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明天要带一位朋友回来吃饭。”晚餐进行到一半时,雁欣开口。
英琪一颗心跃至胸口,渐渐地停下原本的动作。“谁?你的男朋友吗?”张母早已发现,近来她的宝贝女儿时常晚归而且总是春风满面。
“嗯!”雁欣娇媚地笑笑。
“这可是你第一次带男朋友回来,你们是学校同学吗?”虽然早就知道雁欣男朋友交得早,但她从未干涉过她的交友情形,因为她相信她的好女儿,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伤害她和自己。
“才不是呢!人家他可是景太的小老板。”她骄傲的说。
张母眼睛一亮。“景太?你指的是景太电子的老板严文龙的儿子?”
“没错!”
“你怎么会认识他儿子?”张母脸上透露出一种接近贪婪的表情。
雁欣看了英琪一眼。“事实上,他是英琪的朋友,我们是透过她才认识的。”张母的表情明显的黯淡下来。“是吗?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有这号朋友?”她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她根本从未真正关心过任何有关英琪的事,更何况是她交了哪些朋友。
英琪并不准备回应她母亲的问题,因为她知道她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她默默的收拾自己的碗筷。
“我吃饱了。”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明天晚上会跟我们一起吃饭吧?”雁欣问道。
“我不知道,再说吧!”她一秒也待不下去,旋即奔出饭厅。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明天,他明天就会知道她的真面目,就会知道她其实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虫,就会知道她有多少事情欺骗他。
天啊!怎么办?她尚未准备好怎么去面对这一切,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向他解释?
他一定会看不起她!她不要这样!她的内心激烈的挣扎着。
她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无法再继续等候景皓善意的回应,她必须先离开一阵子,先离开一阵子这时,她想到了季恒,她异常对!他可以帮她!他一定可以!
她取出他的名片,颤抖的手指坚定的拨着他的电话号码。
“喂?”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给人一股镇定的效果。
一听见他的声音,英琪不由得开始啜泣起来。“怎么了?”她悲戚的低泣声令季恒心疼。
她不停的抽噎着,始终说不出一个字出来。
季恒静静地在电话那头守候着,一直到她逐渐恢复平静,停止啜泣为止。
“谢谢你。”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带哽咽的开口。
“这没什么,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哭得这么伤心?”他关心地问。
“我完了!”她压抑不住声音的颤抖。
“什么意思?”
“我的面具明天就要被扯下来了。”
“什么面具?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完全抓不到她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
“从小我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在家里,我简直可以说是个不存在的隐形人,没有人在乎我,他们在乎的只有我那个漂亮的妹妹。可是,我却一直让景皓误以为我是十分受到父母重视的,我有疼爱我的父母,有美满的家庭生活那真是个天大的谎言。“而明天,他就要来我家和我父母一起用餐,到时候,他将会发现我有多么虚伪。”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直接问。
“带我走!求求你!我没有勇气继续待在这里,我没有勇气面对他质疑的眼神、揣测他不可预知的反应带我离开这里,带我走!求求你”刚止住的泪水又再次决堤,她嘶声请求季恒能带她离开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
“我可以带你走,不过惟一的条件是嫁给我。”他平静的声音带着一股力量。“嫁给你?”她的重复一次。
“嫁给我,我立刻带你离开。”他开出他的条件。
她试图思考,无奈脑子却怎么样也不听使唤。
“现在就回答我。”他半诱哄半施压地。
“嗯。”她刚刚答应了他吗?她头他松了一口气。
“好!你待会儿先打包一些行李,顺道带着身份证跟印章,我现在就去你家接你,听见了吗?”他再次确定。
“嗯。”她机械似的回答。
“待会儿见。”说完,他立即挂断电话。
“待会儿见”英琪瞪着手中的话筒自言自语。
她试着回想刚才和季恒的对话,他是不是向她求婚了?她是怎么说的?她答应他了吗?她应该是答应他了吧,否则他怎么会说待会儿要过来?
天啊!为什么在她最需要思考的时候,头脑却派不上用场突然,她停止再继续追根究底下去。
她自床上站起,照着季恒所说的开始着手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因为对她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离开雁欣、离开景皓、离开明天可能会带来的风暴。
季恒驾着车子飞快地赶到英琪家。
这些天下来,他原本已经不抱着任何希望,怎么知道今天所有的计划都成真了!
