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歪道？为什么这么想？”白色女人有些不解：“非要说的话，最多算旁门左道，因为你轻而易举得到了别人需要修行几十年数百年甚至永远都得不到的成果。”
    她这话说得我也是愣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我自己的想法，而是从别处听来的。
    “嗯……就是以前听别人讲的什么，修仙的都认为靠和道侣双修是邪门歪道之类的，毕竟我又不修仙，怎么可能懂。”我无奈叹了口气，说到底这个时代好像还没到修仙的时代吧？
    白色女人听了我的说法，一副饶有兴趣的语气：“哦？为什么会认为那种事有错？如果这种本性有错的话，作为人类又如何繁衍后代，生命如果没有繁衍，只有灭亡，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怎么会有问题？”
    “嘶——”我听着她的言语，也是察觉到了问题：“被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遵循欲望本就是一种突破意识限制的表现，但遵循欲望并不是一句空言能说明白的。”白色女人的语气间带着责备的情绪，不知道是在对什么人发火，但我很清楚，目标并不是我。
    不过对于她的话，我其实有些地方不明白：“但欲望这种东西，不一定都没有问题吧？比如恶人为了遵循欲望会去做出违背常理人道之类的事。”
    按照常理来说，欲望这种东西的确如白色女人所言，并不完全都是坏事，但这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欲望会成为一种限制，这种限制会让别人不幸。
    “哦？你只是这么想的吗？”白色女人淡定问道：“你为什么就确定恶人所遵循的欲望就是真正的欲望呢？难道那些不是所谓表象的借口？我说的欲望，是本质，遵循欲望，实现欲望需要的还有方式。”
    听到她解释的我已经惊呆了，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却莫名合理。
    “你所想的修仙也好，修行也罢，本质上无非都是对于欲望的追寻而已，都只是人给予自己所限定出的一个所谓的目标，为了那种满足感而倾注一切去活着，其本质毫无分别。”
    白色女人说这些话时，眼神看着远方，我虽不知道她是何表情，但我能从此时的她身上感觉到一股落寞的情绪，而这种落寞感令我对她产生了些许的怜悯之意。
    “所以说，在未来的时间里，真有所谓的仙人啊？”一方面是为了缓和现在这种气氛，另一方面，则是我单纯的好奇心使然。
    因为蓝曦这色欲的阶层中出现了昆仑山，而且龙帝的师尊怎么看都很像我所知道的修仙相关的人士，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真有之类的。
    “有的哦。”白色女人不假思索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当场愣住：“哈？真有啊？”
    讲道理，她这么直白我反倒有那么点不信了，毕竟如果真有的话……没道理完全不知道才对啊，总不可能和魂力一样，在我生活的时代已经贫瘠到几乎耗尽了吧？
    然而白色女人却用了理所当然的语气跟我说：“本来都是生命资源的一种形式，没有了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为什么会这么大惊小怪？”
    “啧……真是啊？”我捂着头，为什么感觉这个人提的修仙和我想的修仙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白色女人则表示本来就不是一个东西：“因为如果真能像你想的那样修行到成仙成神的话，那世界的规则不就崩坏了吗？”
    被她这么一说，似乎是那样，但我还是有些不解：“难道真的就没有我想的那种得道飞升走上仙界之类的人吗？”
    我自然是知道就算有，也肯定不是我想的那么神通广大，肯定是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而存在着，因为仔细想想那么修仙的故事，本质上都只是人间社会换了一张皮罢了。
    如果仙人的世界当真那么美好，又何必像凡人那帮争斗呢？所以此时的我对于这个话题其实已经没了兴趣。
    但白色女人对于我问题的答案，却是让我瞬间来了兴趣。
    “得道飞升走上仙界？那种人……还真有一个。”白色女人抵着下巴，然后自豪地指着自己：“就在你眼前，就是我啊~”
    “噗——”
    我没憋住，血这回真喷了出去，她这回答是我没想到的，的确，各种意义上的她都和所谓的神和仙已经毫无区别，不对，她可能比我所想的神仙都要离谱更多！
    我将老板赠给我的饮料全喝完才缓过神来，不得不说，白色女人这回真是让我收获颇多，这次回去以后，看来我的确需要正视一下自己的欲望。
    如果说遵循欲望也是一种修行，那我的欲望之道……毫无疑问，我很清楚是什么，就像有的人追寻的是屹立于高处的满足感，而我的欲望则是最不起眼，最俗的东西，对，我就只是在这世间追寻着自己渴望的感情。
    说是最俗，其实也只是我自己的自嘲，因为在几乎所有修行之人眼中，感情是枷锁，是阻止自己提升的外物，所以有很多修行之人会选择了却凡尘，与自己世俗的感情断绝。
    无奈咱不是那种人，咱最在乎的恰恰就是这些俗的东西，但白色女人却认同了这种东西，并且告诉了我这种欲望没有问题。
    而且说到底，这个人就连自己都要交给我，本身也是一种现身说法。
    “等一下，如果连你都愿意把自己交给我的话……那你这不就相当于亲自出手打脸了那些抛弃情感而修行到走火入魔的人？”顿时我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按照那些人的逻辑，这白色女人已经是顶端的神，没有人比她更有权威了：“哦~难怪龙帝的修行总是突破不了瓶颈，原来是因为这家伙一直单身狗啊！”
    龙帝这家伙好像还真没什么欲望，虽然他整天把兄弟情和亲情都处理很好，但在我看来，那之中缺少了点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呢？龙帝究竟缺了什么？我想不明白。
    “缺少了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