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我可以帮你改造击云。”
丹枫:“……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你这辈子唯一一次对我提意见的机会,我会参照你的意见,帮你改造击云。”
大概是回想起了一百万个龟毛甲方,应星别开视线,不耐烦地咋了下舌。
“你不是惦记很久了吗?正好有茉丽安提供材料,我也想试试新的锻造手法。话说在前头,我是看在龙鳞的面子上,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
漫长的沉默过后,丹枫静静站起身来,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了厚厚一沓印满蝇头小字的铜版纸。
“不错,这的确是我一直以来的期望。”
“应星,这是我近期归纳总结的详细修改意见,分为七大项、二十四小项,总共八十一条。你就以此为依据,先给我一个初版方案,然后我们再讨论……”
话音未落,应星已经起身越过饭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喂,给我差不多一点你这混账。像你这样的甲方,在我们工造司是会被买凶暗杀的。”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击云的修改意见,这是你的护心镜吗?”
第12章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那一晚,在茉丽安的一手操办下,未来的“云上五骁”过得兵荒马乱,但也在另一种意义上痛快淋漓,重新体验了一回暌违数百年的青春。
——至少,对其中几位年长者来说是这样。
后来的事情,景元不是很想回忆。
之所以会在这里提到景元,是因为在宴会的最后,他是唯一没有喝醉的人。
人有六名,醉鬼有五个,景元不是其中之一。
当时众人酒瘾大发,饭后仍不尽兴,又换场地去鳞渊境喝了第二轮,白珩突发奇想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拿丹枫的重渊珠(龙珠)当绣球来击鼓传花,传到谁谁就要接受惩罚游戏。
景元:“等一下,这个有点危……”
茉丽安:“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这个了!我来敲鼓!啊,用尾巴敲龙尊雕像可以吗?我一直很想试一次看看。”
——然后,景元就生无可恋地见证了地狱。
他发誓,即使是在江户星着名的甲子园现场,他也没见过如此激烈的棒球大战。
光看其他人投掷重渊珠的气势,他简直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要当场打爆彼此的头。
简而言之就是——
镜流:“喝啊!!!”
应星:“嘿哈!!!”
丹枫:“……!!!”(顾虑形象没有喊出声,但力道一点都不比其他两个人弱)
景元:“……丹枫,这是你家!!!”
面对这三个上头的酒疯子(与其说是发酒疯,不如说是他们本性如此,抓紧机会借酒装疯),景元劝又劝不动,拦又不敢拦,要知道这些大哥大姐没一个善茬,人人平砍暴击带顺劈,可怕得很。
好在丹枫还留有最后一丝理性,面对景元恳切的眼神,他最终放弃了将重渊珠投向应星,主动承担了茉丽安提出的惩罚游戏。
茉丽安:“我来说我来说,我想看持明族祭舞!实不相瞒,我在小商品市场上买了盗摄录像,已经反复观看好多次了,真的很想亲眼看一次现场!”
白珩:“好耶,我也要看我也要看!饮月,你就跳一个嘛!”
丹枫:“……”
如果他没记错,今天好像是他的生日,为什么要他来表演节目?
而且盗摄又是什么?
但他并未将这些念头宣之于口,只是不动如山地应了一声:
“……好。”
要问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茉丽安的眼睛实在太明亮了吧。
……
这是第一次。
自记事以来第一次,饮月君不为祭祀,不为传承,不为履行自己持明尊长的义务——
只为一个异邦少女的请求,为了回报她热烈的目光,在清冷的夜色之中翩然起舞。
无人奏乐,无人吟咏,没有熙熙攘攘的族人簇拥,唯有风声与涛声为伴。
持明祭舞代代相传,每一个手势、每一次旋身都铭刻在他血脉深处,无论重复多少遍都不会有丝毫偏移。
然而,当手臂划过相同的轨迹,双足踏出相同的步伐,他眼前熟悉的景色也好,迎面而来的海风也好,仿佛都有了某种影影绰绰的不同。
“……”
当丹枫转身面向海岸时,他看见景元微笑着向他举杯致意,白珩哼着狐族小曲儿给他打拍子,镜流配合着白珩随心所欲的节奏弹剑作歌,应星……应星没有看他,应星在与他的八十一条修改方案大眼瞪小眼,表情沉重得仿佛要与世界诀别。
他也看见茉丽安倚坐在龙尊雕像脚下,海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他,他几乎能在其中看见自己回旋的身影。
她看着他。
仿佛天地万物都消失远去,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般,她安静地、心无旁骛地看着他。
如果丹枫能够看透茉丽安的想法,他就会知道,此刻她的确满心满眼都是他,脑海中还有暴雨般的弹幕刷屏:
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这是我的龙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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