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门前,那‘神棍’豁然起身,睁开了假寐的双眼,嘴角一扬朗声说道:“无量寿佛,贫道张致远是也。今番来此,特地是想救尔等凡夫俗子一命,你们还不快快行礼,拜见我老人家?”
张致远?
这可是一个传说级别的名字!
他竟然是敌营通讯军的大将军!那杀神杜确便是他麾下的小兵,听说他最近还擢升成了总裁。
试想一下,连他手下的士兵杜确都是那么的勇猛,这总裁的恐怖就可想而知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个道士。
“咦?你们大眼瞪小眼的又是什么情况?莫非目无尊上?”
清风寨的喽啰见他一副高人的模样,尽皆面面相觑,竟然无人敢和他答话。他贵为杜确的上峰,肯定不是平凡之辈,胆怯之意不由得油然而生。
“何方妖人,敢来我寨装神弄鬼,乱我军心!其心可诛!”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张致远扬首一看,却是那位智者圆素和尚。之前虽然见过他,但只是阵前的远观,此时近了再看,却发现他双目炯炯,透出一种看破人心的睿智。
“贫道张致远是也,敢问大师法号尊称?”
“哦?莫非你就是那个被称做什么总裁的张致远?
“无量天尊,正是本总裁!贫道道法精深,也被世人尊称为张天师,大师怎么叫都行。”张天师拂尘一摆,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是若有其事。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圆素,久闻张总裁大名,如雷贯耳,不曾想你也是个出家人呀。”
“好说,好说!呵呵,素闻大师有智者的美誉,我就想问一句,大师这智又从何而来?”
圆素闻言一怔,本以为他会谈及战事,没想到他竟然说起这种磨嘴皮子的问题,呵呵笑道:“佛言:智慧乃是般若慧 此慧非从外得,而是内生——因戒生定,因定生慧。贫僧心有所戒,自然生智,故而被尊为智者。”
这贼秃果然博通佛法,这佛家经典几乎是张口即来。今天来此的目的是来造势,这斗嘴自然是避不开的。
“依我看来,大师你不仅无智,还很荒唐,很愚昧。”
“总裁何出此言?”
“贫道在扬州游历时,曾拜访过普济寺的得道大和尚。他曾言:嗔痴贪乃是佛中的三毒三垢。圆素大师现在凡念缠心,搅扰清明世事,明显被三毒沉浸。你助纣为虐,在此兴不义之兵,荼毒百姓残害黎民,这也是智者该有的作为吗?”现学现卖的张致远,把普济寺法正老方丈的佛论直接抄袭了过来。
“哼!一派胡言!当今皇帝小儿无德无才,他有何资格高坐那金銮殿?你仔细看看,边疆现在是狼烟四起,周边的番邦也都是虎视眈眈,这就是他孱弱的表现。他登基之后,先有饥荒,又起霍乱,这又是他无德的表现!如此孱弱无德之君,自然要推之废之!我匡扶大义,试图把倒悬的冠履拨乱反正,此顺应民意,合乎世情!”圆素反唇相讥,语气中满是不
屑。
“哟?没想到你还挺自信的呢!我实话告诉你吧,与你沆瀣一气的扬州李家军,已经被某位大人物给连根拔除了!你还想着和他遥相呼应,互为犄角?真实无知蠢货!你妄想蚍蜉撼树,何其好笑?那欧阳老阉人的话你也全信?”
这是绝对的胡扯!张致远根据已知的消息,如此胡谄加工了一通,继而说出了这番连自己都听不明白的瞎话。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诈唬!
果然,这一番犀利的言辞,就如同是蛇蝎的狞毒,起到了蛊惑圆素的心神的作用。只见他脸色不断变换,时青时白,良久后,才道:“这本属机密,没想到却是暴露了,由此来看,欧阳公公也变得危险了。”
智者又怎么样?在消息闭塞的情况下,还不是会产生误判?见这秃驴上当,张致远颇为得意。不难听出,这夕阳山和扬州之间的联系应该是坐实了。
圆素看了看一脸自信的张总裁,道:“尊驾今天到此,就是为了告诉贫僧这些?或者说想鼓动巧舌劝降?”
“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
“不错!”张致远嘿嘿一笑,道:“贫道今天此来,确实是想苦口婆心劝你们迷途知返的。不过你们若是不识时务,我也有相应的惩罚手段!看见了没有,这一盆黑狗血就是为尔等准备的,只要我张天师略施法术,你们这清风寨就会有灾难降临!”
