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模成绩出来之后，他看完那份成绩排名表就一直晕着。
    班里一下子出现两匹黑马，幸福来得有点突然，他得缓缓。
    “范老师，你班里这两位学生是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成学霸了？”旁边一位男老师问道。
    四班的班主任接过话，“尤其是这个苏楠楠，哪次考试不是年级垫底，这次二模的成绩蹄得比火箭还快，这也太神了吧。”
    “我也觉得奇怪，这离一模才过了多久，她就是天天补课，这成绩也不可能提升得这么快。”另一位老师纳闷地道。
    各科老师围着他说个不停，范达回过神来，看着排名表第一行，表情有些复杂。
    他找回声音道，“其实苏同学没那么差，她上次数学考试就考了满分。”
    这话一出，立马有其他老师不赞同了。
    “范老师，话可不是这么说，上次数学考试只是你班里的测试，并不能证明什么，这次可是五校联考，一个成绩垫底的学生突然考了第一，你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
    话里话外，就差直接说苏楠楠考试作弊了。
    范达皱眉，看向四班的班主任，“郑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老师是四班的班主任，因为他带的是高三重点班，所以他说话时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平时年级最高分的学生一般都是在他班里，这次被五班拔得头筹，他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郑老师双手环胸，脸上挤出的笑容透着几分轻蔑，“范老师，你也别激动，你看看这么多老师，包括你在内，谁能相信这个成绩是苏楠楠考出来的。”
    浓郁的硝烟味在办公室里弥漫，其他老师看着他们两人争锋相对，面色有些尴尬。
    “范老师，其实郑老师说得也有道理，毕竟苏楠楠上次一模考了年级倒数，而且这次二模的考题难度比一模还大，她竟然能考得这么好，确实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其中一个老师出来打圆场。
    其他科的老师跟着点头。
    郑老师抬了抬下巴，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得意。
    范达皱了皱眉，刚要说话，门口传来一响亮的声音。
    “报告。”
    一众视线循声望了过去。
    陆正单手插兜，驾轻就熟地走进办公室，唇角扬起，痞痞的笑带着几分游戏人间的浪荡。
    而他身后，苏楠楠走得很慢，她垂着眼，神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哟，各位老师都在啊。”陆正是办公室的常客，三天两头就被叫来，完全没有一点拘谨感。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范达面露无奈，却也习惯了，“陆正，苏楠楠，这次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因为二模考试的事。”
    “成绩出来了？”陆正眼尖地看见范达手里的成绩排名表，眸光一亮，“能给我看看吗？”
    范达把排名表递给他，陆正伸手接过，看到第一行的名字就是苏楠楠。
    除了语文是145，其他科全都是满分。
    要不是碍于有老师在这，陆正差点就要飙一句卧槽了。
    他扭头看向苏楠楠，“你猜一下你多少？”
    苏楠楠盲猜一个数字，“743？”
    “多了两分。”陆正竖起两根手指，语气难掩激动。
    “全市第一。”
    虽然知道她是假学渣，但这个全市第一还是有把他震惊到。
    苏楠楠眉眼淡漠，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仿佛考全市第一和倒数第一并没有什么差别。
    陆正习惯了她的佛系，收回目光，看向排名表找他自己的成绩。
    和他估的分数差不多，709。
    见他们两人没有一丝意外，仿佛这个分数在他们预料之中，在场的老师们都有些愣住。
    “陆正，你们上次一模考得那么糟糕，怎么这次二模就超常发挥了？”郑老师阴阳怪气地问道。
    陆正把排名表放回桌上，抬眼看向郑老师，眸底一片玩味，“有超常发挥吗？我们觉得自己发挥挺稳定的。”
    郑老师收起脸上的笑，训斥的口吻让人听着很不舒服，“这次联考的试卷有多难，大家心里都有数，不管你们是用什么办法弄到答案的，但我劝你们最好赶紧坦白，不然等事情闹大了，学校也保不住你们。”
    陆正扬起眉，还没等他说话，范达忽然站起身，出声维护道，“郑老师，凡事都讲证据，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更何况随便怀疑学生可不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事。”
    郑老师和他对视上，冷笑道，“范老师，他们两是你班里的学生，你替他们说话也正常……”
    “呵。”
    一声凉凉的笑声忽然响起，郑老师声音停顿了下，皱眉看向陆正，“你笑什么？”
    “笑郑老师你啊。”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声音不紧不慢的，“郑老师未免太高看我们了吧，五校联考，我们上哪弄答案去。”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学生给怼了，郑老师黑了脸，“你这是什么态度？”
    知道陆正脾气冲，范达怕他和郑老师动起手来，连忙开口，“既然郑老师对这次成绩有疑问，反正各科老师都在这里，那就现场出题，他们两人要是能做出来，那就说明他们是凭实力考的分，到时候就麻烦郑老师给我班里两位学生道个歉。”
    顿了下，他侧目看向苏楠楠两人，“你们两个有意见吗？”
    苏楠楠声音淡淡，“随便。”
    陆正摊手笑了笑，“我也没意见。”
    范达松了口气，再次看回对面的人，“郑老师，你呢？”
    郑老师笃定苏楠楠两人肯定是作弊了，没多犹豫，很干脆地答应了，“没问题。”
    范达满意一笑，目光扫向其他老师，“那就请各科老师现场出题吧。”
    其他老师点了点头，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出题。
    由于范达是苏楠楠他们的班主任，他没有参与出题，在一旁和苏楠楠两人聊天。
    他一脸欣慰的笑，“考得不错，你们要继续保持下去。”
    陆正伸手搭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老范，我们考得这么好，你是不是该请我们搓顿好的？”
    年级第一和第二都在他班里，范达心情好到炸，“没问题，海底捞还是烤肉，你们看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