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萨满的一席话深深触动了徐安。确实,在巫术和蛮族事务方面,他们的经验都无法与大萨满相提并论。然而,即便如此,徐安仍不希望大萨满亲自参战。
“二娘,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破敌的妙计?”徐安恳求道,“至于你本人,还是留在营房里休息吧。如果你再受伤,那个徐骁老混蛋肯定会从东海杀过来。”
大萨满被他的话逗笑了,“你们这父子俩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怎么都这么固执呢?”
看到大萨满的态度有所缓和,徐安急忙抓住机会,“二娘,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破敌的法宝?比如那些面具、斗篷之类的,给我来两件吧。”
大萨满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你从没学过撒满的秘法,给你也只是摆设。别糟蹋了我的好东西。这样吧,让关山和我一起上战场,我帮你探探那些蛮夷巫师的虚实。我就不信他们能比我更强。”
虽然大萨满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其实非常担忧。他曾经接触过很多巫师,深知那些人的能力不能从身份上判断。有些边缘部落的巫师,虽然整个部落人数不多,但他们却拥有得天独厚的手段。大萨满甚至见过能够以自身内力呼风唤雨的巫师。
虽然大萨满自己也能做到这些,但双方使用的方法却截然不同。大萨满需要向苍天祭祀,而那些巫师却只需释放自身的内力就足以调动风雨。尽管影响的范围可能很小,但依然令人震惊。
只是这些话他现在不能说出来,否则徐安就更不会允许他带兵前往阻击元忠了。
看到大萨满如此坚持,徐安只能无奈地叹息,“二娘,如果你真的要去,那我也拦不住你。但能不能别让关山跟着?就咱们娘俩一起去如何?”
大萨满稍作犹豫后点了点头。此刻他在心中坚定了一个想法:若在战场上发生任何情况,他都必须把徐安推出场外。徐骁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有时候混蛋了点,但骨子里还是透着可爱。
无论是二娘还是小妈,都把徐安当作亲儿子一样看待。看着大萨满此刻凝重的神情,徐安自然也明白他心里的想法。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感谢,但徐安只能将它们藏在心底。毕竟,用他混蛋老爹的话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说那么多矫情的话也没用。
随后,徐安与大萨满从军中精心挑选了几千人,组成前往阻击元忠的部队。然而,在这一路上,大萨满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随着军队不断向前推进,大萨满的脸色日益苍白,身上的伤口似乎也出现了崩裂的迹象。
“二娘,要不你还是回去吧。”看着大萨满此刻的模样,徐安满心担忧。但大萨满却表现出了极端的坚持,“我要是现在回去了,你怎么办?没事儿,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说着,大萨满从怀中掏出一枚淡绿色的药丸,香气袭人,显然是蚩璃送给他的。
“你小子的脑袋还挺好使的。”大萨满微微一笑,吞下药丸后解释道,“这就是蚩璃给我的药。他现在都能起身炼药了,说明我俩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徐安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然而,就在此刻,前线士兵来报,说已经发现了元忠的军队。不过这一次,元忠并没有率领军队猛烈奔袭,而是在一个不高的小山坡上开始部署阵地。
“他手中是不是掌握了很多火炮?”徐安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些西方人的火炮。虽然与他手中掌握的武器相比威力较小,但那些火炮造价便宜且发射速度极快。再加上此刻徐安只带领了几千只火枪跟随,如果敌方真的部署了周密的炮阵地,他们恐怕得立刻折返。
然而士兵的回答却出乎徐安的意料,“大帅,他们并没有将火炮部署在阵地之中。我们探测到的情报显示,元忠只是将一群又一群身穿兽皮的人安排在阵地的最前端,余下的装备和我们手中的差不多,但他们所列装的火枪还是德川方最原始的那种。”
“这就奇怪了。”徐安眉头紧皱,随即看向大萨满。此刻的大萨满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凝重的光芒。他甚至还将他的黄金面具取了出来。徐安知道,每当大萨满拿出黄金面具的时候,要么是想杀人,要么就是在和神灵沟通。虽然徐安不知道大萨满信仰的神灵是谁,但看着好像很灵验,因为每一次沟通之后他都能给出正确的判断。
“二娘,你怎么看待此事?”徐安勒住马蹄,凝重地看向大萨满。
“我不知道,我打算向苍天询问一下。”大萨满说着,将黄金面具戴在脸上。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仿佛被圣光照耀,虽然徐安并未亲眼看见光芒,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此刻,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混蛋老爹”会不会被大萨满这一刻的神圣所吸引呢?
但这个念头只在徐安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不敢深究。若是细想,以后在父亲面前,他恐怕就无法保持完整了。
仅仅过了几十个呼吸的时间,大萨满摘下了黄金面具,脸色变得更为凝重,嘴唇甚至略微发紫。
“二娘,你没事吧?”徐安担忧地看着他。
大萨满只是摇了摇头,“我刚和神灵沟通过,小兔崽子,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们可能会遇到危险。元忠的手下有特别厉害的巫师,虽然他们没有太大的本事,但却善于使用各种毒药。你要小心,撒满中有一种会随风传播的毒药。如果你们真的中毒了,一定要尽快停止行动,因为行动越快,幅度越大,毒素挥发得也就越快。我这里有一盒药,你让所有士兵都把水壶拿出来,把药物泡在水里。等药丸完全溶解后,分给每个人。这些水壶将是他们保命的关键,明白吗?”
第864章 阻击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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