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的陶夭还是算漏了一样,即使是荆棘花,也是难以正面抵挡曼陀罗的力量,因为曼陀罗并不是能够用蛮力抗衡,就算手握荆棘花的她拥有力量型的灵能,也不行。陶夭的虎口登时被震的开裂,细细的血线沿着手腕滑了下去,像一只蜿蜒的蛇。
炫目的光直刺的她睁不开眼睛,闹钟警报大作,如果她不能挺过这关,那么先前的一切准备都白费了,如果过不了这关,就连从那位大人手中拿到的认可也将会失去效力,变成白纸一张,到时候再想反抗元老会的镇压就只有对着总阁的人摇尾乞怜了,但谁又能知道十二总阁就一定会认可她呢?
正在她脑中一片纷乱硬抗曼陀罗的审判之力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普通话有些生硬,声音却很好听,干净的仿佛溪流。
“怎么不跟我说?”
陶夭抬头,猛然看到水破天离得极近的脸,黑眼睛里泛着光如同天上的星辰散落其中,而脸颊上却爬满了金色的铭文,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亮眼。
然而不仅仅是他的皮肤上,就连他的身遭都是围绕着那金色的铭文,那些金色的字体悬在半空一圈一圈旋转着,之前一直压迫着陶夭的力量忽地就消失了,似乎是被那些铭文阻隔开了一般,激起一片绚烂的极光。
“我说过我要帮你,你有困难要和我说。”水破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他眼中那些细碎的星光比武耀眼,陶夭甚至在这种时候突然生出一种胆怯的情绪,应为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他的眼睛。
“承影的继承者!你是要做什么!”元老席上老人的怒吼声砸了下来,生生刺痛了众人的耳朵。
水破天缓缓转过身,对上老人那双不似一般老年人的锐利眼睛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泥要做僧?”
钟会长登时一口长气儿吸进去半天愣是没吐出来,老头一阵气节,手一挥,曼陀罗华光更盛。既然无法沟通,那就统统都别再出声了。
曼陀罗的威压比先前要更加强烈,耀目的白光像是要直刺进人眼睛里。水破天皱了皱眉头,眉头拧成了疙瘩喃喃道:“泥这老汉还算有点谱没跟个闺女下狠手。”
说着手上的刀也在同一时间起了变化,乌沉沉刀身顿时犹如水做的一般,被盛放的白光一晃扩开一片涟漪,接着整个刀身都被这涟漪给扭曲了,仿佛是水面上将要破碎的倒影,紧接着他手臂一抬,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就只见一刀深色刀影已经斩了出去。
钟裕锦心里暗叫不好,这时他身边的习玲也已经反应过来,赶忙伸手拦在钟会长身前,虽然她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却选择错了应对方式,水破天的刀根本不是朝着钟裕锦去的,水破天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他的性格中少了些枝枝蔓蔓,犹如一棵笔直的白杨,又像是一条直行道一通到底,所以他做事情也从来不会迂回,不会转弯,这是他的缺点,人太直总不是什么好事,但这同样也是他的优点,他不会用这一刀去威吓上面那个垂垂老矣的钟会长,而是直接了当的斩断根源。
破魔之刃对迷幻之花,胜负早在它们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确定了,跳不出这三界外就离不开相生相克的道理。陶夭恰巧带了水破天来,而水破天又恰巧是破魔之刃承影的主人,继承了家族的灵能,而这些恰巧又有那朵魔幻之花相克,几个没有任何道理的巧合叠在一起就成了道理,这事间的一切都不会是偶然,有形便成因果。
水破天会出去的一刀不是别的正是承影的影子,而白天承影就是一柄虚无之刃,刀刃会化作影子,那被挥出去的影子便是它的刀刃,锋利的刀刃与脆弱的水晶之花相击,只听得一声脆响,花朵毫无悬念的被击了个粉碎。
“老汉还有啥本司?”水破天挽了个刀花,拿眼梢扫了气得脸色发青的钟裕锦慢条斯理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战争
“陶夭你太放肆了!你这是在挑战元老会所有成员的忍耐度!陶家难道没有男人能管束这丫头了么?!你的规矩呢?家教呢?!你小时候一点都看不出你是如此莽撞而不识大体的女孩!!”
这时,离钟裕锦的位子不远处,另一位中年男人正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脸颊上的法令纹在说话时显得格外深刻,斧凿刀刻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严厉的样子,犹如罗马教廷里封建教条的老神官。他身侧不远的习玲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而她对面姓陶的那位中年男人则皱紧了眉头。
陶夭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也没想说道:“抱歉周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而我颠簸了几十公里的路程连夜去见了地下室那位非常难搞的大人,得到了这份‘授权书’。”
说着她弯腰建起了地上那张烫着她名字的纸,面对着那位中年男人,一只手将纸张举了起来继续道:“我为了能得到这个,离开了亚洲分部权利中心——也就是我脚下的这栋大楼三年,但是这张纸里所承载的东西却并不单单只是这该死的三年,而是我这三十年生命中占比不多的青葱年华,我废了这么大功夫,做了这么多努力,到了这里,继承萧焕然的遗志,我甚至为此不惜向你们这些老家伙宣战,多么慷慨激昂的时刻!但是周先生,在这样的紧张而严肃的气氛下您竟然开始讨论起了家长里短,恕我直言,您没觉得您的话题有些不合时宜么?”
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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