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师果然看上去就与众不同。
    她的衣着就给人一种放松、专业的感觉。
    说话和声细语，看人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很安心，很稳定的感觉。
    和陆程文握手，也显得很有气度。
    “赵医师好漂亮啊。”陆程文笑着道。
    赵医师礼貌地一笑：“陆总，您泡不到我的。”
    陆程文哈哈一笑，看到徐雪娇在瞪着自己。
    徐雪娇去哄小猴子，陆程文凑近了赵医师：“要是我花大价钱呢？十倍诊费。”
    赵医师笑了：“我的诊费一次要三十万呢。”
    “这么便宜？”
    赵医师把名片塞进陆程文口袋里，抛了个媚眼儿：“打给我。”
    小猴猴一过来，赵医师温和地笑着：“小姑娘，你真好看，过来，让阿姨看看，阿姨有个礼物送给你。”
    坦白说，非专业人士看心理医生，感觉她们真的很神秘，也很有本事。
    比如说赵医师吧，很快就让小猴子放松下来了，和她聊得很开心。
    然后不着痕迹地问了几个问题，就了解了一个大概。
    小猴猴自己在玩儿。
    赵医师道：“我需要和她单独聊聊，这个小孩子的经历不简单，我需要在一个封闭的场所和她交流。具体的情况，聊完了应该就能掌握一个大概了。”
    “嗯。”陆程文道：“大概要多久？”
    “短的话十几分钟，长的话看情况。”
    “好，我们等。”
    三十分钟以后。
    诊室的门打开，赵医师哭着往外走：“什么都是哥哥的，我就因为是女孩儿，别人都有新裙子，全班只有我穿着旧裙子！我也是个爱漂亮的女孩子哇！呜呜呜……”
    小猴猴牵着她的手：“不要哭了，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总是报复性消费，我恨不得带着现在的资产回到童年，我要证明给他们看，男孩子能做到的，女孩子能做的更好！呜呜呜……”
    小猴猴叹口气：“你回不去的，必须得向前看。你这样子，男人都被你吓跑了，没结婚呢吧……”
    赵医师哇地一声爆哭：“没！男朋友劈腿了！说我太强势！呜呜呜……”
    陆程文和徐雪娇都傻了。
    俩人都石化了。
    特么你俩谁给谁整崩溃了啊！？
    小猴猴一边安抚赵医师，回头看着陆程文和徐雪娇摇摇头，叹口气，一副小大人的成熟模样。
    陆程文和徐雪娇对视一眼。
    无语。
    车子里。
    徐雪娇还在电话安慰赵医师：“没事没事，没关系，都有崩溃的时候，是是是……嗯，下次联系，不要哭了……你很专业，相信你自己。”
    挂了电话，徐雪娇回头看着后排的小猴猴：“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嗯？”小猴猴一愣：“她问我的童年怎么样，我就说，我爸嫌弃我是女孩子，啥都偏向哥哥，她就气疯了，之后就一直是她在说话……”
    小猴猴胆怯地道：“哥哥、姐姐，我是不是……惹祸了？”
    徐雪娇很尴尬：“没、没有，不关你的事。”
    ……
    又一家大型的心理康复治疗中心。
    还是一样的操作，三十分多分钟以后，里面传来了呐喊声。
    五十多岁的男医师，一脚踹开门，对着外面怒吼：
    “是的！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尸体就埋在下游河大桥的下面！”
    “我恨她！是她毁了我！她背叛了誓言！是她背叛了誓言！背叛者没有好下场！”
    “我已经鼓起勇气去找大夫看了，她却不肯等我，男人都带家里去了，我就是要杀了她……”
    整个康复中心的人都懵了。
    小猴猴紧张地贴着门框挪出来，一脸恐惧：“他疯啦！”
    徐雪娇赶紧拉过小猴猴护在身边。
    男医师跪在地上，哭到崩溃，满脸鼻涕泪水，高举双手：“我说出来啦！我终于有勇气说出来啦！哇……”
    坐在车里。
    看着警察把医师铐上带走，陆程文郁闷无比。
    徐雪娇也陷入了深思。
    ……
    一个心理学研究机构。
    老规矩，好像都不到三十分钟，小猴子推门出来了：
    “不好啦！她要自杀！你们快去看看她！”
    陆程文冲进去，把老太太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老太太面如死灰，嘴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人生……根本没有意义……”
    ……
    坐在车里。
    陆程文和徐雪娇沉默了许久，后排的小猴子咔咔吃零食，完全不受影响。
    许久，徐雪娇道：“我还认识一个……”
    陆程文拦住了她：“为了心理医生的心理健康，我看就算了。给雪城留几个能看病的心理医生吧。”
    徐雪娇叹口气：“怎么会这样呢？”
    陆程文突然想到了夏颖。
    “我认识一个人，不知道顶不顶得住。”
    ……
