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充满爱意的互相看着对方。
就这样过了一会,青九突然出声,“然后呢?”
纪朗一愣,然后?
“然后应该是礼成,送入洞房吧......不对不对,西式的应该是新郎亲吻新娘,不对啊,咱们为啥要搞西式的?”纪朗觉得自己脑抽了,明明中式的拜天地才更合适啊,他怎么莫名其妙的搞成西式婚礼了。
“刚才的不算,重来重来。”纪朗给青九解释,“我们按中式的来,等下我喊一拜天地,咱们就向着这些大树的方向跪下来拜一下,要双膝下跪,我喊二拜高堂,咱们就向着家里那边拜,按理说这个婚礼你阿姆应该要参加,相当于她是见证人。”
“没关系,阿姆不在这里她也可以是见证人,我们就在这里拜。”青九觉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确定关系。
“好吧。”纪朗继续说,“最后就是夫妻对拜,一般举行婚礼的都是一男一女嘛,男为夫,女为妻,不过我俩都是男的,那就夫夫对拜。”说到这里纪朗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问青九,“哎,咱俩在一起你阿姆他们不会有意见嘛?毕竟我不会生崽,你们这里有这样的情况嘛?”
青九安抚的摸了摸这人已经有些干涩的嘴角,“不会,我已经和阿姆讲过了,这辈子只要你。部落里偶尔会有两个男人一起生活的,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能这样每天只想着吃饱穿暖的时代,没有伦理道德的限制,大家遵循的都是最原始的欲望,即便和别人不一样,也不会被归为异类,只是各自的选择不一样而已。
“好吧,那咱们开始?”纪朗看着青九,嗯,好帅,忍不住想把刚刚西式婚礼剩下的一点完成。
青九像是能看透他的意思一样,凑近,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半晌之后,伴随着纪朗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两个人生疏但却虔诚的完成了这个特殊的婚礼。
纪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你知道婚礼最后的送入洞房是要做什么嘛?”
青九也不至于那么傻。
他默默的打开背包,纪朗凑过去看着他一个个的掏出来,一张毛毯,两件衣服,卫生纸,毛巾,甚至还有两张大饼和几条肉干。
......
纪朗突然开始担心自己的屁股了。
还好他机智,自己带了点护手霜。
两人回程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纪朗不能在坐在青九的肩膀上了,是被抱着回去的,纪朗心心念念的果子,根本没机会摘。
在这之前,他坚定的相信,只有累死的老牛,没有耕坏的地。
现在嘛,只有吃饱喝足满足快意的“老牛”和一块可怜兮兮浑身无力眼睛都睁不开的“地”。
青九抱着纪朗从小路上走下来,原本围成一堆吃烤串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
还好纪朗已经睡过去了,青九暗自庆幸,要不然就这一幕,还有几个大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纪朗只要看到了,肯定能气的三天不理他。
“青,朗怎么了?我给你们留了烤肉串。”小满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青九脚下,手里端着一盘子烤肉举起来要给青九。
“没事,他在外面累到了,睡着了,烤肉等他醒了再吃。”想了想,揽住纪朗后背的手伸下来又接过小满手里的盘子,用胳膊将怀里的人搂紧,“那我先拿着吧,等下问问他吃不吃。”
小满见纪朗拿了烤肉,满意了,噔噔噔的回到火堆面前继续等着新的烤串。
青九把人抱到长帐篷边上,找了个顺手的地方放下烤肉,才小心的将怀里的人放进帐篷里。
这人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热天一直窝在温热的怀里,额头上渗出小小的几粒汗珠,青九又不由得想到了在那个山洞里,他脸色潮红,额上布满汗珠的样子。
压住心底再次升起的欲望和冲动,小声的喊道,“纪朗,纪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被扰了清梦又累到根本醒不过来的纪朗,“别烦我,让我睡觉。”
好吧,青九只好给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拿了一片大叶子,一边给熟睡的纪朗扇着风,一边自己消灭了一大盘子烤肉,精神上是吃饱喝足了,身体上也确实是有点饿了。
原本因为燥热睡不踏实的人,渐渐的沉睡过去了,青九就走到火堆旁边,这会儿天色没完全暗下来,还是能清晰的看到每个人坐在哪里,脸上什么样的表情的。
青九坐下来,看着砾和果七的方向开口道,“阿姆,果哥,我和纪朗按照他那边的仪式,结成一生一世的伴侣了,虽然我觉得这件事只要我和他同意就好,但他觉得有必要给你们说一下,希望得到你们的认可。”
砾笑了笑,“阿姆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们的关系,这样挺好的,本来你一直不找伴侣不生崽子,阿姆还担心你以后一个人怎么办呢?现在好了,有了小朗,你也是有伴的人了,外出打猎的时候小心一点,家里有人牵挂着你呢。”
