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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师兄弟全员诡修,我只能不做人了 外传·霜落红叶之章(2)

外传·霜落红叶之章(2)

    “叫什么名字?”
    “江孽。”
    老汉点了点头,随后便将江孽带进了屋中。
    进了蚕室,江孽方才发现,虽然外部破落,可这屋中却是烤着火,暖和极了。
    老汉把他请进屋后,便是找了个水盆接水,给自己先洗了几遍手。
    等到江孽躺在了竹席上,老汉方才张口说道。
    “说吧,你要保活还是不保活?”
    “什么意思?”
    “保活是一个价,不保活又是另一种价。”
    “我没有钱,我听说你这里也不收钱,所以才来的。”
    老汉有些哑然,对方的实诚属实让他无语。
    “你倒也是干脆。行,我也是佩服你这娃娃,就破例了,我替你保活,你宝贝先抵押在我这儿。”
    说罢,老汉便是转过身,从屋内翻找出了一叠纸张,在上面圈划了几笔后,便交到了江孽的手中。
    “确定好了就在这上面画押,认字不?需要我给你念念上面是啥意思?”
    江孽摇头表示并不需要,随后便一字一句地将纸张上的文字念了出来。
    “自愿净身,生死勿论。”
    老汉点了点头。
    “没错,自愿净身,生死勿论。”
    随后,江孽又是瞥了一眼纸张下方的钱款项。
    “你当真不收我钱?”
    江孽有些哑然,他原本以为对方起码会收一些钱财作为经手费。
    “娃娃,做咱这行的要是多收一份钱,那都是要遭雷劈的。”
    “你也不必觉得我亏了,我这一行还能赚个回头钱。”
    “看到这些瓶瓶罐罐了不,这些都是你前辈们的宝贝。”
    “我今日不收你钱,不代表我以后不收你钱。”
    “你要是未来在宫中发了迹,想要赎回自己的活,我自然有的钱赚。”
    “所以咱们得先理清责任,只要你家长不来找我麻烦就是。”
    说罢,老汉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江孽的脑袋略微低垂,有些无精打采地回答道。
    “我没有家长。”
    沉默了半晌,老汉自知失语也不再闲聊,而是开始了手头的工作。
    他先是抓起一块方巾,丢进刚煮好的热水中一掠,随后一把塞在了江孽嘴里。
    “含住这个,等会儿可有的你疼了。”
    ……
    提刀的手,微微颤抖。
    随着右手颤巍巍地将那根白毛翎羽扎入孔洞,老汉做完了他此生最紧张的一次手艺活。
    将手中的活计泡入罐中封存起来,老汉这才将方巾用力地从江孽嘴里拽出。
    嘶——
    哪怕江孽极力克制着自己,忍受着剧痛,他也依然发出了轻微的嘶吼。
    或许是体质使然,他眼角的泪水,以及身上的冷汗都迅速地凝结成碎裂的冰屑,哪怕是在恒温的蚕房中。
    “疼吗?”
    老汉问道。
    江孽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真是个嘴硬的少年郎。
    老汉叹了口气,将造型奇特的刀具收起,转过身将手中的罐头放进了一旁的架子中。
    江孽躺在竹席之上,什么也没有说。
    “娃,你这宝贝就先抵押在我这儿了,等你以后要落土的时候,记得喊人拿钱来赎。”
    “咱们这行还有个规矩,你既然是我这里阉了出去的,以后啊,你我就算是师徒关系,我看你小子也硬气得很,以后你就管我叫陈师父……”
    未等老汉把话说完,他的身后便是传来听令哐啷一阵响动。
    江孽正颤巍巍地从竹席上坐起,竟然打算现在就起身离开。
    “你你你……你这娃娃,这伤口还没好呢,怎么就下地要走?”
    江孽的下身伤口不断渗血,疼得他整个人都佝偻成了一团,却依旧咬牙说道。
    “我还有事要做。”
    “这伤可不是那么快就能好转的,你要是再不安分,怕是没命去做你想做的事咯。”
    说话间,老汉再次让江孽平躺了下来。
    有心无力,此时煞是虚弱的江孽也只能安分地躺下。
    可他依旧紧咬着牙关,显得格外急躁。
    “师父,你能帮我个忙吗?”
