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林青尘护送着沈月到她的住处，叮嘱道：“路上和我保持联系，到了也要给我发消息。”
    看着沈月开车上路之后，他才快马加鞭的赶到机场。
    ……
    回到深圳时，林青尘感觉手已经肿了，再加上裹着纱布，开车都不利索。
    坚持着回家后，已经是夜里10点多。
    苏小婉听见他开门，跑过来拉着他打量着，忽然看见他手上很明显的纱布，紧张的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他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想点支烟却有些艰难。
    苏小婉却一眼看穿他拙劣的谎言，问道：“你打架了吗？”
    “嗯…”既然问起来，他也不隐瞒，如实说道。
    “你没受伤吧？”苏小婉抓起他的手看了看，问道。
    “没有。”
    苏小婉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为什么永远都是用暴力解决问题，就不能冷静一些吗？”
    他忽然怔住了，审视起自己来，似乎苏小婉说的没错，自己不论什么事都喜欢用暴力解决，今年自己打过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只觉得似乎这样才符合人的基本逻辑，因为人追根揭底也只是高级动物，心里都有一杆秤，对善人更善，对恶人更恶，既然有些恶人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便由自己亲自来制裁。
    他感觉手上裹着纱布太别扭，索性直接取了下来，随后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肿成猪蹄，比张阳最胖的时候还肥。
    他将手在苏小婉面前晃了晃，笑道：“要不要吃猪蹄？还是两只哦！”
    苏小婉无心开玩笑，瞪着他道：“我真的很想打你！”
    “为什么要打我？”他无辜的问道。
    “因为你很不听话！”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扯下去，掏出手机准备看一下公司的状况。
    在某宝上搜索自己店铺的产品，发现排名已经降到几十位，可他明明记得昨天还是前十位的。
    没有曝光就没有销量，要知道客户买东西根本不可能滑到这么下面。
    他一声叹息，烦躁的放下手机，沉默不语的抽着烟。
    ……
    第二天到公司，李倩第一时间上来想汇报什么，林青尘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正在想办法。
    他又惊奇的发现，流量一直十分稳定的抖音，也从几天前呈现出下降的趋势，到昨天的为止流量已经腰斩，销量更是下降了三分之二，因为一直过于稳定，自己就一直没留意，所以到现在才发现。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沉思许久，决定还是先放一放，把眼前的难题解决了再说。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砸钱，初步估计，至少需要再砸50万以上，才能看到明显的成效，砸个半罐子水最后所有钱打水漂不说，还连根毛都捞不到。
    但借钱又成了个问题，自己肯定不会再和苏小婉借，于是他决定找张阳和沈月帮忙。
    ……
    林青尘将张阳约出来，甚至来不及找地方，直接在玩具厂外的路边谈起来。
    张阳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火急火燎的叫我出来，还有你这手怎么回事？”
    他没有回答张阳的问题，表情复杂的说道：“公司遇到麻烦了，我需要借点钱。”
    张阳一愣，认真起来：“借多少？”
    他思索半天，很想借20万，但不确定张阳是否有那么多钱，咬了咬牙还是改口道：“15万，周转几天，最多一周就还你。”
    “没问题，15万够吗，给你20万吧。”张阳稍作犹豫便答应了。
    他愣了愣，说道：“够了，15万吧。”
    “好，卡号发过来，我等会给你打过去。”
    他心中感动，自己和张阳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和他开口借这么多钱，没想到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他无意间瞟了一眼停车场，依然停着张阳的那辆宋pro，记得他前几天说过要换车，这钱也许是他用来买车和结婚用的，而他结婚的日子已经快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在一周后还上这笔钱。
    他用力的拍了拍张阳肩膀，一阵沉默后说道：“感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给我一周时间，真的，我一定……”
    张阳打断道：“赶紧把卡号发过来。”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离开后不久，他收到一条短信，提示银行卡里入账了20万，在他愣神之际，张阳发来微信：“不用急着还，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说。”
    他看着屏幕上的字，看了许久许久……
    ……
    回到公司后，林青尘又给沈月打去了电话。
    他率先问道：“走到哪了。”
    “走了四分之一，正在服务区充电。”
    “哦，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我会注意的。”
    “那个…我有点事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
    他不停眨眼睛，想了很久还是开口：“我需要借点钱。”
    “啊…需要多少？”
    “15万……”他怕自己要的太多，所以说的很小声，但没办法，为了能凑到50万，必须得借这么多。
    沈月沉默着，他以为沈月拿不出来这么多，又改口道：“10万也行……”
    “我刚刚在看账户余额，你说什么？”
    “我……”
    “15万是吧，够吗。”
    “够了……”
    “好，那你把卡号发过来。”
    “好……”
    他就这么简洁的结束了对话，默默将卡号发了过去，同样很快收到15万。
    沈月甚至没有问他需要做什么，什么时候还，他只说了一句自己需要钱，沈月就立刻转了过来。
    他百感交集，忽然很不争气的有些想哭，看来自己孤僻这么多年，也是交了些真朋友的。
    从情绪中缓过来后，他算起当前的状况，已经借了35万，自己最多能再凑个10万，还剩下最后5万却不知道该和谁借了。
    他在办公室扶着额头，抽了半小时的烟，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挤成一个“川”字。
    李倩进来汇报工作，看到云雾缭绕的办公室，吓了一跳，替他打开窗户后，对木头一般的他轻轻喊道：“林总…？”
    他茫然的看着李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