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娆漆黑的眼睫颤了颤，眼睛黑的深不见底，恹恹地说，“因为她要毁我的脸，我顺手还了回去而已。”
    整个现场沸腾的气氛，蓦地一静。
    那些正用谴责的眼神，剜着秦兮娆的人，表情僵了僵。
    刚才还热闹的宴会大厅，眨眼间噤若寒蝉。
    一片死寂中，所有人在经历了片刻的思索过后，都将带着深深质疑的视线，刮向了顾芳菲。
    顾芳菲身体轻微的晃了晃，双眼森寒地盯着秦兮娆，脸色泛白，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谎……是你……”
    “我怎样？”秦兮娆冷嗤，满脸嘲弄，声音轻飘飘的，“我嫉妒你的美貌，故意去毁你的脸？”
    顾芳菲脸色青了，又怒又急。
    无论秦兮娆心性如何，她的美貌，都有目共睹。
    顾芳菲跟她比，一点儿看头都没有。
    说秦兮娆因为嫉妒去毁她的脸……她自己都深知说不过去。
    顾芳菲满脸慌乱，摇着头，眼眶委屈地泛红，“你当时因为你母亲的死，伤心过度，神智失常，我能理解……”
    秦兮娆眼中渗出黑暗的戾气，声音冷的冻人，冷笑，“我若真的神智失常，我不会毁你的脸，我会直接弄死你这个人。”
    顾芳菲被她语气中的寒意，吓得抖若筛糠。
    尤其是，那一道道刺在她身上不屑怀疑的视线，更让她的心直往下坠。
    她猛地转身，看向面色震惊的霍承，哭泣地说，“霍承哥哥，你相信我，是妹妹在说谎，她不想让我跟你订婚，故意来破坏我们的订婚宴……你还记得，当时是你亲眼所见，她用刀毁了我的脸……”
    霍承盯着她，目光终究染上一抹惊疑。
    他是亲眼目睹秦兮娆毁了顾芳菲的脸没错。
    但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并没有看到。
    他一直以为，是秦兰舟的死，让秦兮娆受了刺激，失了本性……
    但如果事实……不是那样呢？
    霍承心下一沉，面色多出一丝凌厉。
    他相信顾芳菲。
    但他也了解秦兮娆。
    那个女子从来不屑于说谎。
    但凡她做得，她就一定会认。
    顾芳菲感受到霍承的气息越来越沉，心中的慌乱，也越来越重，眼泪往下直掉，“霍承哥哥，我本就一无所有孤儿，在秦家这么多年，没有人关心我，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也只能认了……”
    霍承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眼中盛满了对他的爱恋与信任。
    顾芳菲从小就喜欢黏着她，他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这女子，一直善解人意，处处为他人着想的。
    这样柔弱善良的品性，怎么会做出那样狠毒的事情？
    反倒是秦兮娆，眼底从来都揉不得一点儿沙子，有仇必报！
    霍承的心，在经历了片刻的摇摆不定之后，最终还是偏向了陪伴了他三年的枕边人，“别怕，我相信你。”
    顾芳菲笑了，擦干净眼泪，偎依进他怀里，垂眸掩饰掉眼中的得意与阴狠。
    就算秦兮娆说出真相，旁人怀疑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