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着左冷禅训斥韩天鹏的费彬等人一直没有说话，在听到左冷禅问话后费彬站了出来，回道。
    “师兄，季兄他们都到了，就等你吩咐。”
    “嗯……”
    左冷禅闻言沉吟了一下，便道：“先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分散隐藏起来，到时我会安排的。”
    “是，师兄。”
    费彬点点头。
    左冷禅随即来到主位坐下，没有再开口，双眼仿佛在沉思什么。
    见到这副画面，费彬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离开营帐，没有打扰左冷禅。
    ……
    “这位左盟主恐怕有点等不及了。”
    冲虚刚一坐下就说道。
    “呵呵。”
    坐在对面的方证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哪怕是方证都不得不承认左冷禅的确是一个雄主，如果五岳并派真让他做成了，那正道上定会出一个比少林武当还要强大的门派，尤其左冷禅这人不是个什么安分的人，合并五岳剑派只是第一步，后面定要搅的江湖大乱，方证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江湖保持现状即可，不需要野心大的人。
    只不过方证这么想着，神色却颇为头痛。
    看到他这样，冲虚知道方证也头疼，但还是说道：“还是要尽快阻止他啊。”
    方证点点头，但眉头还是没有松下来。
    冲虚提议道：“不如在五岳剑派内部扶持一个人选对抗左冷禅？”
    方证闻言看了看他，问道：“扶持谁呢？”
    冲虚想了想，道：“岳不群？”
    他这么考虑是有原因的，五岳剑派中除了左冷禅以外，恒山定闲是一介女流，天门道人脾气暴躁，又迂腐，莫大先生人都看不到，就只剩下华山派和岳不群。
    华山派经过剑气之争后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沦为吊车尾，但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曾是五岳剑派之首，过往辉煌在前，怎么可能同意被自己曾经的小弟合并。
    而且岳不群这人在江湖上名声特别好，群众基础特别扎实，如果他不同意并派，那这之中就是有转旋之机的，只要他们扶持华山派和岳不群，那左冷禅想要并派的困难程度更上一层楼。
    “这……”
    方证有些犹豫。
    片刻后。
    “其实不瞒道长，老衲之前的确有考虑岳掌门，只不过岳不群此人城府极深，心思极重，隐藏的极深，若贸然下注，只怕会养出一个比左冷禅更野心勃勃的人出现。”
    方证连连用了三个极字，表达对岳不群的忌惮，没明确拒绝，不过他的态度冲虚已经明白了。
    虽然方证如此说，但冲虚知道他在忌惮什么。
    还不是怕岳不群不好掌控。
    既然方证已经这么说了，冲虚也不再提岳不群，毕竟岳不群确定有些难以捉摸，未必不是下一个左冷禅。
    想了想后，冲虚又提出另一个人选。
    “江宁如何？”
    “江宁？”
    方证目光有些诧异。
    “嗯。”
    冲虚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此人年少成名，如此年轻就已经有了这等武功，只要能够收服他，把他扶持起来掌控华山派，与左冷禅抗衡，未必不是一条可行之路。”
    对于江宁的横空出现，江湖上虽然没有反应，但少林武当已经在暗中关注了。
    这么优秀的五岳二代弟子是除了岳不群以外最好的人选。
    年轻，就代表好掌控，武功强，就代表潜力大。
    “这……”
    方证皱了皱眉：“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该如何劝说他？”
    “以他的天资和实力，恐怕岳不群在选择掌门继承人时不会有其他人选，他本来就能顺利继承华山派，如何从中周旋？”
    冲虚笑了笑：“话虽如此，但事事岂能尽如人意？只要未到事成，就总会充满变数。”
    “江宁天赋虽高，但华山派还有另一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令狐冲？”
    方证瞬间想到了这个名字。
    “不错。”
    冲虚点头。
    方证皱眉：“这孩子虽然天赋也不错，但和江宁比还是有些差距，只要岳不群不是……就必然会选江宁作为继承人，他有什么机会？”
    少林时刻都关注着五岳剑派，令狐冲他也知道，天赋也高，不过比较懒散，虽然是华山大弟子，但不怎么靠谱，听说岳不群经常惩罚他，怎么想都不太可能觉得岳不群会选他。
    “呵呵。”
    冲虚笑了笑：“他的天赋确实不及江宁，但他的一项优势是江宁没有的，他和岳不群的女儿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日后不出意外的话会是岳不群的女婿，加之他又是华山派大弟子，未必没有竞争力。”
    方证沉吟不语，片刻后摇头。
    “即便如此，岳不群也不一定会选择令狐冲抛弃江宁。”
    冲虚笑道：“我们不需要知道岳不群到底选谁，只要让江宁知道就行。”
    方证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冲虚的意思。
    “只要让他知道这些，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会去找岳不群证实，就必然会动摇，师徒二人就会生出嫌隙，到时再告诉他少林武当会全力支持他，相信他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冲虚又道。
    方证皱眉不语。
    良久后。
    “我再考虑一下。”
    方证还是没有松口，这种事情要慎重，不然又养出一头虎出来，那就棘手了。
    看到他这副神情，冲虚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建议已经给了，就看方证的决定了。
    冲虚起身告别。
    方证点头目送他离开。
    待冲虚走后方证苦思良久，还是毫无头绪，只得叹了一声。
    “多事之秋啊。”
    过了一会后，一名僧人走了进来。
    “师父。”
    这名和尚对方证行了个礼。
    “嗯。”
    方证点头，随即问道：“你师叔那边如何了？”
    这名和尚道：“方生师叔始终没有见到风老前辈。”
    方证沉吟了一下，随即道：“无妨，继续等着就行。”
    关于左冷禅要并派的时候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让方生已经告诉过风清扬，他不相信风清扬会无动于衷。
    “是。”
    这名弟子离开，方证又愣愣出神。
    片刻后。
    方证长叹一声。
    “师父，养虎为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