事实上,当初告诉英琪那些有关他父母要来台湾看媳妇的事情,都是他胡诌的,这只不过是要将她留在身旁的借口。
不过,他倒是真的可以安排他在英国的双亲,来台湾看看他所娶的女人,他知道他们会十分乐意,毕竟他们盼望他再娶,也盼望了十几年了。
看来一切的计划又可以继续推动下去,当他将英琪接回家后,得立刻再拨通电话给他在伦敦的父母才行。
张宅,门铃突然响起。
“都几点了,还会有谁”张母碎碎念的走到门口开门。
当她打开大门,看到一张混合着西方味道的俊美脸孔时,不免感到惊讶。
“你你是来找雁欣的是吧?”她知道雁欣有认识些外国朋友,除了雁欣外,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家还有谁,会和这么有格调的男子有任何关系。
“不,我找的人是英琪。”他开口。
“英琪?”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你找她做什么?”没想到他竟然是英琪的朋友!
“我――”话尚未说完,他就发现英琪已经悄悄地出现在她母亲身“他是来带我走的。”她接下去说。
张母转过身,两道和雁欣如出一辙的柳眉,微微的拧在一起。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接着,她看到英琪手上所提的行李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她板着脸问。
“我要嫁给他了。”英琪走到他身旁,微仰的下巴有些傲气。
“嫁给他?你在开什么玩笑!”张母微愠。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们会去法院公证,不会宴客,等到我一切都安顿好了,会再和你们联络。走吧!”她朝着季恒点点头后,率先离开。
她将母亲愤怒的表情抛在身后,觉得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觉得快活,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让母亲哑口无言吧!
坐上了季恒的车子,她闭上眼睛装睡,事实上,她是不愿意去思考她和季恒即将开始的这桩婚姻。
她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力量,以及淡淡古龙水的阳刚味,她突然感到害怕,她对他根本谈不上什么了解,却要嫁给他,当他三个月的新娘?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刚刚已经潇洒的告诉她母亲,她要和这个男人结婚,她不可能又若无其事的回去让她看笑话,的确,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已经到了。”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她睡着了吗?英琪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建筑物。
“已经到了啊”她梦呓似的低语。
他帮忙提着她的行李进到屋内。
“你今天就睡客房吧。”他带着英琪来到她之前待过的那个房间。
疲倦的她没有留意到季恒所说的“今天”是什么意思。她乖乖地上床,顾不得他尚未离开,就疲惫地倒头大睡。
他移动脚步,慢慢地接近她,她眼眶下的阴影让他看了不忍。
她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呢?他总有一天会了解,毕竟,她即将成为他的女人,他可不允许有任何人再让她伤心。
安顿好了英琪之后,他回到房里,拨越洋电话给他远在伦敦的双亲。
“hello?”
“爸“dennis?你和我的小孙女现在过得好不好?”刘父关心地问着。
刘季恒的父亲是早期留学英国的中国学者,在英国求学时,与教授的女儿相恋、结婚。
“很好,你和妈妈呢?好一阵子没打电话给你了,家里一切无恙吧?”
“还不都一样,自从你被公司调到台湾以后,家里就只剩我和你母亲,两个老人家守着这么大一个屋子,说实话还真是有些寂寞。”说完,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没有到过台湾吧?你和母亲想不想来台湾住一阵子?”季恒问道。
“到台湾?”他思考着,毕竟他和老伴的生活圈全都在这儿,除了季恒和静慈之外,他们在台湾根本没有其他的亲友。
“我要结婚了。”他接着又说。
“你要结婚了?!真的?你没骗我?”自从linda去世之后,他原以为在他有生之年,都无缘看到他惟一的儿子再娶妻生子,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要结婚了“是真的,我们明天就会去法院公证。”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天?这我和你母亲怎么来得及参加呢?”他顿时急了起来。
“爸,你和妈恐怕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季恒的声音充满歉意。
“为什么?”季恒是个孝顺的儿子,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深呼吸一口气。“说来话长,总之,我告诉她,你和妈以为我和她老早就已经结婚了。”
他父亲闷不吭声好一阵子“这位女性值得你为她这么做吗!”严肃的问。
“她绝对值得。”他肯定地道。
“我和你母亲会去台湾,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再通知你。我相信你母亲一定会要求你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帮我跟妈问候。”他感谢父亲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知道,保重。”
挂断电话之后,他又立刻打电话给信志。
“你和小萍明天早上的时间,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下?”他直说。
“干吗?请吃饭喔?”信志开玩笑地问。
“是请喝喜酒。”他笑着说。
“什么?你要结婚了?”他被季恒的话吓了一大跳,不可思议地大声说。“没错,你和小萍可以来当我们的见证人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要娶谁啊?”他最近根本没有听说过他和哪个女人过从甚密,怎么就突然说要结婚了?
