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宴对林砚的箭头就快溢出来了,甚至还因为他被绑而失控,而林砚似乎也有一种很淡的倾向,理智告诉江舟凉,悬崖勒马是最好的选项。
他是成年人,不像陆羁他们那样充满少年人的激情,权衡利弊之下,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但是——
淡淡的咖啡香弥漫在空气中,江舟凉抬起手,喝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他想起自己人生仅有一次的心动,那一天在申大的校园庆舞台上,他看到了林砚的样子。
江舟凉无声地叹了口气。
成年人的世界应当理智,可依然存在“但是”。
同他们二人相比,段辞的想法要简单很多。
他只觉得林砚最近受了惊吓,下次有机会要带他出去玩,外面下了雪,他好像没有带伞,要不要问下他过去送把伞,顺便把他接回来。
至于林砚的箭头,段辞认为以林砚的性格,谢无宴在救他的过程受了伤,他会关心一下谢无宴也很正常,只要不是爱情,一切都好说。
睡在林砚旁边的可是他,昨天提醒对方盖毯子的也是他,不是谢无宴。
段辞之前因为陆羁碰了林砚一下而焦躁,在得知林砚同谢无宴住在一起之后更加烦躁,只想着要将他们两彻底隔开,但经历了林砚差点出事之后,他现在更希望对方能平安快乐。
另一边,陆羁在二楼的僻静处接了一通电话。
听着电话对面讲述的内容,男人脸上的神色从漫不经心到沉了下来,他放下手机,从二楼下来,推开房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谢无宴听见身后有声音,随意地扫了他一眼。
他们两人都又高又帅,这画面就跟电影海报似的,连色调都不需要调。
陆羁开了口,他漫不经心地问:“你在等他回来?”
谢无宴的语气很凉:“怎么?”
陆羁顿了顿,他想到赵扬博告诉他的一些关于谢家的往事,以及谢无宴之前还在看心理咨询师。
陆羁还是继续道:“你和林砚在一起会害死他。”
“你和他不适合,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陆羁早就知道林砚其实骨子里也带了点不明显的疯,林砚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甚至也不在意生命,他一直想把林砚留下来,改变他的观念,因此他也很担心谢无宴会影响到林砚。
林砚喜欢飙车,喜欢滑板,喜欢刺激,那么接近谢无宴对他来说,会不会也算一种“刺激”?
谢无宴沉默了片刻,他是那种很冷很俊的长相,就算是面无表情,也有一种逼人的锋芒在。
他想到了那一天夜里,他几乎是请求般地对林砚说:“你不要害怕我。”
而林砚是怎么回答的呢?
林砚说:“没有怕你,谢谢你来救我。”
他笑起来的眼神像一捧柔软温暖的雪,浇灭了他心头翻滚着的恶劣情绪。
在那样的回忆中,谢无宴望着陆羁的眼神逐渐冷了下去:“他和我不合适,那和谁合适?你?”
陆羁沉下神色,他刚想说话,从门外传来了脚步踩在雪堆上的动静。
林砚回来了。
第94章
林砚伸手推开面前院子的门, 就看见陆羁和谢无宴站在那儿聊天,听见门口有声音,一同抬头朝这边看来。
陆羁咽下本想说的话,看向林砚, 若无其事地说:“回来了?”
“嗯, 你们两怎么在这儿站着?”林砚应了一声, 对面两人都没说话,他随口说, “在堆雪人?”
青年弯了弯唇角, 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有趣, 因为院子里真的有一小坨看不出脸的球形雪球,不知道是谁堆的,他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出现。
阳光落在青年的睫毛上,染上一层金色的余光,看人的时候哪怕不带感情,也有种接近温柔的错觉。
陆羁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啊, 在等你堆雪人。”
男人眼睛里含了点笑意,他弯下腰用手握住堆在角落里的积雪, 将它们团成一个椭圆形的球。
林砚走了两步, 也跟着他蹲下去,他捏了一个更小一点的圆形,当做小雪人的脑袋, 把它安在大球的上面。
林砚没戴手套, 青年的手指被冻的发红, 又忙活着想给雪人加眼睛。
他刚在院子里看了一圈, 想去拿树下的落叶,谢无宴已经提前捡了两片枯叶递给他。
林砚撕下两小片, 充当小雪球的“眼睛”,又用两根短小的树枝一左一右插在大雪球两侧,这样一来,一个画风清奇的小雪人就成功诞生了。
陆羁点评:“大头儿子。”
林砚:“。”
他仔细看了一眼,原本稍小的雪球,因为他黏贴枯叶的举动往外往外变形,现在雪人头比身子大,陆羁评价的很正确。
青年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凉意,来回磨挲着冰冷的指尖。
谢无宴原先一直看着他,这会儿见状起身去了屋子里,再回来时手里带了杯热水,递给林砚。
“谢谢。”
林砚说,他接过男人手里的水杯,温暖的水温通过水杯传递到冰冷的手掌上,林砚举起杯子,往脸上也捂了捂。
他觉得谢无宴这个人,真的就是表里不一。
不愧是晋江攻,怎么说呢,外表这么冷淡,但实际上对想要在意的人会很细心很温柔。
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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