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自己的脸，嘴角高高扬起，他在笑。
    “是的，我爱他，我爱卡尔。”斯塔森像是在和自己说，又像是在和撒克逊说。
    原本正在看风景的撒克逊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动驾驶屏幕，那明明只是一个系统，他就是觉得那里面有布莱尼亚克。
    布莱尼亚克大人能不能接受斯塔森大人谈恋爱呢？大约是能的吧？
    撒克逊心中叹了口气，他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
    星球日报的气氛很是低迷，外星人入侵事件的后遗症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退的。
    克拉克好几次看到吉米将手机藏在稿件下面疯狂打字，亢奋的样子在其他萎靡不振的同事之中十分显眼。他走过去敲了敲吉米的桌子，提醒他专心工作。
    吉米紧张地抬起头，看到是克拉克后才松了口气，他站起来拉着克拉克进了茶水间才小声抱怨：“网上有人传这次的入侵者是氪星人，好多人觉得超人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一直在攻讦超人，我实在看不惯他们。”
    听到这个消息，克拉克心中一沉。过去他就知道自己不能获得所有人的信任和喜欢，就算是大都会还有莱克斯.卢瑟那样天天和自己对着干的家伙，更不要说其他城市的人了。
    “不要让超人的事情干扰正常工作，超人可不会为你支付账单。”克拉克笑着安慰吉米几句，自己回到工位上却沉下了脸。
    一个上午他都没能写出满意的稿子，将自己写下的文字通读一遍，遣词造句中带着个人情绪，根本不能用。将废稿撕下来团成一团扔进废纸篓，糟糕的心情也没能跟着废稿一起消失。
    直到他到了正义联盟值班，心情还是压抑的厉害。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看网上关于这次外星人入侵的讨论，相当一部分媒体暗示这次灾难是超人带来的。
    其实他们说得没错，布莱尼亚克和佐德他们的入侵源头是他，可这些就能抹灭他做出的贡献吗？
    他打败了入侵者，拒绝将地球当做氪星复兴之地，还要将同族送进宇宙监狱，他得到了什么？质疑？仇恨？还是抗议？
    超人见识过无数阴暗面，之前他可以一笑而过，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的质疑和抗议都在他心上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阴影，他忘不了那些糟糕言辞。
    无数关于超人的讨论和争执传进超人的耳朵里，振聋发聩。
    心烦意乱时，陌生的提示音是那么明显，超人掏出专门用来打入反派论坛的手机，通知消息显示小丑女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之前他给毒藤女、小丑女和企鹅人都发了好友申请，一直都得到回复，他还以为自己要去和斯塔森聊聊才能打入这些反派内部，没想到小丑女率先通过了好友申请。
    小丑女也没寒暄，啪啪啪就甩出几张照片，都是斯塔森发在群里的他和超人的合照。
    哥谭-小丑甜心：再不注意你的星星就要和超人跑了。
    大都会-群星记录者：？
    哥谭-小丑甜心：斯塔森都发他和超人的戒指了，你都没注意吗？！！！
    哥谭-小丑甜心：这件事很重要！我有经验，如果你再不想招就彻底拉不回斯塔森的注意力了！
    看着斯塔森和自己的照片，超人心情好了许多，又因为小丑女的话哭笑不得。
    小丑女以为小记者和超人是两个人，现在是来通风报信让小记者插足。她的想法也不难猜，小丑追逐蝙蝠侠，斯塔森追逐超人，她自认为和小记者很有共同语言。
    大都会-群星记录者：超人很厉害，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从超人手里抢走斯塔森？
    哥谭-小丑甜心：能被斯塔森认可你应该有出众之处吧？毕竟你的脸不算太出众……再者说，斯塔森和超人之间没你想得那么紧密。
    接着小丑女又发过来几张截图，是斯塔森上午在毒藤女聊天室讨论他和超人感情的截图。
    斯塔森说他不能明确他和超人的感情定位，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看到这张图超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爱着斯塔森，斯塔森也回应了他的爱，可现在斯塔森说他不知道他对超人的感情是不是爱情，这太荒谬了。
    空旷的大厅里连风的流动都感受不到，超人只感觉这里无比压抑，瞳孔绣上一层红边，耳中对超人的诋毁和怀疑从未停歇。
    他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
    超人问了自己一句，答案是他完全可以按照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去找斯塔森问个清楚。
    斯塔森和撒克逊回到大都会不久，几乎是门面刚刚打开，超人便卷着风冲了进来，从身后搂紧了斯塔森。
    “卡尔？”斯塔森察觉到超人身上气息的变化，这股气息很接近超人在飞船上亲吻自己的感觉，“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侧头去看超人，那双天空蓝的眸侵染了血红，眼角的绯红更是添了几分邪肆之气。
    超人满意斯塔森的不挣扎，半搂半抱地将斯塔森带上了二楼。将斯塔森推进自己的房间，超人顺手锁上了房门。
    斯塔森看着超人做完这一切，又一次被超人抱住，他的头蹭在斯塔森颈边，细碎的头发蹭得斯塔森发痒想笑。
    “卡尔，到底怎么了？”斯塔森伸手抚摸着超人的脖颈，一下又一下，想安抚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