    “怎么,反悔了?要我再给你接回去?这活我可不接啊,我这儿就是管阉不管接的。”
    “不是的。我妹妹在家里等我,若是我没及时回去,我怕她不顾体弱,出门寻我。”
    这回,倒是老汉有些懵圈了。
    “你自愿出来净身,难倒不知道净身后还要修养一阵子,不能动弹?”
    “我知道,但我没想过会这么疼。”
    老汉连忙摆了摆手。
    “行了,告诉我地址,我去给你打个招呼去,就说你是在我这做工,十天半月回不去了,这样总行了吧。”
    江孽的嘴角一撇,仿佛被老汉的话语打动。
    “谢谢……谢谢陈师父。”
    少年终究是少年。
    嘴再硬,心肠还是软的。
    从江孽口中得知住址后,老汉便是穿上了厚重的棉服,准备往屋外去了。
    “师父,若是可以还请再为我妹妹带去药材,这是药方,具体如何吃,红叶她自有分寸。”
    说着,江孽便把藏在破洞衣服里的一份旧纸去了出来。
    “得嘞!我去就是了。”
    带上房门走出屋外,老汉忍不住碎碎念叨:“这臭小子,不仅嘴硬,使唤人倒是有一手。”
    屋外正下着鹅毛大雪,远处的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暮雪之中,看不分明。
    没等老汉从屋中走出多远,便看到积了满满一地的雪中正杵着一个女娃。
    女娃的脸蛋已经冻得发紫,右边脸颊上长满了蓝色的疮口。
    那些疮口因为长年累月的病变,已经变成了结晶状的增生角质,形似龙角一般高出女娃额头一截。
    也不知道她已经在屋外站了多久。
    她在雪中站着,像是一个随时会倾倒的琉璃雪人。
    此时见着老汉,她方才气息微弱,艰难地抬起了头,活像一颗被霜打了的柿子。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
    “老先生,我叫江红叶,我在找我兄长,我问了人,都说他往北面来了。”
    女娃说话间,还想抬手掩住自己右脸上的“异形龙角”。
    她很在意别人的眼光。
    陈老汉当然知道,这女娃要找的恐怕就是江孽。
    无法想象,如此一个寒冬,这女娃是如何一人穿着单衣从长安城冒着风雪远足而来的。
    最终,老汉自觉拗不过固执的红叶,也没法将其一人撂在寒天之中挨冻。
    只得违背了与江孽刚许下的承诺,带她来到了蚕室中。
    等到见着已经施了阉礼的江孽,红叶哇地一声便哭了。
    那哭声撕心裂肺,让老汉都有些于心不忍。
    心中恨不得连抽自己数十个耳光。
    当初就不该接这个惹是生非遭天谴的活计。
    在他眼中的这对兄妹,仿佛是雪天之下最凄惨的悲剧。
    躺在床上,看着脸上被冻得裂出豁口,不小心还会用“龙角”顶到自己腹部的女娃。
    江孽嘶地一声喘了口气。
    无需老汉多做解释,江孽便明白了一切。
    “红叶,你一个人找过来,很辛苦吧。”
    “不辛苦!我再如何辛苦,都不及兄长…这样辛苦…”
    红叶瞥了一眼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以及兄长被粗布包裹着的下半身,有些说不出话。
    “很疼吧。”
    江孽始终忍着疼,咬着牙挤出难看的笑,抚摸着少女的头发,安慰道。
    “不用在意。”
    “正所谓长兄如父,我是兄长,你是我的妹妹,我本来就要照顾好你。”
    “等我入了宫,应该能赚到更多的银子,到时候,红叶的病就有钱治了。”
    “兴许还能请到宫里的御医,替你治病。”
    老汉识趣地坐到一旁,兀自吹旺了一旁正烤着的炉火。
    兄妹二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红叶始终看着江孽的双眼,仿佛能从里面看出光来。
    仿佛无论这少年对她说些什么,她都会信。
    红叶很小很小的世界里,总有这样一个能顶天立地的巨人。
    那个巨人叫做江孽,是她的兄长。
    有兄长在,她就不会怕。
    没等老汉插上半句话。
    红叶便靠着江孽的身子睡了过去。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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