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小羊杀人似乎杀得上瘾了，居然还要去光明教廷的势力范围杀人。吓得其他兄弟一跳，幸好当时有另外两个头目在，硬是把他绑了押回组织。
    那时，另外的十一头目们还以为他撞邪了。小马更夸张，以为他被光明教廷的人下降头了，嚷嚷着要杀上光明教廷总部，替他解除降头。
    但当叶晨看到小羊当时的表情，和知晓小羊的行径后，他立马知道了怎么回事。
    并不小羊撞邪了，也不是他被下降头了，更不是他体内住了魔怪这中无稽之谈。
    他就是小羊，无论平时善良，还是当时的邪恶阴森，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思想上发生了变化罢了。
    叶晨之前就说过，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单一一面，任何人、事、物都有不会有。同样，人有善就会有恶，再善良的人也会有邪恶的一面，再邪恶的人也会有善良的一面。
    这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事情，这个世界是趋于平衡的。就算是世人眼中的大善人，背地里也绝对会做过邪恶的事情；而世人憎恶恐惧的大魔头，也必然做过善良的事情。虽然在那大善人眼中，那些恶不算是恶；在那大魔头眼中，那些善不算善。
    可恶与善本来就没有绝对性，不同人眼中的善与恶绝对的不同。
    而小羊，他是至善之人，天性纯真、质朴，善良到极点；但同时，他需要恶的一面去弥补他的完美，所以说他同时也是个至恶之人。
    他的善良，是最极致的善良，这从世人给他的赞誉中就可以看出——‘恩泽九州’。
    恩泽九州阿，这是一个多么极致的词语。一个人到底要做善事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被所有人都认同为‘恩泽九州’，且奉上‘医圣’的名衔。
    医圣，是世人封给小羊的。这除了说他医术十分高超外，更多的是赞扬他所做出的善举。在华夏的几年，他留下了无数的传说，救了无数的人，上至达官贵人，中央高层，下至平民百姓，乃至乞儿。同时，他分文不取，贫富贵贱，药施无二。
    有时，他也会经不住那些大人物们的热情，强颜收下礼物和报酬。可这些报酬，无一例外的都会在第二天内送达到需要的人或者地区手上。
    他的善，可以拯救苍生，为民而舍身也在所不惜。
    但同时，在他内心深处，有着邪恶的一面。他的恶，是屠戮苍生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皱一下眉头。
    所谓人无完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完美。叶晨不行，小羊也不行。就是因为他们都是人，而不是神。不，准确来说，即便是神也不可能完美。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被人称颂为最最善良，可同样也代表着最最邪恶。
    就是因为小羊太过完美了，他善良到极致。所以自言而然就衍生了另一种思想，也就是恶，恶到了极致。
    这恶，使得小羊能不完美，使得弥补他的至善，使得他趋向平衡，使得他能作为一个人。
    叶晨当时就看出了这一点，但他并不着急，因为解决的办法很简单。而且他以往曾经遇到过一个先例。
    在修真界时，曾经有一个超级强者，他收了一位徒弟。这个徒弟是个天才，绝世天才，他很质朴，很单纯，单纯到一心只有修炼，没有其他任何的杂质。所以他能作为绝世天才，他的修炼能一日千里。
    可这些质朴、这些善良，在这个超级强者眼中确实如此。可在其他修真者眼中，他是个傻子，一个只懂修炼，连简单的衣食住行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傻子。
    理所当然的，一个绝世天才，即使他只会修炼，可他同样有七情六欲，有愤怒的情绪。当听到别人骂他傻子时，他会愤怒到极点，他会当众杀人，不分场合，不分缘由，直接大开杀戒。
    这是质朴和单纯的人的可怕性。
    当时这位超级强者就在想，这可不行阿，徒弟这么‘憨’，这么容易开杀戒，对路漫漫而求索的修真路乃是大忌阿。
    于是他就想办法抑制他徒弟‘大开杀戒’的一面。他的做法很简单，给出限制语。
    当时他问徒弟，“当你什么情况时，你会愤怒到极点，你会想不顾一切的杀人。”
    徒弟回答，当听到别人骂他傻子时他会很愤怒。
    于是他就和徒弟有了一个约定：日后，除非别人骂你是傻子，或许是你生命有威胁外，你绝对不能展现出自己‘大开杀戒’的一面。”
    这个徒弟有着最质朴、单纯，只会修炼的一面；而弥补他的完美的另一面就是‘嗜杀’。
    徒弟答应了，而后这件事情传开了。再之后，谁都知道不能骂这个徒弟是‘傻子’。再之后，这个徒弟已然修炼为一代强者，又有师傅的照拂，整个修真界，再无人敢对他不敬，没有敢骂他。
    同时，他‘嗜杀’的一面果真就没有再出现过，一直维持了数百年。
    之后有没有复发，叶晨不知道，因为叶晨已经来到凡界了。
    叶晨当时就想起了这个事情，虽然小羊和这个徒弟不是完全相同，但却有着相似之处。叶晨在修真界也见过不少奇怪的事情，见多识广，他知道‘限制语’是一定能起作用的。特别是这‘限制语’是由这个人极为看重的人物所约定下的。
    于是，当时叶晨就问小羊，“当你什么情况时，你会愤怒无比，压制不住自己，让你出现自己‘恶’的一面，让你想不断杀人？”
    小羊回答了许多种情况，诸如看到很多组织的兄弟受伤，甚至死亡；看到有人侮辱中华医术；看到有人侮辱叶晨、、、等等等等、、、。
    叶晨眼前一亮，便和他定下了限制语。日后，除非有人三番四次地侮辱他叶晨，否则，他再也不能露出自己‘恶’的一面。
    当时小羊其实是处于很挣扎的情绪的，一方面他善良到极致，当他看到自己杀人时，他会于心不忍；可一方面，他又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想杀人。
    所以当听到叶晨的‘限制语’时，他本能地就介绍了，而且很信服。因为这是他大哥叶晨给出的限制语，同时当他接受了之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那‘邪恶’的一面顿时荡然无存。
    当时，叶晨心想，组织正处于发展阶段，和各大势力组织都有争斗，哪可能组织的兄弟不出现伤亡的情况，所以首先就撇除了这一点。
    而他被侮辱这一点，当时他是‘叶王’，整个世界就连另外两位巅峰势力的首领——暗黑议长和光明教皇都只是敢出言挑衅，而不敢侮辱。所以说，他被侮辱这一点绝不会发生，所以就定下了这个限制语。
    哪知道，他回到华夏后却一波三折，处处有麻烦。不开眼的敌人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于是就有了今天，小羊这么多年一直被压制的另一面‘邪恶’重新被激发出来。
    因为禁制，也就是那句‘限制语’破了。
    回到现在，斯卡利忽然的一句话打破了叶晨的思索。
    “叶晨，我承认医圣确实有过人之处。可如果他就单凭这一点想打赢药师的话，还差得远了。”斯卡利嗤笑一声。
    他始终不想在言语上败给叶晨，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眼力比叶晨差，始终认可自己所说的药师能赢医圣。
    “药师的秘密多着呢。”斯卡利自信满满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