“降临灾难?哼!装神弄鬼!”圆素自然不信。
这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孙飞豹,突然走了出来,并对圆素附耳说了些什么。
张致远暗中四下远眺,发现此时远方各有炊烟凌空,甚是显眼。不用猜!接连两天的疑兵之计,震慑力已经变得越来越强了。从那孙飞豹忧虑的神情上来看,似乎已经深陷其中。
张致远心中暗喜,借机规劝道:“咦!那不是孙飞豹孙将军吗?贫道也劝你尽快受降,免得落个被屠的下场。你在兵部当过员外,自然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望你三思呀!”
“哼!牛鼻子住口!本将军当的是兵部的员外郎,并不是什么员外!”
没想到弄出这么一个笑话,张总裁嘿嘿一笑,掩住尴尬,道:“无量天尊,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贫道可要施法了!”
圆素有智者之称,通晓道理,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胡谄,呵呵一笑:“你自称道法高深,贫僧倒想看看你这岐黄之术究竟如何。不如这样,咱们两方暂罢刀戟,你尽管施法,我清风寨绝不骚扰,让大家好好地观瞻一番你张天师的风采。”
这......
张致远悻悻哼了一声,道:“既然大师想看我道家的功法,贫道就献丑了!”
“慢着!”
“大师又有何事?”
“你一人施法难免单调,我寨中刚好有几个闲下来的乐师,贫僧这就把他们传来,为你奏乐助兴,也为你这神功添些韵味。至于我和孙将军,就高坐在这寨门楼上,观看你张天师
的表演!”
这是典型的数落!典型的看笑话!这个死贼秃,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公然地藐视!
但是,牛皮已经吹出,似乎这赶鸭子上架的神棍,也只能尽力的充当下去了。
于是乎!
一场荒唐的神棍大戏上演了!
寨门楼上,数位清风寨的乐师摇头晃脑,唢呐高鸣,琴箫伴奏,一曲接一曲的优美雅音响彻山涧之中。
而孙飞豹和那圆素和尚,更是饶有意味的宽在寨门楼上。他俩一边品茶,一边观看张天师的表演,时不时的还指指点点,评判一番!
而寨门前,大神棍张致远趋身走下了孔明车,光着脚丫子跳来跳去,开始了所谓的施法。他先是把一捆‘鬼画符’投入火中,而后又抓了一把从鞭炮中取出来的火药,奋力地朝那火烛上一掷。不料,‘轰’的一声烟火四射,竟然差点烧到了自己。
他娘的!原来当神棍也不是容易的事呀,弄不好还会搞得引火自焚!
“无量天尊加上阿弥陀佛,还有玉皇大帝、道德天尊。哦,差点忘了,还有上帝和主!你们都合起伙来,一起赐予我无上的法力吧!......”
“这些匪贼冥顽不灵,五谷不分。三日之后,清风寨必有灾难降临!”
“呜呼!且看我黑狗血的厉害......卧槽,怎么泼到我自己身上了!”
张致远一会儿跳大神,一会儿念咒语,搞得是一身热汗,口干舌燥。
“来人,我渴了!快上圣水!”
咕噜地豪饮了两斤‘圣水’之后,口渴终于得到了缓解,他抬眼看了看天,军营这会儿应该快要开饭了,再不收工的话,可就赶不上饭点了!
“咳!本天师施法完毕,灵与不灵,三日之后自见分晓。”张致远穿上了鞋袜,抹了一把汗水后,对着寨门楼上的孙飞豹等人喊道:“我先把话撂在这,三日之后,如果你们依旧顽固不化,必遭天谴!”
圆素自然不信,强抑了笑意,回道:“遭天谴?你还真敢叫嚣!不怕告诉你,贫僧专研佛法,自然懂得一些观面观心之法。我看你印堂发青,发鬓处阴气笼罩,莫不是做了有伤天和的事?若有天谴一说,你也绝对跑不掉!说不准,这种报应还会沿袭到你的子孙头上去。”
子孙?这可太遥远了!刚想无所谓的调笑几句,心里忽然想起了远在扬州的表妹和杜小姐,斟酌一番后,便收起了嘻哈之色。
“大师可能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由天命所授!上苍既然让我活了下来,就不会提前收我!你说我有伤天和,祸及子孙,这绝不可能!是是非非由我一人承担就是,怎可累及后人!”张致远一脸凝重,字字铿锵。
“没想到你竟然敢以天命自居!有魄力!也好,我就等上你三日!我倒要看看,我们这清风寨是被天打呢?还是会被雷劈?”圆素哈哈大笑了两声,畅然道。
“告辞!”
“不送!”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棍张天师【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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