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不太能够理解后者的做法,因为她对性关系的看法十分单纯又偏保守,她认为即使只是临时标记也应当发生在亲密无间的伴侣中。不过她很尊重每个个体的不同选择,对此无任何异议。
前二十二年都是beta的她,在遇到沈之蔻前,从没思考过婚后需求这个词。在法院听到的时候,她害羞却也觉得与自己不相干。然而现在沈之蔻不容她后退,她必须坦诚地面对来自本能的欲/望。
曲蓁的脸变得更红了,她的脑海中又开始倒放二次分化那晚的记忆片段。
零零碎碎,却又起起伏伏。
时而有亲昵仿佛裹着无限浓情深意的吟声,在她耳道中环绕,时而有靡滟如铃兰花极致盛开的场面,在她眼前浮现。
她的脑袋烧得昏沉不清,指尖下意识地攥住衣角,口舌干哑,眸底一片旖旎春色。
不是没有。被逼至角落的猎物放弃了抵抗,她望向气定神闲的猎人,坦然欲//望,我有的。
到底还是一只小白兔,末了她还红着脸为自己找补了一句:我是成年人了,姐姐。
说完,她如脱力般坐回座椅,拿起水杯掩饰性地喝水,指尖烫得灼人。
她想,沈之蔻除了白日里清冷的一面,害怕时变成炸毛小猫的一面,其实还有狡黠似小狐狸的另一面。她刚刚能隐约感觉到,沈之蔻好像是在逗她。
但沈之蔻下一瞬就打消了她的想法,比起她的忸怩不成熟,沈之蔻好像总是坦诚许多。
我也是。她道。
说完,她起身去厨房里放碗,给足了曲蓁喘息的恢复空间。
朱赤色渐变成淡一点的桃粉色,曲蓁拿起平板的触容笔,准备记下omega的要求,等对方再回来时,她已经没那么害羞了。
她甚至学会了在这场博弈中掌握主动权:姐姐,我以前在法院和律所实习过,看过很多婚前协议合同,也观摩过优秀的前辈们处理的离婚纠纷案。
吉利一些。落座的沈之蔻淡然道,我们现在在聊结婚的事,离婚这个词暂时不适宜出现。
好的。曲蓁瞥向她手腕间的白玉佛串,多数婚前协议中会将这方面的义务需求,写得比较清晰直白,例如一周或一月履行多少次。姐姐偏向于这种直白的表述,还是隐晦一些的呢?
前一种。
好。远不够直白的曲蓁又有些问不出接下来的问题了,那姐姐是以一周为准,还是以一个月呢?
骤然转大的雨势尚无消停的趋势,客厅的窗帘没有拉,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阳台外的滂沱雨景。雷电在厚重的云层中翻涌,明明应是狂乱无序的,落下的雨珠却又井然有序地洒在窗沿汇成了一副水墨画。
沈之蔻的神情和气场若这场秋雨般冷矜,她如不可亵渎的仙人,吐露的言辞却沾满了凡尘俗世中的情/欲。
一周为准。
曲蓁佯装镇定地做好备注,接着问:那频率是多少呢?
沈之蔻将这个问题回踢给她: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要相互考虑,并不能只依照我一个人的想法。你觉得多少比较合适呢?
曲蓁不知道。
在没有跟前女友恋爱前,她的舍友们甚至调侃她清心寡欲到像个要皈依佛门的人。恋爱后她也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可以说是毫无想法、毫无贪欲可言。
刚刚在沈之蔻面前的自我剖析和坦诚,已经是她这二十二年说过的最离经叛道的话了。
然而听沈之蔻那么说后,她知道这次她不该说不知道,也不该保持沉默。
她声若蚊呐道:我看过的那些协议,大部分都是一周一两次,多的话就是三四次。
听到这个答案,沈之蔻久久都没说话。
曲蓁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她拿过水壶给沈之蔻的水杯填了点水,温声询问: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沈之蔻拿起水杯,我只是在想,我的病情反反复复,我也有点儿拿不准。
提到病情,曲蓁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信息素激紊症有一个很磨人的隐性病状,当患病者遇到契合匹适的人后,发病时需要的安抚程度会随着亲密程度而加深。简而言之就是,最初的牵手拥抱会随着治愈过程慢慢地失效,唯有更进一步的安抚,直至完全标记才有可能治愈。
从这个层面而言,婚姻内的亲密行为对沈之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曲蓁有些懊恼,自己竟然遗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是想通了她才明白刚刚沈之蔻为什么沉默。一周一两次对于她们而言,确实太少了些。
姐姐。思来想去后,曲蓁决定主动一次,那一周履行四次义务可以吗?
好。
曲蓁又道:这个频率可以灵活变通。如果姐姐工作很忙很累,病况也趋向稳定,改为一次或者不履行也没有关系。
沈之蔻的关注只在前半句:嗯。
那这方面就算我们约定好啦。曲蓁露出了博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姐姐,其它方面还有要求吗?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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