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文感觉华雪凝实在是太可爱了。
    直接夺过一沓美金，塞进了捐款箱。
    小姑娘们哪里见过这么捐款的？
    那可是美金啊，一万美金啊！
    小姑娘和同伴立刻连连鞠躬。
    “谢谢您先生，您真是个好心人！”
    “先生，再送您一朵玫瑰花，希望它能给您带去好运！”
    “先生，您和小姐都是大大的好人，希望你们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陆程文哈哈大笑：“哈哈哈，顺利顺利，我就是需要一切顺利，哈哈哈！走啦雪凝！今天你们的玫瑰花我独家赞助啦，市场里人手一份！”
    那几个人连连鞠躬表示感谢。
    陆程文大步流星走向农贸市场。
    华雪凝跟在一边，委屈地道：“那么多美金，都捐出去啦，你知不知道这些钱很难赚的？”
    陆程文搂着她，在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好啦，一万块诶！能买什么？能让人心情好，十万也值啊！”
    华雪凝不满地大声抗议：“那是一万美金啊！都够买一台最好的拖拉机啦！”
    陆程文今天心情不错。
    程文区几个小区的陆续交付，让整个雪城的商务、民生情况都得到了极大改善。
    政府的压力骤然间小了很多。
    之前经常大批人去闹，现在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大多数都坚信，自己也很快就能拿到属于自己的住房。
    今天来农贸市场，完全是他心血来潮。
    想想自己以前在自己的世界送外卖的时候，还经常往这一类的地方跑。
    卖鱼的、卖肉的、卖花生瓜子的、卖干调调料的……
    这里人员嘈杂，味道古怪，这里混乱肮脏，而且鱼龙混杂。
    可是这里是最接地气的，是最有生活气息的。
    再来到这种地方，陆程文感觉恍如隔世。
    他走着走着，就沉默了。
    以往的事情涌上心头，心里有些难过起来。
    不过看到有人到处在发放玫瑰花，他又欣慰地笑了。
    世界，是会变好的。
    ……
    龙傲天从另一个大门也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懵了。
    他握着自己特地买的白玫瑰，看着农贸市场满世界的白玫瑰，欲哭无泪。
    老天爷这是故意在玩儿我吗？
    这尼玛还怎么接头？现在人人都可能是组织派来的高手啊！
    洛诗音和戚美芍也懵了。
    戚美芍凑过来：“少主，这……”
    龙傲天面色铁青：“进去看看吧，我们分头行动，呃……记住暗号，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戚美芍和洛诗音一起点头，分别涌入人群。
    龙傲天走到了农贸市场里面，感觉自己快要气死了。
    满世界的人都有白玫瑰，还有很多年轻人在到处给人发，募捐善款。
    龙傲天心说这怎么找！？
    这大海捞针了啊！
    实在没办法，只能尽力分别，看看谁像大组织的高手。
    龙傲天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带着斗笠，压低了帽檐，坐在角落里，使劲儿抿着嘴角。
    他孤傲的身形，和冷清的气质，和市场里忙忙碌碌的人格格不入。
    难道是他？
    龙傲天走到他跟前，看到他正低着头收拾一条鱼。
    龙傲天慢慢地蹲下，左右看看，低声道：“我……”
    那人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龙傲天鼓起勇气：“我是傻逼。”
    那人一怔，看着龙傲天。
    龙傲天感觉很尴尬：“你呢？”
    那人啪地把鱼摔在盆里：“你有病？哎你这个人是咋回事嘛！你是傻逼很值得炫耀吗？我是卖鱼的，你要买鱼我就卖你鱼，你要买海鲜我就卖你海鲜，你掏钱就行了，这跟你是不是傻逼有什么关系？”
    龙傲天气得半死，起身就走。
    老板在他身后喊：“哎！你还买不买鱼啦？傻逼也可以买鱼的！”
    龙傲天头也不好意思回，只是摆摆手。
    卖鱼的摇摇头坐下继续干活：“这年头，什么人都有。煞笔。”
    龙傲天急得一头汗，看着满世界的白玫瑰，心里郁闷到不行。
    可是五十亿近在咫尺，再搞出幺蛾子，自己没办法交代啊！
    跟大组织，跟自己的手下，跟任何人都没办法交代啊！
    龙傲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寻找。
    看到了一个卖猪肉的，体格健壮，肌肉发达，正在当当当地切肉。
    他嘴角叼着半只香烟，香烟烟雾缭绕，他心无旁骛，眼神清冷，仿佛一个世外高人。
    龙傲天走到他身边，看了看左右，一只手挡着嘴巴，凑到他耳边，把卖猪肉的吓了一跳。
    “我是傻逼。”他轻轻地说。
    卖猪肉的看了他足足十几秒钟：“看出来了，你想怎么样？”
    龙傲天郁闷地尴尬一笑：“没事了。”
    卖猪肉的一把拉住他：“兄弟，这种事看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龙傲天只能尬笑：“放开我，我走了。”
    “不不不！”卖猪肉的道：“你多吃点猪肉，补补脑子吧！”
    龙傲天很想打死他。
    “我不吃猪肉，再见。”
    卖肉的死缠烂打：“兄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没办法控制。例如你是傻逼这件事，你真的不要太在意！”
    “我，我没事，我好了……”
    “不！你应该对自己自信一点！”卖肉的很关心龙傲天的精神状况：“你应该知道，你有勇气承认这一点，并且丝毫不知羞耻地大声说出来，已经很牛逼了！”
