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心生感慨地哼上,就听房间门被推开了,我赶忙打住,抱着膝盖无辜地定在原处。
怕是护士,但我闻见浓郁的香味了。
“你回来了,”我松下肩膀,仰着脸冲着脚步声靠近的方向,“外面在下雪吗?一股寒气。”
迟潮“嗯”一声,又招呼不打就来亲我,嘴唇冰凉:“怎么坐起来了?”
因为之前光顾着跟你生气,都没关注我自己到底伤成了什么样,这不刚检查完。
但我答非所问,我维持着被吻的姿势故意道:“你以前就这么吻你女朋友的吗?像个啄木鸟一样,逮住了就啄两口。”
一声轻笑钻进我耳朵里。
“还想演到什么时候,”迟潮牵住我的手,引导我转身到面对他的方向来盘腿坐好,他说,“我只啄过你一个,你真不知道么?”
随后是拆保温袋和打开饭盒的声音,顿时香味更勾我馋虫了。
我趁他两手都忙,盲人摸象一般摸到他同样冰凉的脸颊上,然后毫不客气地单手把他掐成鱼嘴巴:“我不知道,你这张骗人的嘴说过太多鬼话了,害得我肝肠寸断好几天。”
迟潮把我的手扒下来:“张嘴。”
我张嘴,被喂了一口鲜嫩的鱼肉,再来一勺拌着汤汁的米饭。
“你当时,为什么骗我?是怕我喜欢你吗?”
“嗯。”
“那你怎么又不怕了?”
迟潮笑了一下,轻轻的鼻息怪动听的:“谁让你魅力无穷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程知唱的《隐形游乐场》
第20章 口是心非
在医院里度过了两天,已经差不多适应了失明后这黑漆漆的世界。
我问医生:“如果两个月后我没有痊愈,怎么办?”
“准时复查,静养期间杜绝一切剧烈运动,大概率就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如果出现了,那就进一步检查治疗。”
我没答应,两眼发直地盯着虚空。
这就是我的坏毛病,我总是爱把事情往坏的方向上设想,平添许多没必要的焦虑。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着。”仁心的医生又劝我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着点他,别再让他磕了碰了的又受伤。”
哦,后半段是在叮嘱迟潮。
我听见迟潮保证道:“好的。”
出院。
我被迟潮裹成了密不透风的人肉粽,一路手牵着手进电梯。
我的车算是彻底报废了,修不如买,保险流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完。
迟潮开的车是找店长李崇来借的,我被护着头顶钻进副驾时仰头问:“看你的人多吗?”
“没注意,怎么了?”迟潮把我的毛线帽往后压一压,免得帽檐儿遮我眼睛。
我不说话,摸索着安全带尝试自己系... ...两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我怕迟潮被人看得不自在。
迟潮好像会意过来了,他笑道:“要是这都怕的话,我就不会跟你好了。”
离开车库,外面的天气恶劣至极。
我在一片黑茫茫中听着寒风卷冰雪不断砸在车身上的声音,如果不是空调暖气呼呼对着我吹,我大概会有种身临在世界末日里的错觉。
我转头“看”向迟潮。
其实到今天,我还没有彻底地、完全地接受我真的马到成功了这个事实。
迟潮说我魅力无穷。
迟潮说他从我们重逢的那天起就一直对我朝思暮想。
迟潮说他被沈录刺激到了,在温泉池里时,不受控制地幻想如果我已经答应了沈录的追求,他会多么的后悔莫及。
迟潮还说,“程知”比“何嘉”好听。
医院的夜晚万籁俱寂,我们挤在一个被窝里接吻,他小声地叫我知知,把我肉麻得全身飞起鸡皮疙瘩,蒙头拱在枕头里要把自己憋到窒息才缓过那阵有点喜欢又超级嫌弃的酥麻感。
“回家后,我要先洗澡。”
“好。”
“你也要洗吧?衣服也都要扔洗衣机里。”
“嗯。”
我顿了顿,心想大概没有比我们进展更飞速的情侣了吧:“... ...那我们要一起洗吗?”
我听见迟潮好像笑得很愉快。
“你想一起么?”
“我、我都行。”我攥着安全带,解释道,“我对这个房子早就了如指掌,虽然是瞎了吧,但是除了不能做饭外,其他的应该都问题不大。”
迟潮“嗯”一声:“所以你想一起么?”
可能是被捂得太厚实了,我有点热,像有簇小火苗撩着我的后背。
“我都行的。”我还是这样搪塞。
耳边响起拉手刹的声音,到家了。
风雪太嚣张,迟潮没有牵着我一步步往楼栋里走,而是等我下车后直接将我抱起。
太羞耻了,这种抱小孩儿的方式,我两条腿岔开在他腰侧被他揽腰托臀,胸口贴在一起,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一口气上三楼,迟潮把我放下来。
我羞得全身发烧,不敢想如果等会儿迟潮真来跟我鸳鸯浴的话,我再想收回“我都行的”还来不来得及。
是不是有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啊?
可我都拿他的衣服偷过情了,应该早就莫得羞耻心了啊。
进屋后有种从世界末日逃生了的感觉,温暖又安静,熟悉的小窝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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