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地抬起了脚。
    她用力在那人的衣裳上蹭了蹭，将脚底沾染上的血都擦干净了，这才重新往后站了一步。
    那人全程跪在地上，任由陈鸢将自己当擦脚布，整个过程一动不动，直到陈鸢擦干净。
    此刻，他亦然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陈鸢。
    陈鸢眯着眼睛，淡淡的道：“既然去了前院，想必也看见她了吧，如何，有什么感想？”
    那人身子一颤，不敢抬头，垂在身侧的手却缓慢地攥紧了拳头。
    陈鸢将他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比起当年，她并未见老，反而更漂亮了对不对？”陈鸢淡淡的道，“你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这样肮脏丑陋的东西，也配出现在她的面前吗？”
    那人死死的攥着拳头，嘴里发出一声呜咽，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陈鸢观赏了一会儿他的表现，扔下一句：“我就是要你好好看看，看看她过得有多好。”
    说完，转身出了柴房。
    柴房的门大剌地敞着，有风吹进来，让跪在地上的人瑟缩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他缓慢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将门关上，然后又一瘸一拐地回到那个角落，将自己的身子团成一团。
    就这样，他平静地待了一会儿，最后猛然间拿头碰碰地开始撞地，直到脑袋发晕再也没有力气了他才停了下来。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发出呜呜的哀嚎声，只是这声音隐忍至极，不近一点根本听不见。
    另一边，陈鸢从后院回去，刚走到院子里就见墨箫熟练地从床头翻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脸晦气，眼睛里写满了嫌弃。
    陈鸢转身就要进屋，已经走过来的墨箫却开了口：“血腥味，你做了什么？”
    陈鸢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管你什么事？”
    “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看在卿卿的份上，你这条野狗早就横尸街头了。”墨箫冷着脸，看陈鸢一如既往的不爽。
    “彼此彼此，”陈鸢反唇相讥，“若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你早就在我手下死了无数回了。”
    两人对视，火花四射。
    墨箫皱了皱眉，先移开视线，沉声说：“我不管你搞什么鬼，可这是卿卿的府邸，你若是在这里搞事吓到卿卿，我饶不了你。”
    陈鸢：“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比你更在乎她。”
    说完，也不管墨箫什么眼神，自己转身进了屋子。与其在这里和墨箫吵架，她还不如回房间陪杨昱珩呢。
    墨箫恶狠狠地盯了她的背影一眼，转头进了陆九卿的房间。
    算了，看在陆九卿的面子上，不跟陈鸢计较了。
    墨箫熟门熟路地进了屋子，先是脱了外面的衣裳，站在床边将自己的手搓热了，这才轻手轻脚的上床。
    陆九卿眉头动了动，但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并且，在墨箫伸手扒拉她的时候，她更是熟练的一个翻滚，滚进墨箫的怀里，并且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墨箫唇角含笑，他的卿卿，已经开始习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