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哦，他很聪明。”阿忠还在提醒我们，看起来很神经质。
    我敷衍的点了点头，揉了揉星昂的脑袋。“星昂，听妈妈的话，我们躲在门后，你跑出去，把外面的人引进来。”
    星昂点了点头，很乖的往外跑。
    “星昂……”小一早就注意到星昂和柔柔了，蹙眉质问我。“从理论上来说，他们是我的孩子。”
    小一显然也猜到，基因组织的人用厉司琛和程西的受精卵培育二代实验体。
    “你想多了，他们是程西和阿星的孩子。”我将柔柔护在身后。
    柔柔和星昂其实也一早就注意到小一了，她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可他们知道，那不是妈妈。
    “要论基因相似度，我和程西才是完美比例的一比一复刻。”小一蹲在柔柔身边。“到妈妈这边来，她不是妈妈……”
    柔柔摇头，躲在我身后，小声开口。“她是妈妈。”
    小一蹙眉，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两个孩子要把我认作妈妈，明明她和程西更相似。
    “我劝你，现在不是和我抢孩子的时候。”我警告的提醒小一。
    小一冷哼了一声，起身躲到了厉君屹身后。
    而傅铭煜，显然也一直把视线放在柔柔身上。
    毕竟，那是程西和别人的孩子，即使是实验体，也会让他想起程西肚子里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我能看到他的眼神里，透着懊悔，无助，还有绝望。
    可惜，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后悔又能怎样？
    哪有那么多的破镜重圆，破了的镜子，无论怎么拼凑，都有裂痕。
    门外，星昂跑了出去，看到面具人后，快速往回跑。
    面具人和冯源争吵完后打算离开，见星昂双手绑在身后跑了出来，下意识想要抓他。
    毕竟是个小孩子，多数人都认为没有攻击性。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房间内的丫丫就故意撞掉了东西，发出了声音。
    我们几人的视线瞬间锁定了丫丫。
    她一脸无辜，紧张害怕的看着我们。
    这倒是佐证了一点，丫丫有问题。
    听到动静，门口的面具人停下了脚步，他在警惕。
    就在他打算叫人支援的时候，我快速出门，一脚把他踹了出去，想要墙上撕开他的伪装，看看到底是谁。
    可对方却突然笑了，笑声诡异。
    “装神弄鬼，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我们几个上前摁住他，我抬手去撕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就在手触碰到他脸上面具的瞬间，反抗者组织的人来了，拿枪对准我们。
    “都别动，否则我们杀了他。”我快速把人困在身前，勒住了她的脖子。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
    被我困住的人突然出手，他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刀子，冲着我的腹部刺了过来。
    我下意识握住他的手，与他四目相对。
    那双眸子……诡异的熟悉。
    “撤！”我喊了一声，让他们先逃。
    傅铭煜上前帮我，被那些人开枪差点打中。
    “抱着孩子，走！”我冲他喊了一声。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抬手抱起两个小家伙，快速逃离。
    “妈妈……”
    “西西！！”
    星昂和秦若琳担心的喊着我。
    “陆哲！带他们先离开。”我和面具人扭打，让他们先跑。
    阿忠见情况不对，带着大家从他找过来的通道逃了出去。
    我趁面具人反抗的时候，撕开了他的衣袖，宽大的工装衣服下，果然是纤细瘦弱的胳膊。
    他的胳膊内侧，有我想要看到的红色胎记。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凝滞。
    是他……
    果然是。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她。
    见大家已经争取到了逃生时间，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眼前的面具人，将面具紧紧的贴合在脸上。
    我以为她戴的是面具，原来是特效化妆用的那种胶黏剂类型的东西，仓促中，根本解不开她的面具。
    她用化妆技术，把自己化成了一个男人。
    我是怎么知道她是女人的……是刚才挟持她的时候，我摸到了她的脖子，喉结，是假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必然是女人化妆成了一个男人。
    而且，这一切仿佛就说得通了，因为她是个女人，身形瘦弱，力量单薄，不如男性，所以她在谋划连环杀人案的时候，利用凶手去杀死凶手。
    利用加害人，去除掉受害人。
    她没有敬畏之心，她漠视生命，视人命如草芥。
    “是你杀了程西……”我举着双手，看着眼前的人。
    “是你杀了她……”
    程西死前的记忆与我眼前的人，完美融合。
    药物作用下，程西慢慢昏迷，挣扎中抓伤了对方的手臂，看到了那片红色的胎记……
    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用药物，把我弄晕，然后放在了玻璃展示柜里。
    她病态的想要让我成为她挑衅所有人的艺术品。
    所谓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她的喉结贴着变声磁片，她发出来的声音沙哑诡异，就像是声带受损……
    所以最开始，我怀疑过他是阿星，怀疑过他是已经死去的阿辰，就是没有怀疑过他是个女人。
    而且，刚才的打斗中，我发现她的鞋底很高，垫了内增高，她故意增加自己的身高。
    在女生里，她应该不算矮个子，在一米七左右，加上内外增高鞋垫，这确实看上去像个一米七八左右的男人……
    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把她往女人身上猜想。
    “你是个女人……还费尽心思化妆伪装自己，是怕我们认出来吧，你应该是个熟人吧？让我猜猜你是谁……”我警惕的看着对方，努力想要猜到她的身份。
    这个隐藏在连环杀人案背后的真正主谋。
    “是我杀了她。”面具人诡异的笑着，抢过手下的枪，对准了我。“林夕，你知道的太多了……”
    “杀了她，你猜猜看，厉司琛会不会乖乖为我们所用，一旦他真的是众星集团的总裁……对我们的目的，百害无利，何必树立强敌。”就在她要开枪的时候，冯源跑了过来，警惕的看着面具人。
    面具人显然也在犹豫，她明白我的价值。
    “她猜不到你的身份，她还不能死，她是组织重要的试验品，也是我们的重要棋子，我们需要利用她推翻组织……”冯源再次提醒，小心翼翼的靠近。
    面具人冷笑了一声，反手用枪托冲我砸了过来。
    眼前一黑，我摔在了地上。
    “那些人的手都好的差不多了，不影响五个手指和掌跟纹的采集了。”恍惚中，我听见冯源开口。
    “很好，那就让我们看看，厉司琛，到底是不是众星集团的总裁……”面具人诡异的笑着，似乎还不解恨，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昏迷中，我闷哼了一声。
    她很恨我……
    她对我的恨意不加掩饰。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