    “你……撒手……”
    “兄弟！我敢说，你今天的这种勇气和清晰的自我认知，已经超过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了！我甚至怀疑，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会亲口承认，并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
    “我开玩笑的，你松开……”
    “兄弟！这猪下水您拿着，我送您的！您看着些下水，像不像你的大脑？”
    龙傲天怒道：“滚！”
    龙傲天离开了猪肉摊。
    卖肉的老板拿下嘴里的烟头，看着他的背影：“真是个可怜的人，唉。”
    龙傲天感觉这样不行啊！
    这……成功率太低了啊！
    这要哪辈子才能接上头？
    此时，一个卖菜的大姐映入了龙傲天的眼帘。
    她胖胖的，脸蛋儿红红的，正在远处冲着龙傲天招手。
    她笑意盈盈，一脸和善。
    难道……派了个女的过来？
    这次别搞错了。
    龙傲天尴尬地走了过去，假装看菜：“大姐，这菜怎么卖啊？”
    大姐笑了：“兄弟，先不说菜，呐，这个给你。”
    大姐抄起了旁边的一朵白玫瑰，递给龙傲天：“大姐看你转悠半天了，是不是不知道吃什么好啊？”
    龙傲天拿着那朵白玫瑰，仔细看了看大姐。
    大姐一副平凡人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个古武者。
    龙傲天微微一笑：“您忙着，我不买菜，再见。”
    “等等！”大姐笑着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大姐的意思是，我送你一朵花，你就算是不买菜，也得说声谢谢吧？
    但是龙傲天有些惊到了。
    从她主动招呼自己过来，主动给自己玫瑰，再加上现在主动让自己跟她说点什么……
    再试一次！
    龙傲天看了看左右，伸出脸过去，凑近了大姐：“大姐。”
    “嗯。”
    “我是傻逼。”
    大姐一愣：“啊……这……这样啊……”
    龙傲天眯起眼睛：“你是不是也有话要对我说？”
    大姐嘴巴动老半天：“对不起啊，我这里……没什么适合傻逼吃的菜，我也不知道平时傻逼都在吃什么……”
    “大姐也很想帮你，但是……你这个情况……大姐的职业生涯里确实第一次遇到……”
    龙傲天郁闷到不行：“没事了大姐，您忙着吧。”
    “哎！”大姐喊住了龙傲天，从里面走了出来，擦擦手，掏出了手机：“你能不能再说一次？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你这么……坦率的人呢，我想发个朋友圈。”
    龙傲天看着大姐，强忍着一掌拍死她的冲动。
    大姐手机举高，比划着剪刀手，开始录像：“各位观众，大家请看！今天我在买菜的时候，遇到了这位自称傻逼的兄弟！哇他真的好勇敢、好坦率、好……”
    大姐回头，看着龙傲天仇恨的目光：“兄弟，笑一个，跟大家打个招呼！”
    龙傲天转身就要走，被大姐拉住：“兄弟，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拜托了，我能不能红就靠你了……”
    龙傲天走了，大姐还在录视频：“我对天发誓，他刚刚真的主动对我说，他是傻逼，但是现在他生气走了，所以，今天我门学到了重要的一课，煞笔也是有尊严的……”
    ……
    陆程文没想到，竟然能在菜市场遇到洛诗音。
    两个人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相对无言。
    陆程文走到她跟前：“你瘦了。”
    洛诗音低下头：“请你别再……别再联系我了，我不能……我已经犯下了大错，不能一步步继续错下去……”
    华雪凝道：“诗音姐，天儿来啦吗？”
    洛诗音心里叫苦：“我不能告诉你们。”
    华雪凝很肯定，对陆程文道：“那就是来了。”
    洛诗音苦笑：“雪凝，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
    华雪凝一愣：“羡慕我什么？我这么笨。”
    洛诗音拉着华雪凝的手：“陆程文如果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打他。”
    “没有啦！他对我很好哒！就是……”
    “什么？”
    华雪凝道：“我觉得……我不知道。”
    陆程文道：“诗音，你有没有觉不觉得……我们在一起以后，好像实力都进步了很多？”
    洛诗音点点头：“是的，我快要到上四门中级了，只是……遇到了壁垒。”
    陆程文兴奋地道：“不如你今晚来找我，我们一起突破中四门，怎么样？”
    洛诗音震惊地看着他：“陆程文，你……你一次次地欺负我，就是为了……获取力量吗？呵，我真的是傻啊，竟然以为……”
    “不，我不是……”
    洛诗音低着头：“无所谓了，我早就该知道，接近我的男人，目的不是为了双修，就是为了……呵，我真是傻。”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
    洛诗音转过身：“陆程文，下次见面，你我就是敌人了！”
    “哎！诗音，你……”
    华雪凝笑着道：“已经走掉啦！”
    陆程文郁闷无比，走到一边，玩着手里的白玫瑰：“又搞砸了，我……我就是个傻逼。”
    此时一个人凑了过来，稍微抬起一点帽檐，举起一朵白玫瑰：“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