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战起（四）
    “空古城卒何在？”夜玄右脚缓缓一跺，冷漠地道。
    轰隆！
    刹那间，在天绝府的上空，陡然出现一尊十丈高的空古城卒，大手一握，直接将天绝古帝攥在掌心，冷漠地说了一句：“公然违背空古城法则，关入牢狱三天思过。”
    天绝古帝脸色惨白，紧盯着夜玄，不断摇头道：“不，这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切，完全超乎了天绝古帝的预料。
    “大帝！”
    镇守天绝府的两名帝将，也是傻眼了。
    夜玄看着被空古城卒带走的天绝古帝，嘴角微微一翘：“我是个老实人，从不说假话。”
    天绝古帝当场昏了过去。
    夜玄不会杀天绝古帝。
    当然，他也杀不死天绝古帝。
    因为这是空古城，哪怕他熟知此地法则，也办不到。
    同样的，在这座空古城内，也没有人能杀死他。
    不仅因为他是不死夜帝。
    更因为他八进八出之时，曾在此留下很多的布局。
    所有空古城的人，都以为他不是空古城的人，但他偏偏就是。
    他的存在，受到空古城法则的保护，但又超脱于空古城。
    这一切都得益于当年他的那具怪物肉身。
    这也是为什么夜玄对葬帝之主，一直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
    哪怕到现在，夜玄依旧对其抱着最大的警惕。
    葬帝之主的来历，一直都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别的不说，单单是炼制出那尊不死不灭的怪物肉身，就足以证明其可怕之处。
    现如今的夜玄，虽然不是当年那具肉身，但他帝魂依旧存在，所以他依旧是空古城的人。
    从天绝古帝率先对夜玄出手的那一刻，天绝古帝，便已经输了。
    只是因为夜玄想用天绝古帝来试探圣贤纸张的那个古字，所以天绝古帝才能一直在那里废话连篇。
    事实证明，夜玄的猜想是对的。
    圣贤纸张上的那个古字，凌驾于空古城的法则之上！
    这个结论，对夜玄而言，实在太重要了。
    因为这关乎着未来的那场惊天大局。
    “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那么接下来……”
    夜玄收好了圣贤纸张和魂盒，将过河卒也收回到大雪养剑葫之中，目光投向某个方向。
    那个方向，距离此地百里之外，正是九宇府。
    “既然都做出了选择，那本帝也得回应回应你们才是。”
    夜玄迈步离开天绝府，直奔九宇府而去。
    至于天绝府的两位帝将，根本不敢阻拦夜玄，甚至连屁都不敢蹦一个。
    天绝古帝的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了。
    诡异的让人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还是他，他还是……不死夜帝！”
    两名帝将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那股深深的无力感。
    昔年他们追随于天绝古帝，但是在遭遇到夜玄麾下的逆仇一脉黑刀门时，却直接被横扫。
    从天绝古帝成帝之后，一向都是他们去横扫别人。
    但是在遭遇到黑刀门的时候，他们的下场却是极为惨烈。
    那些家伙，根本不是人，都是一群怪物！
    但凡是身后有着六把刀以上的人物，都惹不得。
    之后他们被追杀到道初古地的时候，简直就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躲到了道初古地。
    万万没想到的是，来到这空古城之后，就再也没能离开。
    直到现在。
    “纵观万古，谁能窥探到他真正的底蕴？”
    其中一位帝将颓然一笑，无力的靠在大门上。
    “等大帝出来，我们便离开吧。”
    另外一位帝将眼中是深深的疲惫。
    天绝古帝不知道自己死了，但他们却知道自己死了。
    只是因为他们为了继续追随天绝古帝，决定以空古城的禁忌之力，以这种方式存活下来。
    但是现在，他们有些累了。
    这一次的事情，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永远得罪不起的，而需要遗忘的事情，太多。
    选择死去，或许是更好的结局。
    无论是对他们而言，还是对天绝古帝而言。
    “有时候，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偿还的代价……”
    远处，夜玄的声音缓缓传入到两人的耳中。
    两位帝将闻言，不由惨笑一声。
    …………
    北街上，行人已经没了。
    夜玄独自一人，踩踏着古老的青石板，朝着九宇府而去。
    实力，往往才是最有力的言语。
    就像很多年前有个家伙跟他说的一样，你不将他踩在脚底下，他又怎会抬头仰望你，承认你是强者？
    双手插兜，鼻中哼着小曲。
    心情很好。
    就是不知道，九宇府的那几个家伙，心情如何。
    在空古城的黑暗之中，之前聚在一起谈论夜玄的那些万古巨头，此刻已经是悄然闭上嘴巴，隐于黑暗之中，不再露头。
    他们知道了一个事情。
    不死夜帝，还是当年那个不死夜帝，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哪怕他不再是当年的不死之身，哪怕他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慑人威迫，哪怕他没有了当年盖压一切的恐怖实力，却依旧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不死夜帝！
    知道了这些，他们就不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做出选择之后，就无需再问为什么会这么选择。
    单说天绝古帝的那件事情，他们便无法去解释清楚。
    整个空古城，只怕唯有夜玄自己清楚，到底是怎样的算计。
    “九宇府的那几个家伙，要自求多福了。”
    有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此时此刻。
    九宇府。
    宇宙中央，三尊法相，默默无言。
    凌厉少年的脸色极为难看。
    粗犷中年男子则是揉了揉额头。
    唯有九宇神情没太大的变化，缓声说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本帝不会选择参与到那场战斗了吧？”
    凌厉少年和中年男子都是点了点头。
    “但夜帝来了，你打算如何回应？”凌厉少年看向九宇。
    九宇淡然一笑道：“你们呢？”
    凌厉少年犹豫了一下，“让他先出手。”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
    九宇却是笑道：“本帝府上还有不少的金精铜钱。”
    凌厉少年一脸古怪道：“用金精铜钱息事宁人？他愿意吗？”
    “我们什么也没做，不是吗？”九宇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