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拳风凌厉，一拳把傅司珩逼到了墙边。
    那一拳紧紧擦着傅司珩耳边砸到了墙上。
    力道十足，砸上去的瞬间，像是还能听到骨头与墙体碰撞的碎裂声。
    蒋旭眼中怒意不减。
    “为什么要告诉南南？”
    傅司珩抬脚把人踹了出去，满脸嘲讽。
    “蒋少将这是在因为心虚而迁怒别人吗？”
    蒋旭怒目瞪着傅司珩，“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确实知道那个杀手的信息，而且，我也确实清楚一些内幕。”
    “但我所知道的东西，并不是通过调查南南这件事才知道的，所以，我的这些线索也没有要告诉南南的义务。”
    “而且，这件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插手。”
    “那个杀手我会让人去协调带回国防部进行调查，至于其他的，你也好，南南也好，我希望你们都不要再参与。”
    蒋旭的意思很明确。
    这件事，以后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但傅司珩却只是嗤笑一声。
    “蒋少将想多了，我想做什么事，还不是哪个人说了希望你不要参与就能阻止得了的。”
    “更何况，这件事，涉及南南和念念的安危，我若是不管，难道就任由着你们放长线钓大鱼，甚至把我的爱人和女儿作为诱饵吗？”
    蒋旭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
    也像是没想到傅司珩竟然能看透这里边的关窍。
    他开口急于想要解释。
    “没有人想让她们做诱饵，而且，我也绝对不会让她们置于危险之中。”
    但这一声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傅司珩浓眸黑沉，他冷笑一声，说不出的嘲讽。
    “所以说，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南南关于那个杀手的线索，还有跟那个杀手一起的人是谁，你也应该清楚是谁吧？”
    蒋旭紧紧抿着唇，没说话。
    不管是关于那个杀手，还是跟那个杀手有关的人，都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在着重调查的。
    因为职务之便，他确实知道很多东西。
    但他却没办法往外透露。
    任务性质是最高保密级别的，而且，就像傅司珩说的那样。
    那个杀手，只是他们发现的一根线。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利用那条线顺藤摸瓜，把背后的那条大鱼钓出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江南竟然忽然卷入了这件事中。
    这段时间他也不是没有纠结过，到底要不要告诉江南一些他所知道的线索。
    但到底，最终还是任务和使命，战胜了他的私心，所以，除了那个女人是个杀手，他什么都没跟江南说。
    可最后，他所有的计划还是都被傅司珩给搅乱了。
    蒋旭没有再出声。
    傅司珩似乎也没有了再跟他争辩下去的兴趣。
    他垂眸点了根烟，捡起地上的大衣，往外走去。
    蒋旭皱眉看着傅司珩的背影。
    “傅司珩，我劝你最好乖乖配合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傅司珩脚步顿了下，随后头也没回地说了句。
    “没可能，不过蒋少将想要那个女人也不是不行，拿你的情报来跟我换。”
    蒋旭哼笑一声，“你这是在跟国家机关谈条件？傅司珩，你觉得你够格？”
    青色烟雾腾起，傅司珩眼皮轻轻撩起。
    “我或许确实不够格，但我至少会鱼死网破。”
    他说完，似乎便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男人手中夹着烟，寒风吹起大衣的衣摆。
    到了外边，他仰头往上看了一眼，才转身往车边走去。
    蒋旭神色复杂地看着傅司珩的背影，半晌后，终于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你想知道什么？”
    就在傅司珩打开车门上车的瞬间，蒋旭的声音终于传来。
    傅司珩回头，眼底带着寒意。
    “她身后的人是不是林慕言？你们在查的是跟程景安有没有关系？林慕言跟程景安是什么关系？程景安跟叶楚柔背后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们在针对谁？沈家？还是有更大的阴谋？”
    蒋旭沉眸看着傅司珩，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在感情上，蒋旭或许确实算是个新手。
    但在谈判这种事上，他明显游刃有余。
    他轻轻笑了声，刚才脸上浮现的无奈已经消失了个干净。
    “傅司珩，我确实希望你能交出那个女人，因为她在我们手中，明显能比在你手中起到的作用更大，但你也不要过于高估她的价值，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去找你。”
    傅司珩垂眸弹了下烟灰，他轻笑一声，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他说完，便就这样开车离开了。
    男人握着方向盘，眼眸中暗光浮动。
    他本以为，蒋旭如果跟他查的是同一件事的话，他更在意的，应该是叶楚柔。
    却没想到，他竟然连提都没提叶楚柔，而只说了那个杀手的事。
    难道是他想错了？
    那个杀手跟叶楚柔的关系并不大，同样的，叶楚柔跟程景安也没什么关系吗？
    脑子里几条线错综交杂，虚虚实实。
    他总觉得，隐隐的，像是有什么浮现了出来。
    但具体再找的时候，却依旧一团模糊。
    他皱着眉，原本往西山壹号开的车，忽然转弯，往疗养院开去。
    另一边，蒋旭看着傅司珩的车离开，眉心也轻轻皱起。
    片刻后，他打了个电话出去。
    “跟着点傅司珩，尽量摸出叶楚柔的下落。”
    打完电话，他又给江南发了条信息。
    【明天我来接你上班？行吗？正好把念念的衣服送过来。】
    江南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想了片刻，还是拒绝了。
    【衣服什么时候送来都可以，你不用刻意跑一趟。】
    蒋旭没有再回信息，江南本以为他不会来了。
    却没想到，次日一早，江南才刚刚起床，外边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陆鸣穿着拖鞋啪嗒啪嗒从厨房跑出来，看到门外的人，瞬间眉头便皱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硬，一身凌冽的气质，脸上却带了几分笑意。
    这是情敌。
    陆鸣直接就下了定义。
    不是他的，就是司珩的，反正不是个好东西。
    “你找谁？走错了吧？大早起来敲一个女人的门，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不懂吗？”
    蒋旭脸上笑意不变。
    他提着手中的早餐和买给念念的衣服，看向了站在陆鸣身后的江南。
    “刚起来吗？”
    江南点了点头，“进来吧。”
    蒋旭冲着陆鸣笑了笑，刚要进门，电梯叮一声在他身后打开。
    随后几个女人从电梯里鱼贯而出，每个人手中都提着几个袋子。
    打头的女人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站在门口，对着江南笑了笑。
    “太太您好，这是傅先生吩咐我们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