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房子，季尧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虽然一开始他凶巴巴的，将对方当出气的沙发，但是只要他有的，他也要求对方必须有，于是虽然季尧走了，但他还是个壕，没到流落街头的地步。
    唐鑫离开之后，秦兮娆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日光披在在她的头发上，晕染出一抹寂寥的光。
    直到一只抚上脸颊的手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早知道那小子这么负能量，”夜劭感叹道，“我就不该同意他来看你。”
    秦兮娆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不开心。”
    那是因为她早就忘了开心是什么情绪。
    夜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考试完了，懒懒想去哪里玩吗？”
    他家小孩难得有个假期，自然不能留遗憾。
    秦兮娆原本想拒绝，但撞上夜劭透着鼓励的目光，到嘴的话换了一下，“……北欧。”
    那是与京城完全不同的，另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夜劭打电话让人去定机票，他转身那一刹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少女清冷到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留在我身边的话……你会离开我吗？”
    夜劭转身面向她。
    美丽的少女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乌黑清冷的眼睛即便是毫无生气的时候，也带着诱人的底色。
    虽然不如初见时那般活泼，但一如既往的可爱。
    夜劭目不转睛地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笑着叹息一声，又露出了那副欢喜到不可自拔的表情，“我会。”
    秦兮娆心底闪过失落，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夜劭走过来，在她面前取下膝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少女脸上委屈的表情，微微一笑，“我会带你一起走。”
    秦兮娆猛地抬头看她。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夜劭弯着唇角的模样，给人以温柔的错觉，然后他眼底的神情，却又冷酷到令人毛骨悚然，“我在哪儿，你就必须在哪儿。”
    秦兮娆对上了他的视线，那人卑微地半跪在她面前，所有的感情都埋藏在那双深黑妖异的眼睛里，毫无保留地向她展露了一个事实。
    ——她是他的全世界。
    ——她可以操控他的生死。
    秦兮娆定定地与他对视片刻，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倾身靠近他怀里，低声哀求，“……不要丢下我。”
    她只剩下他了。
    夜劭深黑的眼眸倒映出少女此刻乖巧恐惧的神情，眼底溢出丝丝满足的神情。
    他喜欢她这样乖巧地靠在他怀里，只能依赖他生存，说着他喜欢听的话，不会让他伤心，不会让他难过。
    “youmakemyheartsmile。”
    (我的心因你而笑。)
    “myheartiswithyou。”
    (我的爱与你同在。)
    “totheworldyoumaybeoneperson，buttoonepersonyoumaybetheworld。”
    （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全世界。）
    ……
    秦兮娆从北欧回来的那一天，正是高考出成绩的时间。
    头一天晚上，沉寂了几天的班级群就开始热闹起来，震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消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