    陆程文的别墅里。
    夏颖和姜小侯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
    姜小侯笑得前仰后合：“陆程文这个蠢货，还给我找心理医生，天底下能给我催眠的人，还没出生呢。”
    夏颖叹口气：“你玩儿够了吧？”
    “正在兴头上！哇，夏颖姐你是不知道，陆程文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玩儿，他很傻的！你别看他假装一副黑心商人的样子，这个家伙心肠很软的。”
    “不过，越是这种人，一旦动了杀心，一定也是很酷的，我得想办法，把他那颗杀人的心给逼出来……”
    夏颖郁闷无比：“你是姜家的人，自幼天赋满格，本可以成为家族的骄傲的，为什么……”
    “家族的骄傲还需要我吗？百年以后，都是枯骨一堆，骄不骄傲有什么意义？活着，就是为了开心，不开心，活得多痛苦？”
    夏颖道：“人生没有意义，但是我们的经历，对我们自己是有意义的。家族、荣誉、自我、梦想……”
    “哎呀，不要用对付凡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你知道的，对我没用。”
    “姜小侯，你错了，你也只是个凡人而已。”
    姜小侯脸色冷峻：“好吧，我不和你争。你研究了陆程文这么久，天天盯着他看，是不是看出感情来啦？呵呵，看到陆程文这阵子经常大战徐雪娇，是不是也动心了？”
    夏颖叹口气：“真希望你快点长大。”
    “你少拿大人那套来唬我！”姜小侯突然暴怒：“我的命运，握在我自己手里！你管不着！姜家也管不着！”
    姜小侯气呼呼地看着夏颖：“陆程文是我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好玩的玩具！不玩废了他我是不会收手的！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他我的身份！”
    夏颖眼神冰冷：“我没有那个权限。”
    “那就别挡路！”
    姜小侯眼神暴戾、凶狠，死死地盯着夏颖：“我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
    夏颖平静地道：“陆程文是好人。”
    “哈哈！那又怎么样？他是古武者！古武者哪有好人！？”
    夏颖道：“他是。”
    “我知道！所以才好玩啊！”
    姜小侯笑了，走到夏颖后背，贴近了她的耳朵：“我知道了，你看上他了！哈哈哈，真有趣，夏家的才女，看上了一个窝在北国边陲小城的一个富二代古武者……哈哈哈，一个区区的中四门！啊哈哈哈……”
    夏颖一下子站了起来：“陆程文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他是个高度复杂的人，你继续在他身边，后面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会全部失控的！”
    姜小侯不但不怕，反而瞪大了眼珠子，声音都因为兴奋而发抖：“真的吗！？那就更好了！我还没遇到过，事情超出我自己掌控的情况呢！”
    夏颖受够了，站起来要走。
    姜小侯站在后面，扭着腰肢：“如果夏大小姐发春了，我可以帮你干掉徐雪娇。”
    夏颖回头看着她：“她不是古武者，杀世俗界的人，姜家也保不住你。”
    姜小侯道：“我又没说要自己动手。”
    “你敢胡作非为，我第一个废了你，我说到做到。”
    “哦？”
    两个强大的女人，都是目光冰冷、无情。
    ……
    休闲区。
    陆程文穿着有钱人的休闲服，翘着二郎腿。
    夏颖坐在他对面。
    蒋诗涵给两个人冲了咖啡，就去哄小猴子了。
    陆程文笑着道：“哇，夏小姐今天好性感，啧啧啧，看得人心里痒痒。”
    夏颖不动声色：“那个小女孩，情况很特殊，很危险。”
    “嗨，一个小屁孩儿，能危险到哪儿去。”
    夏颖叹口气：“把她交给我吧。”
    “你？”陆程文笑了：“不可能！你上次对我做的事情，我到后来都没什么记忆，鬼知道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陆程文，你只是个黑心商人，你留着这么个麻烦的小丫头做什么？”
    “嘿嘿，你没看到她多标志？养大了……留着自己玩儿呗。”
    “陆程文，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夏颖站起来，抓起自己的手包：“你能骗所有人，唯独骗不了我。”
    ……
    夏颖走了，陆程文感觉她不对劲儿，似乎有很多事情，想说又不能明说。
    吃饱了撑的这帮人，绝对是吃饱了撑的。
    此时手机响了，华雪凝发来消息：“主人，车骑天王求见。”
    陆程文懵了：“他！？他见我！？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