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若看着眼前一幕，震惊的道：“真是太不可思了。”
    “我们古境里也有精通命理的人，但我一直都不太相信。今日所见，让我开始相信命运这种力量是真实存在的了。”
    我俯身把硬币捡起来，收回储物戒里道：“我以前也和你一样。”
    不等姜芷若回答，我目光看向远处，笑道：“连你都不想让我进去，那我更要进去一探究竟了。”
    七杀闻言，淡漠的道：“你们退后，我来开路。”
    她说着，单手握住立在地上的鲨齿剑。
    剑灵用剑……
    这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觉得怪怪的。
    黄九担心他的大宝剑，紧张的道：“七杀大人，你要轻点用，这可是存世不多的战国名剑了。”
    七杀喉咙里“嗯”了一声，手上一用力，鲨齿剑就被她提了起来。
    恐怖的煞气顿时就在她周围形成一道红色旋风，冲天而起。
    此时的七杀，人如其名，宛若一尊杀神。
    姜芷若我们几人见状，急忙后退。
    七杀猛地一挥手中鲨齿，空气发出爆鸣，拉出一条血色残影，横剑直指前方道：“你还不打算现身吗？”
    七杀话音落下，隐藏的气息就出现了波动，随即一个黑影出现在小道中间，他全身包裹在黑袍中，只有一双眼睛在灰黑色的世界中闪烁着寒芒，异常的显眼。
    现身后，他开口就道：“李阳，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一开口，我眉头就皱了一下。
    很熟悉的声线，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但不等我问，七杀身形一闪，提着鲨齿就杀了过去。
    那人也不防七杀会如此果断，急速后退，手中闪过一道寒芒，也抽出一把剑。
    剑出鞘后，他不再后退，主动迎上了七杀。
    我见过蜀山的剑，但都是以剑术为主，其中的“术”带着道家的法，不是大气磅礴的一剑从天外飞来，就是驭剑千里，以剑气和剑意远程杀敌。
    但现在七杀和黑影是近身剑搏，剑意和剑气全都体现在一招一式里，两人一触碰，纵横的剑气就不断的切割虚空，形成一道道的剑光。
    七杀的剑招融合了七杀剑诀，大开大合，完全不像是一女子在用剑，把鲨齿剑的厚重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灵眼闪烁，洞察每一个细节，元婴起身，在丹田内演练。
    相比于七杀的刚猛，黑衣人的剑招就柔和了不少。
    两人手中的剑数次碰撞，我眉头就越发的拧。
    我没有系统性的去学过剑法，但学习了七杀剑诀后，多少也能看出一些。
    黑衣人的剑法轻灵，游走阴阳，面对重剑鲨齿，他以卸为主，并不正面相碰。
    这种剑法，我可以断定不是乡野剑术，而是名家剑法。
    而且他手中的剑，似乎也不是凡品。
    几番交锋下来，七杀竟然没有占到上风。
    七杀察觉到对方的剑走阴阳，以两仪卸力，渐渐放缓了攻势，找到机会抽身退开，御剑于掌心。
    嗡！
    一声轻响，鲨齿剑凝聚煞气，周围的虚空都被染成了红色，宛若一块血洒的幕布，上面浮现出上古战场上百万人厮杀的景象，场面无比的血腥惨烈。
    “破！”七杀轻咤，剑势大起，鲨齿剑离手飞出，裹挟着异像，化作一道血流，直射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身子微微下蹲，下盘马步一拉，长剑在手中旋转，剑光所过，带出黑白色的剑光，勾画出一个阴阳八卦，挡在了身前。
    砰！
    鲨齿剑重重击在阴阳八卦上，恐怖的冲击波一下散开。
    黑袍人闷哼一声，手中的剑迅速一勾一带，鲨齿剑就被引得朝着侧面飞去。鲨齿剑后续爆发出来的力量，也随着带偏的剑一并射在远处的石头上。
    不入阴阳，窥天境都难以开辟的阴阳石，在这一剑之下，竟被销掉一块。
    也就是说，这一剑蕴含的力量，已经超过了窥天境。
    当然，也有可能是鲨齿剑的材质特殊。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足以让人震撼。
    黑影一看七杀手中无剑，依旧是马步半蹲，但右手持剑立于胸前，左手并剑指，由上到下，迅速在剑刃上抹过。
    他手指所过，剑刃上就有符纹显化，剑柄护手上亮起黑白相间的阴阳鱼图案。
    我脑子里猛地灵光一闪，大喊道：“真武剑，你是武当的人！”
    “你我相识，你到底是谁？”
    我道出他的来历，黑衣人身子一滞，收了剑气，转身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眨眼就消失在远处。
    七杀气息已经提升到了极致，见我把人喊跑了，不满的道：“你大呼小叫什么？再有两招，我就能败他！”
    黑衣人手握真武剑，太极剑法也是炉火纯青，七杀受到我的束缚，未必能胜他。
    我没有心思回应七杀，用力揉着太阳穴，把所有跟武当的人有接触的画面，全都在脑海里回放。
    但接触的每一张面孔，每一个声音我都回溯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人。
    姜芷若见我表情痛苦，走过来轻拍我的背问：“李阳，你是在想他是谁吗？”
    我道：“我好像认识他，但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黄九用手爪爪掐着我的耳朵，悄声道：“会不会是上一世的记忆？”
    我是从小就会出现记忆恍惚，不过自从神魂化为元婴后，那种情况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而且那黑影给我的感觉，不是那种恍若隔世的恍惚。
    只是关于他的记忆，似乎是被什么遮掩了，我就是想不起来。
    我摇头，笃定的道：“不存在记忆紊乱，他就是我最近才见过的人。黄哥，你难道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黄九基本上都是和我如影随形，我见过的人，他应该也见过。
    但问起来，黄九也是一脸茫然，甚至是对声音都没有印象。
    我吐出一口气道：“此人身上定有猫腻。”
    修道之人精神意念强大，记忆可以回溯，不存在想不起来。
    而且我一人想不起来，情有可言，连黄九都想不起来，那就有问题了。
    七杀此时已经把鲨齿剑捡了回来，立回原来的位置上道：“李阳，现在没人拦路了，我们走到尽头后，不管他是谁都会露面，你就别在这里费神的想了。”
    我“嗯”了一声，提醒七杀道：“我在那副画面里看到了一口棺材，刚才的黑衣人，恐怕不是正主，你也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