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做得到？”惠廷顿凛然的问，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极不稳定。
    “我只是根据必然会发生的发展而做出的策略。”夜豪说。
    “什么策略？”一名惠廷顿忍不住问。
    “d率交易系统可以说是一个创新，对于新事物，在它出现的初期，总是能够起到非常好的效果，并吸引广泛的关注。”夜豪说。
    “你确实做到了，不仅将雅科夫贝拉索这些人当真猴子来耍，还成功的吸引了议员夫人的注意，并让她做出了相应的对策。”惠廷顿说。
    “没错，那个老太婆对于权力的迷恋会促使她用一切手段保护手中的权力，所以她一定会派一个专家来对付夜盟。”夜豪说。
    “然而专家有可能会有两个？你如何安排计划。”惠廷顿不解的问。
    “我当然想到了，一名金融专家，一名专家专门负责杀人，毕竟那个对自己孙子无比宠溺的小肚鸡肠老太婆绝对不会放过杀了我的机会。但我在赌，赌这样的机率不会太高。”夜豪说。
    “赌？”惠廷顿愣了一愣。
    “是的，我的在赌，我在赌那个老太婆对权力的看法不会忽然转变。”夜豪说。
    “我在听。”
    “曾经斯拉夫这个国度出现过的制度，一名将军身旁，必然会有一名书记来制约权力。但这个模式是那个死老太婆绝对无法忍受的，权力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染指，如果她肯，也就不会有现下的争端。所以，他派出的专家，不仅仅有且只有一名，而且还会拥有指挥他人的绝对权力。”夜豪说。
    “如果是一名金融专家为主导呢？那你的计划就完全无效。”一名惠廷顿问。
    “呵呵，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存在么？如今这个世界的本质根本就是暴力为王，暴力就是解决一切的最有效手段，哪怕这个人是一个白痴，只要他有着过人的实力，也必然拥有高人一等的权力。毫无疑问，那个来杀我的人就是这次的主导。我说的对么？”夜豪说。
    惠廷顿沉默了下来，他发现对手从一开始就算无遗策，夜豪已经将叶卡捷琳娜看得无比通透。
    “你一定在想，就算如此，依然没有胜算？”夜豪打破沉默。
    惠廷顿并不接话，他发现只要自己一说话，破绽就不断的抖露出来。
    “你来杀我之前，一定已经将计划安排了给一位对旧世金融学有一定研究的专家，这点毋庸置疑，毕竟贝拉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你认为只要照着这个计划实行，总统在失去列夫.威登的协助下，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击的可能，所以你才很安心跟我耗在这里。”夜豪说。
    “事实不就是如此，你这个陷阱只是困住了我，但并不能困住我的计划。”惠廷顿冷冷的驳斥。
    “是么？你确定一切都会照着你的计划发展下去么？”夜豪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
    夜盟的集会大厅，沉默和凝重气氛无情的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
    d率交易开始的第八天，也是海选开始的第九天，夜盟已经在凛冬社所制造出来的浪潮中彻底迷失。d率交易中心几乎成了全民炒作的天堂，天量的资金在伊凡大学内进进出出，d率更是没有丝毫节制的疯狂上涨，这里已经成为了造富神话的中心，身在其中的人们杀红了眼，完全迷失了自我，有的甚至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但这一切都跟夜盟没有丝毫的关系。
    与外界火热的气氛不同，夜盟内所有的一切都降低到了冰点，死气沉沉。
    整整一个上午，留下来的夜莺成员一声不吭，事实上，到了如今这个局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虽然账户还保存着不少的奇迹值，足够八个人进入海选，但在安德烈总统的战略层面上，他们已经输得连底裤都没有剩下。
    叶卡捷琳娜赢了，赢得没有任何争议。
    海选第九天的上午，叶卡捷琳娜抛出了新的税改法案，谁都知道这是针对安德烈总统的，因为这个法案是后者始终反对的。
    这个法案看似对所有人都很公平，但一旦施行，人们就会发现这个法案根本就是劫贫济富，给原本占据上层社会的精英以更多的财富。
    毫无疑问只要这个法案一通过，叶卡捷琳娜将会极大的取悦保守派，也就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令她在议会中得到多数的支持。而相对的，一向是为改革派站台的安德烈总统将会因此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
    “又走了一个。”拉维多从集会大厅背后走了进来，非常小声的跟韦杰夫耳语了一声。
    “人各有志，不必强求。”韦杰夫淡淡的应了一句。
    拉维多悄悄的叹了一口气，小声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听说总统办公室那边快要炸了，杜马议会的预选调查完全是一边倒的偏向血腥玛丽....”
    “你怕？”韦杰夫瞪着眼睛，抢过话头，低喝说。
    “废话，我当然不怕，要怕我早就跟那群孬种一样跑了，我只是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血腥玛丽一步一步将总统逼入绝境，这种有心无力的糟糕感觉你明白么？”拉维多咬着牙说。
    韦杰夫沉默了下来，目光投向一旁发着呆的约尔。
    约尔离他们并不远，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敢与韦杰夫对视，因为他此刻脑海中除了夜豪失踪之前留下的那句话之外，再无其他。
    “等我回来。”
    夜豪是这么说的，可这一等就生生错过了他们辛苦赚取来的巨大优势。
    约尔同他们一样，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心中虽然有不少的点子来对抗，可都需要调用大量的资源。
    在金融对抗中，策略和技巧是一种工具，然而最重要的却还是使用这些工具所具有的体量。
    钱，越多越好的钱。
    可安德烈总统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叶卡捷琳娜在发难前启动了对希琴科集团的反垄断调查。对于希琴科集团这样拥有广泛人脉和门路的企业来说，反垄断调查并不会伤筋动骨，但在调查期间，除了正常的流转之外，所有的流动性都被临时冻结。
    希琴科集团虽然富有，却无法调动他应有的实力。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事先安排好的局。
    “叮，你有一条信息！”
    水晶大屏幕上又跳出了另外一条信息，约尔订阅了重大事件新闻提醒，所以这些天来他们被各种各样的新闻事件不停冲击着，他们已经麻木。
    无非又是一条对于安德烈总统不利的负面新闻罢了。
    但约尔、拉维多、韦杰夫依然不自觉的抬起头，望向了屏幕。
    人类...
    有的时候明知道必死无疑，但却始终无法按捺住好奇心，好奇自己是如何去死的。
    总统办公室。
    安德烈总统的办公桌上的水晶屏幕在忽然亮了起来，一个被特别加重的消息跳到了台前。
    然后，原本双目无神，被叶卡捷琳娜一波接着一波的组合拳给打得神志不清的总统阁下，双目之中再次迸发出夺人心魄的精光。
    “这个混蛋王八小子终于要动手了！”
    “主教大人，这会不会不合适？您这样做是否超越了界限？”
    “界限？”尼古拉猪脚摸了摸圆乎乎的下巴，慈眉善目的说：“赞美五神，界限这个玩意就是拿来突破的，懂么？而且，退一万步说，谁能够证明我们越界了？应该这么解释，我们不过只是为了改善我们教徒的生活品质，做了一次风险投资而已，有谁规定他们普通百姓可以投资赚钱，我们这些侍奉五神的仆人就一定要穷死，对么？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