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脸，乌黑的眼睛直视着他，声音很轻地问，“……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看？”
    夜劭对上少女透着控诉与委屈的眼睛，心脏微微一软，缓慢而懒倦地说，“我可以不再关注她，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夜劭的保证，秦兮娆紧皱的眉缓缓松开了，神情重新变得平静，“什么？”
    夜劭视线牢牢地锁着她，带着深沉的怜爱，“不许回秦家。”
    秦兮娆抿了抿嘴唇，却是沉默下来。
    她要查母亲死亡的真相，不可能不回秦家。
    夜劭对上她满脸的倔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叹息，“懒懒，听话。”
    秦兮娆抬手扯住他的袖子，长长的睫毛多出一抹湿气，跟只小猫一样看着他，“我会远离那个女人，我不会瞒着你做任何危险的事，你说不能做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做，夜劭，我不想我妈妈死的那样冤，最后却连仇都无法报……”
    夜劭无法拒绝这样的秦兮娆。
    或者说，以爱之名，他本就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男人终究让了步，只是更加用力抱紧了她，低声说，“懒懒，我不是神，一旦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会疯。”
    ……
    音乐会结束的当天下午，秦老夫人亲自上门找秦兮娆。
    养尊处优的老夫人坐在沙发上，观察着这个虽然面积小，但处处透着温暖和细致的家，不知道是该欢喜孙女流落在外没有吃苦，还是心酸她是真的再也不会依赖她们了。
    秦兮娆抱着枕头，懒懒地靠在另一边沙发上。
    夜劭在给她剥樱桃，修长的手指将去掉核的樱桃放在瓷盘里，秦兮娆时不时捻一颗放进嘴巴里。
    秦老夫人眼神复杂，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懒懒，这两年……你去哪儿了？”
    当年他们情急之下送了秦姝去医院，医生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救回了秦姝，他们失去了一双孙儿，回到家之后，又骤然得知另一个女儿的死讯。
    沉重的打击纷至沓来，打的人措手不及，等他们从秦兰舟死去的悲痛中回神，去少管所里寻找她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人了。
    不止她不见了，那个少管所里所有的人，都在一夜之间杳无音信。
    一夕之间，他们失去了四个亲人，对于秦家两老的打击，可想而知会有多重。
    这两年，他们一直在寻找她，几乎将京城翻了过来，都没有找到她的丝毫蛛丝马迹。
    秦兮娆捻着颗樱桃咬了一半，因为微酸的味道而拧起了眉，“在国外。”
    只有这一句。
    秦老夫人等了片刻，没有下文，便知道她是不打算多说，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来意，“懒懒，跟奶奶回家好不好？”
    秦兮娆睫毛颤了颤，没等她说话，夜劭先一步开了口，“不好。”
    语气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秦老夫人忽然厉了声音，“这位先生，请你弄清楚，懒懒是我秦家的女儿，虽然兰舟不在了，但她的父亲和爷爷还活着，你目前的身份，也只是男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