“你还记得你上次来我家帮我看诊的那个病人吧?”他提示。
“病人?”他努力回想“你要娶静慈的老师?”他恍然大悟。
“就是静慈的老师。”他得意地说。
“可是,你们认识才没多久就要结婚有点儿仓促吧!”他不太赞同。
“这你就别管了,你到底帮不帮我这个忙?”他不耐烦地问。
“好吧!”既然他决定了,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接着,他们约好了时间,明天在台中法院见。
幸好正值暑假期间,否则她真想请几个月的假,好好休息一下。一觉醒来,英琪赖在床上想。
不久,敲门声响起。
她的心跳加快,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父女俩,但她知道她无法躲避一辈子,因此,她终究回应了敲门声。
“请进。”
季恒一身西装笔挺的样子煞是好看,但也残酷地提醒着她。他们今天所要完成的任务。
“我吵醒你了吗?”他带着歉意地说。
“没有,我醒来有一阵子了。”她摇摇头,虚弱地笑着。
“我十点约了朋友当我们的见证人,你觉得怎么样?”他走向她,坐在床上。
他的接近令她紧张,除了景皓以外,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跟其他男人这么接近过,而现在她竟然就要嫁给他了,这个对她而言,还算是个陌生人的男子“嗯?”见她低头不语,季恒又问。
她被动的点点头,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不会是个情愿的新娘,然而,季恒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静慈需要一个妈妈,而他也需要一个妻子,对他们而言,张英琪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老师!老师!”静慈这时快乐地跑进房内。“爸爸昨天告诉我,你要当我的天啊!她竟然没有考虑到三个月之后,当他们结束了婚姻关系,对静慈可能造成的影响!不过,她已经知道他们要结婚的讯息了,这个时候她能说没有,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吗?英琪看着她殷盼的表情痛苦的想。
“你爸爸说的没错。”她强颜欢笑。
单纯的小孩没有注意到新妈妈充满罪恶感的表情,只顾着高兴地笑着。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高兴地手舞足蹈。
“静慈,你先去换个衣服,待会儿我们要出去一下。”季恒转头对静慈说。
“是要去结婚吗?”她眼巴巴地问。
“答对了,快去吧!还有你也是。”他对英琪说。
英琪微弱的点点头,默默的接受她将自己逼到这步田地的事实。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就成了刘季恒的妻子和刘静慈的后母,步出台中地方法院时,英琪不免感慨。
“嫂子!你们有没有决定要在哪里宴客?”信志随口问道。
英琪面有难色地看了季恒一眼,无声的请求季恒替她解围。
“我们不准备宴客。”他替她的新婚妻子回答。
信志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什么?你们不准备宴客?堂堂拦截半导体公司的总经理结婚,竟然不举办婚宴?这怎么成!嫂子,难道你没有意见吗?”他认定了这一定是做事洋派的季恒所出的馊主意。
英琪尴尬的笑笑,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他,这件事其实是她的主意。
“你别为难她了。”他再次解救陷入尴尬的她“事情已经决定好了。”他坚定地说。事实上,他何尝不想宴请他的好友,告诉他们他已经找到一位值得他去守候一生的女人?
但是,他尊重英琪的决定,他也知道英琪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她认定了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只是一项为期三个月的权宜之计。不过,他当然不会让这段婚姻关系在三个月之后就结束。
信志摇摇头“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看到季恒被他的好友误解,英琪心里十分难过,但除此之毕竟这只是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三个月之后,他们就会各奔东西,如果这时婚礼办得太过盛大,当他们离婚之后,岂不让人给看笑话?
不过,她可以感觉得到,江信志和他的妻子陈小萍,对她投以怜悯的目光,也可以感受得到静慈明显的失望。唉!这漫长的三个月叫她要如何度过呢?
他们现在应该在愉快的共进晚餐吧?她食不知味的想。
“我父母搭今晚的班机来台湾,明天就会到了。”季恒添菜的时候随口说。
“爷爷、奶奶要来?万岁!”静慈快乐地大声叫好。
英琪微弱地笑笑,她没有办法表现得像静慈那样高兴,因为他们一来,也就代表了另一场谎言的开始。
唉,她是怎么将自己卷进这场漩涡的?她忍不住又唉声叹气了起来。
“老师,我爷爷、奶奶人很好喔!他们很疼我,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她高兴地说。“我希望他们也会喜欢我。”她回应。
饭后,清洗好了碗筷,英琪准备上楼。
“请你等一下。”季恒在身后叫住她。
她转身面对他。“有什么事吗?”
