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我要交卷了。”
    监考老师，“？？？”
    秦兮娆将做了一半儿的卷子搁在讲台上，在一干师生们无语又羡慕的注视下，拎着书包走了。
    三模测试后，班主任拿着水杯卷子走上讲台，将全班四十多号人的实时动态尽收入眼底。
    他第一眼看到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秦兮娆了，轻扣了下讲台，“唐鑫，把你同桌叫一下，不能因为化学物理成绩高就恃宠而骄啊……”
    唐鑫举手，“老师，我同桌说她昨晚打游戏打太晚了，今天要补眠，谁也不准打扰她。”
    闻言，全班同学唇角都抽了下。
    这欠抽的学习态度！
    “那行，”班主任笑的像个弥勒佛，“让她睡吧，等她醒了记得跟她说一声，明天叫家长来面谈。”
    唐鑫缩了缩脖子，“知道了。”
    班主任把卷子交给学习委员，一边说，“咱们班这次成绩进步很大，尤其是唐鑫同学，已经成功冲进了前一百，再接再厉……”
    下课的时候，班主任才说起出游的事情，“对了，本周六学校给同学们放一天假，大家准备一下，我们要坐车去海边露营。”
    班级里整个静了一瞬后，然后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万岁！”
    “嗷嗷嗷！多久没有看到过海了！”
    被吵醒的秦兮娆揉了下眼睛，然后举手。
    班主任笑眯眯看着她，“秦同桌，你有什么问题吗？”
    秦兮娆顶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提醒，“老师，我交了几张白卷，学习态度极其不端正。”
    噗——
    全班同学的视线哗啦啦一瞬间全看了过来，满头大汗。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老实？
    班主任说，“没关系，虽然你交了大片白卷，让老师们很伤心，但鉴于你做出来的题，难度和准备度都很高，尤其是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咱们学校只有你一个人做出来了，看在你为校争光了的份上，集体活动还是不能落下的。”
    秦兮娆，“……”
    众人，“……”
    “但罚还是要罚的，记得明天让你的家长来趟办公室。”班主任说完，拎着水杯，施施然地走了。
    唐鑫探头看了眼她同桌的语文卷子，顶头上一个鲜红的四十八分，只写了一小半，后面全是空白。
    郁既白拿着本子走过来，“唐鑫，跟我换一下。”
    唐鑫拿着卷子滚到后排去抄错题了，郁既白在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问秦兮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做的？”
    他也写了，但明显答案是错的。
    秦兮娆抿了抿嘴唇，拿着笔开始写解题思路。
    ***
    班主任回到办公室，英语老师回头问他，“问出来了嘛？我记得她一模英语几乎满分，二模三模却都交了白卷，这孩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呀？”
    班主任倒是不愁，“她交白卷你应该高兴。”
    “虽然的确应该高兴，可这满篇空白看着人实在是……”英语老师哭笑不得。
    其他几科老师，也都拿着秦兮娆的卷子，一边看一边叹气，就没见过这么佛系的学生。
    只有物理和化学老师，拿着两张满分试卷来回打量着，红光满面。
    几个老师正讨论着，门外张琴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年级排名表，最后一名，赫然又是秦兮娆。
    她看了十班几个老师愁云惨淡的脸，笑了下，“你们班那个秦兮娆不是说她高考要考全国第一吗？怎么现在还是倒数第一名？这都三模了，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在怎么补也来不及了吧？”
    “那可不一定，”英语老师是个心直口快的，直接怼了回去，“那孩子物理化学两次模拟都是满分，说不准真能拿第一。”
    “物理化学满分，数学二十分，地理十七分，语文四十八，其他科目都是零分……”张琴在饮水机前接水，声音带了上冷笑的意味，“这样的成绩，考全国第一，痴人说梦呢？”
    秦兮娆到了学校之后，一班一连失去了三个尖子生，她还被学校严肃警告，张琴对她的怨气，可想而知。
    杨青从数学老师手上，抽走了秦兮娆的卷子，“啪”的一声放到张琴桌前，“张老师，你仔细看清楚，人家这二十分，可比你们班的一百四百分含金量高多了！”
    张琴看了眼秦兮娆的数学卷子，满篇空白，只有最后一道题，画了两条辅助线，写了几个潦草的解题公式，最后的答案也是正确的。
    张琴面色变了变。
    她就是教数学的，自然知道三模最后一道题属于超纲题，别说一中，就连重点高中都没几个人做出来，秦兮娆却解出来了。
    这说明了什么？
    ***
    秦兮娆晚间回家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老实地跟夜劭报备，“老师让你明天去办公室……”
    夜劭看着她莫名带了点心虚的表情，挑眉，抬手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懒懒三模考的好，学校要表扬家长？”
    秦兮娆，“……”
    夜劭观察着她精细的眉眼，薄唇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还是说……去挨批？”
    秦兮娆，“……”
    她乌黑的眼珠子动了动，开始转移话题，“周六有海边露营，不让带家长。”
    夜劭血红色的嘴唇微微翘课了一下，“嗯？”
    秦兮娆睫毛颤了颤，声音很轻，“就两天，很快就回来了。”
    夜劭盯着她的表情看了片刻，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按着她的脸贴向自己的嘴唇，“真乖。”
    ***
    京城处于内陆，距离海滨隔了一座城市。
    周六一大早，十班同学坐上校车，一起出发前往海城。
    秦兮娆背着书包，困恹恹地靠在座位上打盹。
    好在路程不长，两个小时后，一群人到了海边，撒欢似的往水里冲。
    秦兮娆睡了一路，精神气还不错，她将帽檐往下扣了扣，遮住了阳光。
    其他人搭烤架捉鱼买海鲜，各自忙活，鉴于秦兮娆和唐鑫这对同桌，一个呆一个傻，怕她两掉水里，直接被撵去摘水果了。
    唐鑫提着个袋子，看心情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