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胜男立刻上前劝解，拉着他的手臂，眉眼孝顺道。
    “爹，您别自责了，这件事不怪您，而且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日后小心一些就是。”
    项飞羽苦笑，抬头看天，唏嘘道：“想我项家，江湖名门，但跟东厂这样的组织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多。”
    “爹老了，不能再保护你了。”
    “你也长大了，是该找一个可靠的男人，来保护你的后半生。”
    闻言，项胜男美眸闪过一丝异样：“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项飞羽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明知故问吗？”
    项胜男眉眼一喜，险些蹦起来：“爹，你不反对我和陛下的事了？”
    “哼！”
    “还说你们两个没事，这一诈，就诈出来了！”项飞羽吹胡子瞪眼道。
    她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有点不高兴的低眉垂眼，看着脚尖。
    项飞羽轻哼一声，直接离开。
    但留下了一句话。
    “今夜之事，为父对陛下大为改观，他说的那些话，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办到，他个男人！”
    “但你给为父记住了，未完婚之前，不能久居皇宫，更不可逾越礼法！”
    闻言，项胜男再度抬起头，兴奋至极。
    “爹，真的吗？”
    项飞羽心里不爽，远远哼道：“再看吧。”
    “如果你不听话，就别怪为父无情！”
    项胜男的红唇立刻上扬，美眸眯成了月牙，十分好看。
    “多谢爹的成全。”
    已经走远的项飞羽没有再回复，只是一个人幽幽叹息了一声。
    命里有时终须有，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御书房，灯火通明。
    下半夜了，可这里依旧没有熄火的迹象！
    秦云喝了一口姜汤提神！
    虽然胜男什么事都没有，但东厂来势汹汹，话都已经放下了。
    庞大的危机笼罩之下，秦云必须要提所有人撑起一片天来。
    这不比一战几十万军队的战争差，打的就是精锐，打的就是处处小心！
    “报！”
    “陛下，丰老回来了！”
    锦衣卫的声音响起，秦云双眼骤然一亮，噌的一下站起来：“快请进来！”
    紧接着，丰老进入御书房。
    他黑色的布衣上，沾染了血迹，老态龙钟，又龙马精神，让人侧目。
    猛然跪下，惭愧道：“陛下，老奴失手了。”
    “抱歉！”
    秦云立刻走下龙梯，没有在意这件事，而是扶起他左看右看。
    关心道：“丰老，你受伤了？”
    御书房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丰老，表情震惊。
    丰大人，无敌的存在，还会受伤？
    丰老紧绷的脸忽然放松，咧嘴一笑：“陛下，不是老奴的血。”
    “这是鹤无极的血。”
    秦云这才放心，吐出一口浊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朕就说丰老禁忌一般的存在，岂会输给鹤无极。”
    “别自责了，没抓到就下一次抓，朕不怪你。”
    他虽然失望于没有抓到鹤无极，但显得十分大度。
    丰老眉头一拧，又道：“陛下，这个鹤无极不简单，这个人似乎认识老奴。”
    闻言，众人一惊！
    秦云惊呼：“认识你？”
    丰老表情严肃的点头：“没错！”
    “当然老奴也不确定，只是一种直觉，认识老奴的人不多，如果能锁定某一个人，那么解开东厂总督身份之谜，也就不远了。”
    “只是……老奴回忆了很久，记忆中的故人大多都已经死去，这个鹤无极，老奴并不认识。”
    闻言，秦云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眯眼道：“这个老东西，手段出众，连面容声音都可以造假，更别说一个名字了。”
    “想要调查他，恐怕从一个名字入手是不行的。”
    丰老苦恼，叹息一声，咬牙道：“他本被陛下砍伤，实力有所下滑，老奴在城隍庙本是可以抓到他的……！”
    “但突然路过几位打猎的农夫，被鹤无极一手丢下了山崖，老奴无奈，只能选择救人。”
    “再想要追，此狗贼便没有了踪影。”
    秦云抬头看御书房的房梁，苦笑感叹。
    “这都是命啊，或许老天爷不让朕这么快抓住这个狗东西。”
    “但无论如何，朕不杀他，誓不为人！”
    说完，整个御书房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锦衣卫上上下下沉默，弥漫着无措。
    “陛下，要不然我们像对付其他敌人一样，来一招引蛇出洞？”无名忽然提议。
    秦云摇头：“很难，这一次的对手非同寻常。”
    “从这个鹤无极的身上就可见一斑！”
    “朕现在担心的不是怎么抓住东厂鹰犬，而是担心鹤无极那个老狗说的叩首行动。”
    叩首行动？
    众人一愣，露出回忆之色。
    猛然，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那鹤无极逃走的时候的确放话了，十分狠辣。
    说什么叩首行动，将让帝都陷入赤色的血河之中……
    细思极恐！
    所有人的背部都有一股凉意！
    “老奴知道了，老奴知道了！”
    丰老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东西。
    表情惊骇：“陛下，赤色的血河是古老蠠族人的一个图腾，代表火海无疆，焚灭罪尸！”
    “指的就是一种类似祭天的行动！”
    “而老奴年轻时候，就曾经就去过蠠族人的地盘，在这里，老奴杀了不少祸乱百姓的罪犯！”
    “鹤无极，会不会就是蠠族人，他会不会是在那里知道的老奴？”
    “而叩首行动，是否又是蠠族人的这种祭天刑罚？”
    激动的声音，显得高涨，让御书房众人的双眼齐齐睁大！
    虽然不知道什么隐秘，但丰老的表现，让人不得不相信。
    秦云霍然眯眼，追问道：“那蠠族人又是什么部族，跟朝廷有仇？”
    丰老摇头：“是大夏的一个少数族群，居住在深山老林里，很少外出。”
    “跟朝廷并没有什么大仇。”
    “但老奴确定，赤色的血河是蠠族人的术语，乃是一种祭天的可怕刑法！”
    秦云内心越发的激动，似乎已经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追问道：“那这个祭天的刑法，具体要怎么实施呢？”
    齐刷刷的眼睛看向丰老。
    丰老皱眉，老脸浮现回忆。
    “陛下，这个老奴就不得而知了，这属于蠠族人的传统文化。”
    “如果想知道，恐怕得深入一次蠠族人的地盘了。”
    闻言，秦云霸气道：“哼，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他蠠族人的地盘，还不是朕的地盘！”
    “他们若是合作，朕还不跟他们计较，如果不合作，朕也就没那么好脾气！”
    “无名何在？！”
    他大吼一声，强烈的求知欲，以及粉碎阴谋的决心，让他热血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