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忆拿出了防护服给众人。
    程玐则走到了戚茶面前“07哥哥，其实我很羡慕你，羡慕你有疼爱你的程先生，可有时候我又不羡慕，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你。”
    程玐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有下辈子我真的想07哥哥的亲妹妹，一会儿不论发什么都别怪程先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的神色之中有着轻松和解脱，唯独没有悲伤。
    她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走向那个小房子。
    戚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马往前走去，但却被程忆按住了肩膀。
    戚茶转头看他，语气多了几分冷意“放手。”
    程忆没有放手，他只是温声开口“你要去阻止她，那阻止了之后，你又该怎么做？”
    戚茶没有说话，他站在了原地，他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你阻止了她，那么那些人就必须要死在这里。”
    “你做不出选择，那就不要去选。”
    程忆温柔的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它刺醒了戚茶，可它也让人喘不过气。
    这个世界上往往没有什么两全的选择，现实总是残酷的。
    戚茶握紧了苓的手，感受着那里传来的温度。
    “我不去了。”
    程忆也是叹了一口松开手，他抬头看向那个小房子“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戚茶也看向了那个小房子“程玐是不是会死。”
    程忆没有回应，但这种沉默也是变相的默认。
    “你是不是故意的，从你进来开始你就猜到了我们要走。”
    “而你身为这里的掌权人，你不可能不知道能量不够。”
    “你告诉众人这一切，逼所有人去选择，甚至引导一个傻叉去送死，然后让所有人都信服你。”
    “让他们知道只有听你的才可以活着出去，让他们不得不选择能出去的人。”
    “但你也知道和平的选出来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借我的口说出能量可以转化。”
    “你明白程玐对我的感情，知道她会为了我而去送死。”
    戚茶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着“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就是他一直感觉奇怪的点，程忆在布局，布一个他不明白原因的局。
    程忆温润的表情依旧没变，但那俊美而苍白的脸庞却染上几分孤寂。
    程玐所在的小房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卷起了周围的『秽』，最后在巨大的闪耀之下被挤压碰撞。
    最后一阵炸裂的响声之后，那座小房子化成了粉末。
    而光束猛的变得格外亮。
    变大的光芒照在程忆的脸上，衬得他脆弱又虚幻。
    戚茶看着满天飞舞的粉尘，心底没由来的有些抽痛。
    他在伤心难过什么。
    程忆注视着面前面相精致的少年“我的心很小。”
    他的声音很轻又很沉重“我心里只能放的下两个人。”
    “一个是你，一个是茯。”
    “我爱你们，所以我付出了我一切的爱与欢喜。”
    程忆眉目染上悲伤“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你在他人的生死了抉择，那就让我来，所有人都来恨我就可以了。”
    “你要做到的只是好好活着。”
    程忆清浅的声音如那上好的乐器，悦耳动听，他墨色的瞳孔宛如一个吸人的黑洞。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苓“我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我，我知道你恨我，那就恨吧，我从不后悔我的决定。”
    苓没看程忆，他只是抓紧了戚茶的手低头看地。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