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昏暗,洞窟里有火光透出。
云昭怀抱着天琅,隐约能看清凌夜袖口露出的那一小段银丝,重新缠上他的鳞甲护腕。
只有他知道凌夜在刚才做了什么。
那近乎透明的丝线从袖中甩出,被凌夜用手指灵活控制着,在半空中交错飞舞,转瞬间就如锋利的利刃将一个个村民切成碎块。
——千丝绞。
是凌夜在飞舟上就使用过的自制武器。
如蛛丝般纤细的丝线,柔软得能缠绕在手腕上,舞动时如水波般灵活,却锋利得可削铁断骨。
极难操控。
云昭从以前就很奇怪。
刀枪棍斧……常见的武器,凌夜都能用得很好,上手极快,可唯独学不会用剑。
无论他教了多少遍,手把手去教也没用。
基础的剑法都使得一塌糊涂。
……
浓郁的血味在林间弥漫。
云昭瞥着凌夜安静的侧颜。
凌夜并不是一个喜杀戮的人,这次下手如此狠绝,显然是动了真怒。
“就让叶向海这么逃了……”萧融融看着空荡荡的洞窟口,郁闷道:“云昭,干嘛不让我射死他?”
她拿出第一支木箭时,云昭就特地提醒她,暂时留叶向海一命。
所以她特地出声提醒,把叶向海吓得逃跑。
云昭半垂着眼眸,看了眼怀里抱着的天琅,道:“你还记得,天琅第一次出现时发生的事吗?”
萧融融看着云昭,一边感叹他这抱孩子的姿势真标准,一边道:“记得记得!他突然冒出来,吓死我,还扑到凌夜殿下身上认爹爹……后来,我要当他娘,他却扑上来咬我!”
萧融融想起当时的状况,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你问这,和放叶向海走有什么关系?”
云昭抿了抿唇角,说出心底的猜测:“无心者不可活。凌夜当时用长刀贯穿了天琅的胸口,发现他没有心。”
凌夜的长刀没入胸口,直接贯穿天琅的身体。
凌夜抽出刀时,敏锐地感觉到不对,才会与他说了句——
“师兄,他没有心脏。”
从那时起,云昭就开始怀疑天琅是特殊的存在。
来到村子以后,怀疑也一点点被证实。
“天琅没有心?”萧融融眨巴了下大眼睛,觉得自己突然愚钝得像个小傻瓜。
她给天琅洗澡时,曾握过天琅的手腕,确实没听到正常人该有的心跳声。
她并未把此当回事,更在意天琅满身的伤。
“他没有心,怎么还活蹦乱跳的,不应该啊……”
萧融融盯着天琅。
男孩并未搭理她,一对重瞳直勾勾看着走来的凌夜,眼中只有爹爹。
“天琅没有心,跟放走叶向海有什么关系?”萧融融疑惑道。
云昭缓声道:“村里人敢放天琅离开村子,而不是将他关进囚笼,是因为知道他无法离开这里。天琅离开村子,走不了多远,也没办法在别处待很久。”
“你是说,天琅被困在了此处?”
“对。”
云昭眼眸微眯,神色凝重地看向洞窟,“天琅的心被藏在这里,所以他无法离开。
村里应该只有族长,还有寥寥几人知道天琅的心被藏在了哪里,是他们以此束缚住天琅。”
萧融融立马懂了,“杀了叶向海,我们就更难知道他们隐藏的秘密。现在留他一命,是为了从他那里突破,搞清楚天琅的心被藏在哪里!”
萧融融懂是懂,但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砍掉脑袋,能活,被剜心,也能活。
天琅到底是什么存在?
怎么这么牛逼啊!
萧融融转念又想:这个村里的人不把天琅关起来,而是剜了他的心,故意藏起来,将他困在无形的囚笼。
天琅丢了心,行尸走肉般地在村里徘徊,每次被称作圣子,被人割破手腕等血,再切下肉时,心里在想什么?
是憎恨,是难过,还是厌恶。
或许,早已麻木。
萧融融无法想象那种痛苦,只想一把火烧了这群畜生。
……
凌夜走到云昭身前,主动伸手,将天琅抱到怀中。
天琅的小腿伤得极重,青紫色的肿包至今未消,根本没办法走路。
这些村里人狠心地根本没把他当人看,只想废掉他的腿,不让他逃走。
“……我的……”天琅被凌夜抱住后,突然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树后,语义不清地急道:“……爹爹的……”
“什么你的?你爹的……”
萧融融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看见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在渊愣了下,小跑到在渊指的地方,他嫌弃地拨开血块,捡起一把通体漆黑的小刀。
刀鞘的最底端,刻着一个潦草的“夜”字。
——这是,他家殿下的东西。
在渊把小刀往裤子上蹭了蹭,把血擦干净,才小跑回来,递给天琅,调侃道:“拿好了,别再弄丢,这是你宝贝爹爹给你的。”
天琅抓住小刀,抱在怀里,薄冰似的重瞳亮起微光,傻笑地弯起眉眼。
萧融融哪见过天琅笑。
精致的小脸上还有干涸的血渍,却一脸天真地笑,好似抱着什么宝贝。
又可爱,又惹人怜。
“见过妹控,兄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重度爹控的。”萧融融忍不住吐槽。
第169幕 被藏起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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