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欢发泄后，对面才响起无关痛痒的三个字，“说完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昭示着他们的不对等。
    就在这一瞬间，简欢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的声嘶力竭，在他眼中，或许跟个笑话没什么两样。
    怒火燃烧殆尽，只剩下死一般的灰烬，“说完了。”
    “说完了那也给我说两句？”
    娄枭的语气是难得的商量，简欢咬着嘴唇没说话。
    “飞机爆炸这事儿我的确知道邹部长动了手脚，不过他那点干预，是足够所有人在爆炸之前跳伞下来的。”
    简欢将信将疑，“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除了邹部长，还有其他人动了手。”
    “宫灵？”
    “嗯。”
    演练失败跟收受贿赂害相关人员生死未卜，哪个影响力更大毋庸置疑。
    也正是因为娄枭失踪，邹部长才会肆无忌惮的拿他做文章攻击赵司长，宫家才会没有顾虑的站队，被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宫韶儿说的没错，娄枭跟赵司长合作，搞垮宫家，都是因为宫灵。
    可笑她还因为娄枭跟赵司长合作会搅入党派之争担心的睡不着，真是自作多情。
    至于宫灵那小小的先斩后奏，他肯定也是不在意的。
    不仅如此，他跟她在海面那种远离喧嚣的地方相处那么多天，又是有旧情的……
    简欢越想就越觉得一股子烦闷涌上心头，甚至想就此挂断电话。
    强忍着问了最后一句，“短信是你发的对吧。”
    “是。”
    想到自己给他发短信诉说的想念，她自己都恶心自己。
    语调不自觉拔高，“然后你让伍斌去顶罪，是为了让那些证据更加合理？还是为了我？”
    娄枭的语气无关痛痒，“一举两得，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
    他能在掌控全局的同时，还记得她的安危，这样的恩赐，怎么不好。
    简欢不想再提他们之间的任何，深吸一口气，“伍斌有没有背叛你。”
    “时仪让你问的吧。”
    简欢默认。
    “告诉她，有。”
    是告诉她有，不是有。
    简欢觉得这话有些歧义，皱眉，“你说的是真的吗？”
    “乖，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折腾，你操心我还不够？还要去操心别人？”
    简欢莫名被刺痛，“就因为我跟伍斌都是普通人，就要成为你成功的垫脚石？甚至在背着罪名下狱后，还要背着背叛的骂名？”
    眼看她现在跟个刺猬似的，一句话没说对就要炸毛，娄枭一股子燥火，还不得不压着，“这是伍斌自己想要的结果，他需要一个赎罪的机会，我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自找的，也要怪到我头上？”
    简欢哑然。
    自找的，是啊，无论是伍斌还是她，不都是自找的么。
    她做这一切，也没有任何人逼迫她。
    “是，都是自找的。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你了。”
    话筒刚移开耳侧，男人的低磁嗓音就勾住了她的耳畔，“正事说完就挂，就没别的跟我讲了？”
    简欢冷笑一声，“你想听的，肯定有的是人愿意讲给你听，我就不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