存在着什么呢?”
张致远闻言一愕,无语的摇了摇头。暗叹:你小子是猪脑子呀,这头颅中装的当然是脑子啦!问出这种傻鸟问题,莫非你脑子被僵尸给吃了不成?
白仙子淡然道:“《素问》有云,头者,精明之府也!对于这个问题,祖先们早就有了说法。头颅中存在的是精明,直白一点说,也就是所谓的思绪。”
拓跋图澄却道:“错了,错了,按照我的观点,此句应该改为:头者,灵魂之府也!”
张致远呵呵一笑,插言道:“拓跋老兄,咱们不必争论。你既然坚称头颅中存在着灵魂,你总要拿出证据来吧。光靠你这张嘴吧啦吧啦,这有什么用?”
“证据?当然是有,若是没有证据,我还和你们争论什么?”说罢,拓跋图澄眼光恍然一闪,神神秘秘地笑道:“扬州城中有个能人,他曾经把一个动物的躯体全部剥下,只留下了头颅。而结果呢,那生灵竟然还能有致呼吸,并不曾直接的死去。”
“哈哈!”张致远大笑了两声,贼贼道:“啥?世上还有这等鸟人?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此人十有八九是个骗子,说白了,不过是擅使一些障眼法来蒙骗世人罢了。此等骗子我素来最是讨厌,若是哪天被我撞见了,看我不把他的鸟给揪下来,让他好好地长长记性。
”
“呵呵,你还被说,此人你还真得认识!”
“什么?我还认识?”张致远闻言,急忙把脑海中所有的牛人都过滤了一遍,却没有想起谁有这种本事,于是嘿嘿道:“有吗?那你说说,这鸟人是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扬州报社的大东家张致远张公子,先生贵为他报社的客卿编辑,岂会不认识呢?”拓跋图澄呵呵道。
啥?这鸟人是我老张?我啥时候虐待过动物了?
“你确定?”
“相当确定!”
看着凝眉追忆的张致远,白仙子轻哼了一声,道:“哼!怎么什么怪事都能和你联系起来?怎么还研究起巫术来了?”
“巫术?没有啊!在夕阳山我装神棍的时候,也没有虐待过动物呀!我若真有那等本事,还会怕那个琼九?别说是她,就是你白仙子,我也能分分钟搞定呀!”
倏然,寒光一闪!
“啊!”
张致远摸着屁股,咧着嘴对众人尴尬一笑,道:“咳!大家不必惊讶,刚才只不过是有一只昆虫刚好飞过,不巧,正咬到了我的屁股,所以才会如此失态,见谅!见谅!”
白鸣鹿哼了一声,嗔了他一眼,又对拓跋图澄道:“还请先生说个清楚,那张致远研究了什么动物?他又是如何做的?”
“众所周知,张致远他在百业交流会时,曾经做下过一道名菜,菜名叫做‘蒸活鱼’。当时,他把那活鱼开膛破肚,剔除了鱼身上所有的鱼肉。但是,那条鱼竟然依旧能够张口呼吸,死而不僵。”拓跋图澄娓娓道来。
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在说那道菜呀!那蒸活鱼又怎么了?只不过是一道可口的佳肴而已,怎么还延伸到了灵魂领域?张致远脑际恍然一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拓跋图澄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条鱼的肉身以及内脏当时已经尽除,可以说是骨肉剥离,经络尽断,如此这般它却依然不死,这岂不是有悖常理?《素问》书言:头者,精明之府也!如果头颅中只存在所谓的精明,那条鱼应该是只能思考而不能动才对。由此可见,祖宗的医典也存在谬误!就如之前所说,我认为,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头颅中都存在着灵魂。只要灵魂不灭,生命之火就不会熄,张致远的那条鱼就是佐证!头者,灵魂之府!”
“灵魂之府?”
众人都是一愕,尽皆不经意地随了一句。
对于那条鱼的传闻,当下已经不再是
什么秘密,有实力的酒楼饭庄现在已经开始了模仿。而事实上,也确如拓跋所说得那样,在脱离了躯体后的鱼头,确实是死而不僵。这细思之下,其中机理实在令人困惑不解,莫非真的是有灵魂存在?
越说越玄乎!张致远急忙摆摆手,道:“拓跋老兄,贱内刚才已经说过了,那些神了鬼了的事儿,说白了都是假的,根本做不得数。至于张致远的那一条鱼,也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生理反射现象而已,并没有你说的那些玄机。”
拓跋图澄却不认同:“君瑞先生此话差异,你若想推倒我的观点,就必须要拿出有力的证据来。俗话说的好,有事实才能胜于雄辩!你这样空口一说,根本不具备说服力!”
看着吃瘪的张致远,白仙子更是不悦,哼道:“这件奇怪的事可是你弄出来的,这下倒好,人家竟拿了你的事例过来为难你!这和自己挖了陷阱自己跳又有什么分别?唉!这个现象已经超越了当下医学的范围,短时间内我也无法破译。”
他娘的,以前都是自己挖坑给别人跳,现在可好,别人反拿了自己的坑锢住了自己!
张致远苦思冥想,良久不语,也没能想出高明的对策。隐隐中觉得,自己这次似乎真的是要栽了,而且还是栽到了自己的手里。
不过,白仙子依旧不愿放弃,还是在据理力争:“《灵枢经脉骗》有云,人始生,先成精,精成后而脑髓生。骨为干,脉为营,筋为刚,肉为墙,皮肤坚而毛发长。由此来看,头颅乃是精气神汇聚,哪里存在什么灵魂?”
拓跋图澄笑道:“夫人说的这些,在下又岂能不知呢?可是,如果不存在灵魂的话,张公子的那条鱼又该如何解释?”
白仙子哼道:“你这纯属谬论!那条鱼之所以死而不僵,很有可能是因为在短时间之内,它的精气尚未尽散。简单的说,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时间久了还不是依旧会死?”
“夫人这话太不严谨,怎么能说‘有可能是’?但凡说有可能的这些话,都属于是猜测性的观点,此论若想站得住脚,就必须拿出力证来。”
“......难道,老祖宗留下的医典还不能算作证据?”
“医典?医典也是人写的,自然就有可能出现错误。所谓的道理,都必须要以事实来支撑!”
“这......”
见白仙子渐渐语塞,张致远的心中更加懊恼。这种条件反射的生理现象,自己要如何才能解释得清楚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跳进了自己所挖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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