果七也开口道,“是挺好,阿父走了之后,你不是在外面打猎就是在打磨骨刀,话也不多,现在和纪朗在一起了,人也没以前那般不好相与了,这也是好事。对了......这个要给你。”
果七从兽皮袋子里摸了一会,拿出来一根链子,结实的兽皮细绳上挂着一颗很大的动物牙齿,“阿父走之前,让我在你找到伴侣后,将这个交给你。”
青九伸手接过来,摸到牙齿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一颗真正的动物牙齿,而是鹿角磨成的牙齿。
部落里有个小小的传统,每一位狩猎者,在进入狩猎组之后亲手打下的第一只猎物都归自己所有,而且会把这头猎物的牙齿留下一颗,作为自己荣耀的象征,等到寻找伴侣的时候,可以用这颗牙齿作为交换的信物。
青九之前挂在脖子上的牙齿,是他加入狩猎队之后的寒季,外出打猎打死的一只头狼的牙齿,现在已经挂在纪朗的脖子上了。
而这颗,这是青九和阿父外出的时候,阿父有一阵子没办法打猎,年纪还不大的青九一个人在山里蹲了大半夜,靠偷袭打到了一只蹄子受伤的鹿。
那时候,阿父可能就察觉到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没办法亲眼见证青九成为一个正式的狩猎者,没办法亲眼看到他打到什么样的猎物,会拥有什么样的牙齿了。
所以偷偷的藏下了那头鹿的鹿角,慢慢的将那么大一个鹿角磨成牙齿的形状。
这是阿父对他希冀和认可,以及没办法亲眼看着这个性子沉默的儿子成为一个勇敢的狩猎者的遗憾。
但是同时又是对青九的信任,他知道青九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打到属于自己的第一头猎物,获得象征荣耀的兽牙,并且把这颗牙齿当作信物交给自己的伴侣。
而这颗由鹿角磨成的大牙齿,就留给青九自己,当作是阿父对青九的认可。
一旁早就知道这事儿的飒十,哼了一声,“阿父真偏心,怎么不给我和果哥兽牙?”
砾毫不犹豫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那你把你阿父留给你的皮毛还给我!”
飒十捂着脑门吐舌头,“阿姆你怎么最近总是打我的脑袋,纪朗说了,脑袋打多了会变笨的。”
“小朗什么时候说的?再说你还能笨到哪里去?”砾对自己这个女儿的脑袋瓜子很有自信,已经傻到底了。
“我......我收拾猎风的时候他说的,那狗都会被打笨,人肯定也会!”举一反三的飒十,根本不承认自己笨的好吧,就算是笨,那也是被阿姆和两个哥哥打笨的。
纪朗是被饿醒的,靠,怎么这么饿,他是在逃荒吗?又渴又饿,感觉自己三天都没吃饭了。
眼皮沉重的像是被挂了铅球,睁都睁不开。
“水.....”
干涩的仿佛沙地般的嗓子,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整个人好像要冒烟一样,又干又疼,就连嘴巴,都有些很不舒适的肿痛感。
旁边坐着的青九听到了他细微的动静,赶紧拿起保温杯给他倒出来一点早就灌进去的热水。
吹了吹,等到凉了些,才一点点的喂给纪朗。
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神智和体力的纪朗,“他妈的,你这个只会用蛮力的.......”纪朗想骂畜生,但是又觉自己这样骂的话,自己这个被畜生做晕的人算什么。
青九自知理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问道,“饿不饿?我让阿姆给你留了肉粥,现在去给你热一下。”
纪朗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快饿死了,不想讲话。
他现在就是个摊在帐篷里的死鱼。
不到一刻钟,青九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粥回到了帐篷里,天气热得厉害,青九把帐篷两边都拉开了,这样通风些,还能凉快了点,得亏了他这个做法,纪朗踏实的一觉睡到了半下午。
想了想,昨天回来得时候快天黑了,但是昨天这个时间的时候,他已经被弄的昏睡过去一次了,后面几次醒来,都是被折腾的狠了,醒来了就用尽全身剩余的力气去拧青九身上的肉,可惜的是青九身上的肌肉都很结实,不太好拧,而且就算拧到了,青九也纵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自己努力“耕地”。
想到这些,纪朗又凶狠的瞪了青九一眼,当然是他自以为的凶狠,这眼神在青九看来,像是撒娇一样,又可爱又有诱惑力。
找了个装着衣服的驮包,放在帐篷里,把纪朗扶起来靠着。
纪朗觉得现在自己好像废了,胳膊酸,腰酸屁股痛,腿也像是没知觉了一样麻木着。
卧槽......不会真的被做废了吧。
忍着不适动动胳膊和腿,还好还好,只是不舒服,没有残废。
“嘶......”就是稍微一动扯得腰更酸了屁股更痛了。
青九伸手帮他揉了揉,出声道,“先吃点东西,等下给你按摩一下。”自从上次纪朗用精油给青九按了之后,青九就喜欢上了按摩这件事,不论是纪朗给他按,还是他给纪朗挨,甚至最近纪朗还给西十,丰,叶,兰嫂子都教了按摩手法,让他们再教给其他人,这样大家都会了之后,哪里酸痛了就喊个闲着的人来按按。
纪朗应了一声,“别磨叽了,赶紧让我吃点东西。”喝了水润了润,现在总算可以正常讲话了。
被青九喂着一勺一勺的喝完一大碗肉粥,纪朗终于活过来了。
刚吃完不好趴着做按摩,纪朗就坐躺在帐篷里往外看了看,“怎么只有你在?小满呢?其他人呢?”