“我父母亲明天就要来了,有些事情我们可能必须先沟通好。”他务实地。
英琪点点头,跟着季恒来到了客厅。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有西方血统吧?”坐定之后,季恒说道。
“当然看得出来,撇开你明显的轮廓不谈,你的眼珠子是蓝色而非咖啡色。”她就她所观察地说。
“我父亲是早期留学英国的中国学者,母亲则是道道地地的英国人,我从小就在伦敦出生、长大,之后到美国上大学、念研究所,并且在那里认识了静慈的妈妈,她是香港去的留学生。”他的眼睛在谈论到他过世的妻子时,略暗沉了一下。“我们毕竟结婚了,因此,我认为有必要让你了解我的背景。”他补充。
“而我呢,就如我之前说的,我有一个美丽的妹妹,和对只重视我那位美丽妹妹的冷漠父母,美术系毕业后,就直接在这个国中任教,除此之外乏善可陈。”她自我解嘲地笑笑。
“你有告诉严景皓我们今天去法院公证她逃避他那令她困惑的眼神,呆呆地注视着木桌上的一角。
“没有自从那一天去台中港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或是通过任何电话。再说,他现在正和雁欣处于热恋期,我又算什么呢?”她神情黯然。“你死心了?”最好如此。
她睨了他一眼。“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夺回他?”
“我会向你证明,他是爱你的。”他不作正面回答,英琪依旧陷入了他所设计的陷阱中。
“有一点必须先征得你的同意,明天起,我们可能必须睡同一张床。”他正经的说。
“怎么可以!”她睁大了眼睛瞪着他看。
“这里只有四个房间,一间是主卧室,一间是静慈的房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客房,而现在你所住的那间客房,届时理所当然要让出来让我父母住。”他分析。
“我可以跟静慈睡同一间房间啊!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她激动地反对。
“别忘记现在你是我的妻子,让你去跟小孩挤一张床,我父母看了会怎么想?”他提醒。
“可是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们可以可以”天啊!她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她拼命的思考着。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怎么?你是担心我会偷袭你?”他讥诮的说。
她并不是真的担心他会偷袭她,以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容易,他又何必强摘她这颗既丑又苦的瓜?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突然,她找不到可以构成担心的理由。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毕竟我们孤男寡女的,这么做似乎不太好。”她的反对变得极为微弱。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但此时此刻,你是我刘季恒的妻子,夫妻俩共寝一室,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想太多了,我不会侵犯你的,除非你同意?”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
她涨红了脸道“我当然不会同意!”
他嘴角一扬“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的行李还没卸下来吧?明天一早,你就直接将行李拿到我的房间,我会为你准备一个衣橱让你放置衣物。好了,早点睡吧怪都怪她当时脑子不听使唤,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场戏给演完了。
怪都怪她当时脑子不听使唤,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场戏给演完了。
怪都怪她当时脑子不听使唤,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场戏给演完了。
怪都怪她当时脑子不听使唤,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场戏给演完了。
翌日――这是她头一次进到男人的房间,虽然她和景皓交情很好,但也还不至于好到那个地步。
“窗户旁的那个衣柜,我已经清理干净了,以后那个衣柜就让你使用,如果你还有欠些什么东西,只要跟我讲一声,我马上就会帮你准备。”他体贴地说。
英琪被动的点点头,眼睛一不小心看到那张横摆在房间内的大床,不自在的清清喉咙。
“谢谢。”她佯装缜定地。
“待会儿我要去机场接我父母,你要不要一起来?”他的声音有一丝期盼。
她当然知道他希望她也一起去,无论他们未来的关系会如何,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夫妇。
“好啊,出发时再告诉我一声。”接着,她开始着手将行李内的衣物卸下。
七月的台湾煞是炎热,即使机场内有冷气,也抵挡不住外面湿热的空气,而令人觉得闷热。
“爷爷、奶奶!”静慈突然叫道。
英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到一对老夫妻。男的约六十岁,身材高大、头发斑白,是个东方人,女的有头淡金色头发和娇小的身材,是个西方人。
应该就是他们了吧,英琪突然紧张了起来。
季恒率先走向他们。
“坐这么远的飞机,累了吧!”他一把接过两位老人家手上大大小小的行李。
男老者弯下腰,将静慈举起来。
“我的小helen,想不想爷爷和奶奶啊?”他利落的动作丝毫不见困难。
“好想喔!”静慈高兴的咯咯笑。
“你就是dennis的妻子吧?”带有洋腔的国语在英琪身旁响起。
她转过头,看着季恒的母亲,她有着一双和季恒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
“您好,我叫张英琪。”她有礼貌地自我介绍。
季恒的母亲带着亲切的眼神打量着她,似乎颇满意她所见到的。
“好了!我们先上车吧。”季恒说。
上了车之后,两位老人家累得在车上睡着,英琪眼睛看着窗外,内心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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