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回答，“听说，成天拖着个病身子，在饭店里的后厨打杂，又累又没钱，被人家饭店所有人耍戏着玩。”
    边志兰一听，身子一凛，难以置信。
    “他居然？”
    “王大妈大嘴巴，说的话不可信。”月半夏见边志兰表情不对劲，解心宽道，“上班，应该不算，如果不挣钱就算是义工；挣钱的话，那工作也是脏苦累。”
    “可是，杨爱军却瞒着我。”边志兰小声音语罢，小嘴一撇一撇委屈着，满眼凄苦。
    因为她一心为了给杨爱军输血，今天一大早，还去了大舅家，把他家的红糖罐子，给偷跑了。
    被大舅妈追出来，幸亏自己腿快。
    回家后猛喝红糖水，最后喝的牙根都疼——她想补血，想给杨爱军输血。
    可是……？
    小翠故意抬高声音，“哎哟真丢人！具体是干什么的？”
    “具体是刷碗！抹桌子！倒泔水桶！”
    “啊？就干这？”
    “没错，啥苦的累的都干，而且听说下班回家，一路上浑身都是臭乎乎的。说白了，杨爱军还不就是个臭要饭的？”
    王大妈揭发完毕，拍着大腿哈哈笑着，故意很大声。
    毕竟她虽然不知道近期边志兰与杨爱军的事情，但是，就单凭她俩与杨香凝是闺蜜，她王大妈就一定要说。
    揭发装逼犯杨爱军，让闺蜜关系的她俩，也一起跟着难堪与丢丑。
    月半夏此刻，脸色变了变。
    边志兰不顾了月半夏，一甩马尾辫扔下了锄头，扭头就走了，气呼呼的。
    月半夏一看，不高兴的边志兰、早就快速走出了玉米地。
    她叹了口气，没有喊她。
    踮起脚尖，发愁看了看玉米地，还差千米远培土才能到头。
    这么多活，多久能干完？
    要是有杨爱党在就好了。
    远处的王大妈小红小翠，一见气走了一个，便哈哈哈笑个不停。
    “你们又在这里挑拨是非？”
    半空来了一声呵斥，王大妈一哆嗦，见妇女主任愤恨的表情，王大妈开脱，“没有没有！”
    王大妈和小翠小红，赶紧弯身培土，装老实。
    妇女主任怎么能轻易被她们骗？
    最后严肃道，“如果再让我发现干活聊天，那我就继续关押你们到武装部，不许出来。”
    “哎呀我们没聊天，擦擦汗而已。”王大妈狡辩后，赶紧低头干活。
    红旗饭庄·户外。
    杨爱军学车有滋有味，可是在二楼，距离经理办公室的不远处，可就炸开了窝。
    距离副经理办公室，只隔着几间屋子，便是厨房后厨三丫和茯苓、孙姨的屋子，再隔壁便是四个包间女服务员的宿舍。
    四个包间女服务员，也都嗅到了杨爱军的气息，憋在内心的压抑，已经有一夜零一上午了。
    寒烟最先醒的。
    她和挨着最近的梦竹咬着耳根，“也不知人家是什么来头，小小年龄，上去就直接做副经理。”
    梦竹低语，“反正是上面有人呗，这还用说？”
    徐晴也醒了。
    她一听到其余二人说的，立刻一脸花痴，“无论你们两人说什么，反正，我有些喜欢他。”
    “算了吧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梦孤帆批评她，并且嗤之以鼻。
    徐晴不愿意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八成是看上了杨副经理了吧？”
    梦孤帆吓一跳，“你们净胡说！”
    “谁不知你，和我表达着你不喜欢他，或者他如臭狗屎，其实呢，你是声东击西，想自己偷吃吧？”
    “哎呀我呸！”
    “别呸呸了，就你那一肚子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寒烟也有感触，“你还别说，他给咱们开会的那种气场，说话的语气，上周我二姑姥姥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我都想分了。我问问人家杨经理，能不能跟我。”
    “嗨呀，大姑娘家家的，真不害臊！”徐晴和梦孤帆还有梦竹，一起抨击寒烟。
    寒烟却一脸洋洋得意，“你们俩如果不看紧点，反正我就是黄雀在其后，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俩，咯咯咯咯咯。”
    最后梦竹提醒道，“我说你们几个，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所有人疑问。
    梦竹流着口水道，“杨副经理虽然帅，但是，还是不如那个送蘑菇的叶知青帅。”
    “我呸，叶知青？你不知道，人家早就结婚了。可是，新娘却不是你。哈哈哈，”寒烟讥讽。
    梦竹低声道：“如果我是你们，我真不选择他，你看看你们自身的条件，你们的家庭出身，哪一个不是干部家庭的根红苗正？你再看看他们，”
    “他们怎么？”
    “叶知青从咱们这娶走的新娘子不假，你看看跟着的那群人，哪一个不是村上的？”
    “也是！”徐晴认可，“村上的泥泥嘎嘎的，一家子老土，家里除了虱子乱爬，就是跳蚤满地，到处都是尘土，苍蝇蚊子到处乱飞，哎呀的确受不了。”
    梦竹补充：“还有一样，就是茅房特臭，出门口，一家一个大粪堆。”
    “呃，恶心！的确受不了！”徐晴捂住了小嘴，厌恶不已。
    “当然受不了，”梦竹一撇嘴，“如果让你一天半天去串个亲还能忍受，关键是如果让你一辈子都在那个家里，给泥婆婆还有抽旱烟的泥公公，端茶送水伺候人，可想而知，这罪可是够受的。”
    “是的，我们几个在家里可都是金枝玉叶，都是从武清县杨村镇长大的，地道的城里娇娇女，家里都是住楼房的，所以，还是让亲戚们给介绍一个杨村镇的大好青年吧。”
    “家里都农村的，小伙再帅挣得再多，可也千万别碰。”
    “为啥？”
    “你想，假设——县城里的一个男孩，他每月挣40块钱，可是父母是退休的干部，手里也都有百八十的退休金贴补家用，家里还有楼房。”
    “那又怎样？”
    “那么，男孩的40元，每月的还不是都能积攒落下、给自己小家过日子？可是，”
    “可是什么？”
    “如果一个农村的可就大不一样。哪怕每月与现成的男孩挣得一样多，可是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自己的父母都是没有退休金的，说白了都是臭要饭的。”
    “这与40元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