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秦兮娆趴在她肩膀上，没有看她，声音平静的令人害怕，“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她感觉了，那个人就在这里。
    他甚至，正在看着她。
    他让她的母亲，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还能活着？
    凌竹被她堵住了嘴，眼中掠过恼怒。
    他们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防备敌人上，却没有想过要防秦兮娆。
    秦兮娆曾经是很厉害的医生，对人体神经掌控的极端好，凌竹再不甘心，也只能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晕了过去。
    秦兮娆将她扶到墙边放好，然后蹲下来，从她身上摸走了她的配木仓。
    她将木仓装进口袋里，将兜帽重新戴好，头发全部塞进衣服里，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双脚踩在窗沿上，朝上一跃，双手扒着栏杆，翻了上去。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守在门外的杨廷煜察觉到不对，走进来看了一眼，脸色倏然变得铁青。
    ……
    秦兮娆翻到上一层楼梯，按下了顶楼的电梯，一路走上了天台，然后看到了站在天台边缘的男人。
    时隔两年，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女，再次见面了。
    姬秋眠听到开门声，转头看了眼，气息倏然一滞。
    几秒钟后，他忽然想起，这是秦兮娆。
    不是秦兰舟。
    秦兰舟已经死了。
    他的眼神恢复到一贯的懒惰与冷漠，对于秦兮娆会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意外。
    那张冷到不正常的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丝笑容，“懒懒，好久不见了。”
    秦兮娆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那张熟悉到极点的脸，声音轻的令人毛骨悚然，“是不是你杀了我妈妈？”
    顾芳菲给她看的录像带里，那些医生说，是他亲手签字，放弃了秦兰舟的生命。
    但她终究……还想亲口再问一次。
    姬秋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秦兮娆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那是这个孩子全身上下，唯一有他的影子的地方。
    就是因为这一点痕迹，他疼爱了她十六年。
    姬秋眠微微垂下头，忽然轻轻地笑起来。
    四周围忽然变得极端安静，秦兮娆乌黑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姬秋眠那宛如恶魔般的微笑，她听见他轻轻地说——
    “是！”
    秦兮娆清晰地听到了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
    她的眼睛变得又冷又黑，抄起手中的木仓，对准对面那个人，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射入姬秋眠的肩膀，血色溅出来。
    秦兮娆双手一颤，莫名被炸出了一身冷汗。
    那一木仓仿佛也炸在了她脑海中。
    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脑神经，在这一刻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我以为你会打心脏，”姬秋眠依旧是那副懒惰邪恶的笑容，眼睛里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你这是还在对我……手下留情？”
    秦兮娆脸色苍白地摇头，“不……”
    她明明是想杀了他的！
    他害死了她的妈妈，他该死！
    为什么……
    姬秋眠似乎看出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诡异的暗光，朝着她逼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