青九拿了些早晨摘得山梅子递给纪朗,“去湖边洗澡了。”明天他们又要开始挖窑了,没时间一起外出了,大家就决定今天一起去湖边洗个澡,再摘些上次纪朗拿回来的莲蓬。
小满一开始是不想去的,想陪着纪朗,一直蹲在纪朗旁边自己玩自己的,青九担心他吵到纪朗休息,就让丰和梧哄着把小孩也带去玩了。
就连平时不怎么外出的林叔,这几天身体好了些,也跟着一起去了。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知道没人在,纪朗也不端了,一点也不客气的把自己埋进青九的怀里,像只小狗般的,来回蹭。
可能是因为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纪朗觉得他们之间和以前比起来,有了一份无法言说的亲密感,黏黏糊糊的,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对方。
青九也没有比纪朗好到哪里去,一步也不想离开这个人,去热个粥的功夫,眼神都一直盯着这边。
两人也顾不得嘴巴的肿痛,又情不自禁的吻在了一起,直到纪朗觉得自己实在憋不住了才推开青九。
眼里的爱意还没褪去,纪朗两只手不知觉间都已经抚在了青九的脸颊上,盯着青九同样满是情意的眼神,轻轻的开口,“我想去上厕所。”
青九一愣,“什么?”脸上是少有,或者说从未在他脸上看到的呆滞,这么温情的时刻,这人刚才说了什么?青九简直不敢置信。
纪朗刚吃了一小捧山梅子,现在吐息间都有点淡淡的果香,“小便啊,怎么?只顾自己爽不管售后是吧?”
虽然昨天自己最后都那啥了,但是这也过去一天了,正常的身体机能运作下,也该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了。
青九捏了捏这人一副“我就是使坏你能拿我咋办”的小脸,虽然不懂售后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没只顾自己爽啊,这人明明也爽到了。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现在说,他这会儿只能认命的去给“纪大老爷”找便壶。
他们平时去的地方不是几步路就能到的,毕竟这么多人住在这里,排泄物尤其是暖季味道很大,哪怕是用土和灰盖住,也掩不住那股味道,很容易吸引来一些饮食习惯不太好的动物,所以他们挖来用来排泄的地方,在靠近山下一下,这样晚上有时候急了就不会很方便,所以西十就去砍了些很粗的竹子回来,一节一节的切开,打磨光滑,就是成了一个个便壶,甚至还有盖子,用起来很是方便。
吃饱喝足,解决完生理需求的纪朗,享受着青九虽然手法生疏但是力道不错的按摩,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这时在按摩的青九却突然出声,“黑玫瑰是什么意思?”
纪朗有些惊讶,他昨天喊这个自己在心里偷偷起的外号了?“嗯?你在哪里听到的?”
