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打了个哈欠。
    为了应付那些贵族，他喝了不少的酒，但酒精的负作用都被他悄悄用魔力蒸发了。
    莱昂可不会让自己喝个酩酊大醉，毕竟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那个像是海报里走出来的男人出现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穿着淡绿色长袍，带着兜帽的家伙，因为都是精灵，所以尖又长的耳朵露了出来，像是他忠诚的信徒。
    “他们都是自然主义者。”拉尔特解释道。
    而芬格利也穿了一件质朴的绿色长衫，但是颜色比后方那些精灵们要深上不少，似乎是在彰显他特殊的地位。
    “你终于来了，芬格利大人。”
    “我们等你好久了。”
    莱昂身旁的人群变得躁动起来，他们的情绪似乎有些狂热。
    莱昂皱着眉头扫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脸上看到的一样的表情，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扬，像是一种疯狂的喜悦。
    莱昂知道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那是强烈的贪婪和欲望，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饿鬼忽然面对一顿丰盛的大餐。
    “莱昂先生，你是第一次来吗？”
    向莱昂搭话的是克丽丝，她倒也没和其他人一样那么激动，“我也是第一次，实在不能理解，这些家伙为什么会对自然主义者所谓的授课这么推崇。”
    莱昂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也很好奇。”
    此时莱昂位于一个大厅内，是拉尔特带他来的，就是芬格利口中的所谓的老地方，似乎每隔一段时间，芬格利就会在这里授课。
    大厅内的装扮有点像莱昂印象中的基督教堂，下方排满了长椅，但是上方悬挂的并不是什么十字架，而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只简笔画的鱼，四周画着的弧线，或许是指周身散发着的些许光辉？
    会发光的鱼？
    莱昂也不确定那是不是鱼，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象形符号。
    芬格利走到了台上，拍了拍手，坐下的那些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些带着兜帽的精灵拿来了一些扁长的树叶，交给了在座的众人。
    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意外，接过了树叶。
    “这个是什么？”莱昂有些好奇地对着那个发着树叶的精灵问道。
    “一叶障目。”
    那个精灵只是缓缓地回答了一句，便没有继续多说，走开了。
    莱昂用各种方法探查了一下手中的这片树叶，甚至用上了上帝之眼，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就是片普通的叶子。
    不过这片叶子的颜色是深黑的，放在眼前，能够完美地遮挡住目光。
    好吧，估计就是走个形式。
    莱昂环顾四周，周围那些人都将手中的树叶放在了眼前，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希娜轻轻地拉了拉莱昂的衣角，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
    魔王大人也是相当谨慎的。
    起初莱昂其实并不希望希娜跟过来，毕竟有可能会有危险，但希娜的意愿却相当坚定。
    “没事，暂时应该还没有问题。”莱昂小声传音道。
    莱昂和希娜也将树叶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以他们的实力，就算失去视觉，完全能够感知周围的魔力流动，来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厅内安静了下来。
    “好了，现在开始授课。”芬格利缓缓开口。
    随后，场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精神波动。
    是精神魔法！
    果然，这家伙所谓的授课，实际上并没有讲任何东西，只是靠精神魔法控制了这些参加授课的贵族和富商。
    莱昂手中的女神之赐缓缓闪烁，替他抵御了这次精神波动。
    一旁的希娜身形微微轻颤，似乎有些痛苦。
    莱昂脸色一变，当即就想要站起来反抗，但是希娜却握住了他的手。
    莱昂知道希娜的意思，不要打草惊蛇。
    希娜是有分寸的，莱昂选择相信她。
    片刻后，精神波动平静了下来，莱昂微微松了一口气，希娜的小手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示意她没事。
    “起立。”
    台上的芬格利开口命令道。
    座下的所有人全部都站了起来。
    莱昂发现，那些穿着绿袍的自然主义者，居然也全都被芬格利控制了。
    这家伙也太谨慎了，连自己人都不信任。
    随后，芬格利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的，居然是一个个拇指大小的圆卵。
    圆卵的外边包裹着透明的薄膜，残留着黏液，看上去黏糊糊的，内部是淡绿色的液体，中心处有一个黑色的圆核，像是瞳孔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
    “张嘴。”
    芬格利再次命令道。
    随后，那些自然主义者，机械地走到芬格利的面前，从他手中取过圆卵后，一个个投喂到了那些贵族和富商的嘴中。
    所谓的授课，就是给他们吃这些奇怪的圆卵？
    希娜的小手在莱昂的掌中轻轻扣了起来，似乎有些焦急，她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但她可不想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莱昂轻轻捏了捏希娜的小手，示意自己会解决。
    当然，仅仅通过手中的小动作，无法表达这么多的意思，但是二人之间有着灵魂契约，能够隐隐察觉到对方的想法。
    所幸的是，芬格利并没有亲自给他们喂食，而是用精神魔法操控的这些自然主义者。
    这些家伙并没有什么意识，只是遵循芬格利的命令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在两个自然主义者将手中的圆卵送到莱昂和希娜面前时，莱昂迅速凝聚出一团死气，将那两个圆卵包裹住，随后送进了上帝之眼。
    他们站在后排，前面有不少人挡着，芬格利也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那两个被操控的自然主义没有停下，像是傀儡一般离去了。
    随后，他们又将两枚圆卵喂进了拉尔特和福德的嘴里。
    嗯……算了，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福德已经参加过不少次授课了，那岂不是说，这家伙已经吃了不少这种东西了？但他依旧还活得好好的，并没有从肚子里钻出来什么怪物。
    而且，这家伙还说吃完这玩意之后，感觉身体倍儿棒。
    难道这个圆卵真的只是什么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