青九有些语塞,这人昨天最后,昏昏沉沉的已经开始骂人了,什么你他妈的,畜生,王八蛋,老倔驴一听都不是什么好话,就是最后喊了一句“饶了我吧黑玫瑰。”让青九很是惦记,这个黑玫瑰不像是骂人的话。
纪朗估计是昨天最后被搞得迷糊了喊出来的,想了想才说道,“玫瑰是一种花,我觉得你是一朵娇花,就是皮肤黑了一点所以喊你黑玫瑰。”
娇花?青九俯下身轻轻的舔咬着身上这人的耳垂,“我是娇花嘛?好像也不错,那你比我还娇,算什么?”似是调情,又似是威胁。
纪朗觉得自己的脑袋,从耳朵开始一点点的都酥麻了。
伸手去推这人,又推不动。
纪朗开口,“好啦好啦,骗你的,快起开。”压在身上重死了,先把人哄下去再说。
“你先说。”被这小骗子忽悠过几次的青九已经学聪明了。
“好吧。”纪朗把头埋进用来当靠背的驮包里,声音闷闷的。“玫瑰确实是一种花,是象征爱情的花。至于黑玫瑰嘛,就是一生一世,独一无二的意思。”这么说像是在表白一样,纪朗的脸又热起来了。
青九没想到黑玫瑰对于纪朗而言,居然是这样的意思,心里也跟着一起火热了起来,低声道,“你才是我的黑玫瑰。”
纪朗觉得自己躁动的心就像是鸡笼里的鸡,关不住了。
但还是小声抗议,“只能我这么叫你,你不能这样叫我。”他才不会告诉青九自己的小心思,毕竟之前的世界里,玫瑰大都是用于形容女孩子的,这样子喊青九,就好像自己是占了便宜的那个人一样。
奇怪的心思。
两人之间的氛围全是粉色的泡泡,情动起来虽说太过分的做不了,但是动动小手还是可以的,纪朗的手刚伸进青九的衣服里。
“汪!汪汪!汪汪汪!”猎风这只傻狗一边欢快的叫着一边撒欢着跑回来了。
青九:......
纪朗:“。”
果然是和他命里犯冲的傻狗,每次都会来坏他的好事,纪朗推开青九,自己躺回去装睡,“他们要回来了,你和猎风玩去吧。”虽然是众所周知的关系了,但是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和青九发生了点这样那样的事情,自己还是昏过去被抱回来了,太丢人了。
纪朗不想面对现实。
青九明白他这种鸵鸟心理,自然也是纵着他。
猎风回来没一会儿,一大家子人就吵吵嚷嚷的回来了,丰抓了大半桶鱼,在磨着叶给他们做鱼吃,“就现在做嘛,叶哥,出去一圈我都饿了。”
叶看着眼前盯着鱼吞口水的小子,“这才吃了饭多久,鱼先放着吧,晚上再吃。咱们去看看烤箱里的熊肉,要是能吃了你先吃一块熊肉垫垫。”叶这么大的时候,也很容易就饿了,哪怕他天生矮小体弱,可在这个阶段,每天也要吃好多,所以特别能理解这孩子现在的感受。
丰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好好好,吃熊肉干了!”他是真的饿,只要是有吃的就行。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纪朗竖起耳朵听着,也不知道熊肉干什么味道,他也想尝尝。
昨天体力透支太多,现在居然也有点馋了。胡思乱想着,突然察觉到身边贴过来一个热热的小身体。
小满靠着纪朗的腿悄悄坐下,将手里剥好用叶子包起来的莲子放在纪朗的身边,手里还抱着一捧莲蓬。
挨着纪朗坐下来后也没出声,自己继续认真的剥莲子。
纪朗悄悄睁开眼看着,小孩低着头,头发还没干,湿乎乎的,换了新的衣服,是兰给做的,用t恤改的,浅蓝色的t恤上,在肚子的位置上缝了个灰色的圆形兜子,兜子上面居然还缝了两只圆圆的耳朵,两只耳朵中间的部位开了个小口,这样装进去的东西就不容易掉。
纪朗想想自己改的只是大小合适的衣服,瞬间觉得还是这件有灵魂。
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穿的,做的人是费了心思的,针脚很是细密,哪里像纪朗,恨不得一个针头下去缝一厘米。
小满一边手里扒拉着莲蓬里的莲子,一边把莲子放进小兜里,从纪朗这个角度看过去,低着头有点肉嘟嘟的小脸颊,特别可爱。
小孩自顾自的剥了一会儿,抬头看到纪朗早就醒了还盯着他,咯咯一笑,“朗,你是懒虫。”这个词还是之前在小屋的时候,有的时候小孩睡不醒纪朗说小孩的,小满听了几次就学到了,原来不按时起来的人,会被称作懒虫,他不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词,相反他还很喜欢纪朗这么喊他,有种很亲昵的感觉。
倒没有直接扑到纪朗怀里,因为被青九叮嘱过,纪朗最近身体不舒服。
第19章 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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