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要你打我！要你打我！”姬无乐揪着女鬼的头发，单方面地暴揍着女鬼，暗红色的浴袍随着她的动作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的雪白。
    姬无乐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女鬼，被女鬼猛然一个回旋堪堪躲过。
    “你还敢躲？”姬无乐眼眉一瞪，毫不犹豫地又是一个飞踹，一脚将女鬼踹飞了出去。
    莹白的大腿修长如玉，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李小明只觉鼻尖微微一热，断线的鼻血像是不要钱一样滑落。
    空中的殴打还在继续，姬无乐适时收回右脚，在女鬼还没反应过来，又反手一个擒拿，抓着女鬼往地上俯冲。
    “嘭！”的一声，掀起尘土飞扬，姬无乐毫不在意乍现的春光，死死地抠住方清媛的脖颈，眼里藏着嗜血的厉气，“今天我就让你再死一次！”
    她伸手向着虚空一握，时间就此定格，黄泉剑迟迟没有出来。
    顷刻间，威压展开，姬无乐猛地转向了不远处的李小明，“黄泉！死出来！”声音低沉，眼里闪着森冷肃杀，竟比方清媛还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李小明吓得一个激灵，他高高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为身后的黄泉剑打掩护，“那个，它不愿意出来，要不就算了？”
    “噗”长剑瞬间破开他的手臂，火辣辣的疼痛瞬间窜了上来，鲜红的血液瞬间染湿了他的衣袖，他握着受伤的手臂，满脸的难以置信，“你……”
    黄泉剑已经稳稳飘至姬无乐身前，姬无乐慢条斯理地握上剑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你只说过，不让我杀你……”
    她轻轻挥出一剑，暗红色的剑气裹着女鬼将它扔到了李小明面前，“杀了他，我就放过你。”姬无乐微微眯起眼眸，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李小明如遭雷击一般，神情有着瞬间的错愕，“你疯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仿佛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哈哈……”姬无乐突然笑出了声，笑声癫狂肆意，下一秒，她收起了笑意，眸底闪过一抹猩红，“那你可要看清楚了，我到底会不会死？！”
    随着姬无乐的声音逐渐放大，地上的女鬼也跟着飞了起来，黑色怨气如同触手一般在它身后不断蔓延，李小明脸色陡然一变，当即就朝着身后逃命。
    刚跑了没几步，便被飞过来的怨气绑住了双腿，“扑通”一声，他便被绊倒在地，女鬼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窒息的怨恨像是万丈高山向他压来。
    眼看着黑色的怨气就要将自己吞没，李小明当即大喊：“方清媛！司卿他没有失约！”
    怨气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方清媛用着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那天晚上他来了……”说话间，他下意识地瞄了眼不远处的姬无乐，见对方除了冷眼旁观，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他也跟着松了口气，指着对面的林子继续说：“就在那个林子里，他被人活活打死了…”
    方清媛捂着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不可能！？我不信！”血红色的泪水从漆黑的黑洞中流出。
    铺天盖地的怨气再次袭来，眨眼间就蔓延到了他的脖颈，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层薄膜阻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窒息和闷痛。
    他挣扎着用上所有的力气说道：“是真的，怕被你听见，他到死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这不是真的！”方清媛大喊着操控怨气将他一把甩飞，后背重重的砸向了身旁的大树，他甚至都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怎么杀个人都啷个费劲？”姬无乐脸带讥讽地握着长剑一步步朝他靠近，眼里杀意尽显，“非要我亲自动手吗？”
    李小明的双肩耷拉着，眼眸也慢慢变得黯淡无光，“你说过不杀我的……”
    许久未敢说话的黄泉剑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他居然相信你说过的话！哈哈哈……”
    姬无乐听得额上的青筋直跳，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说说，我说过的话怎么了！？”
    笑声戛然而止，黄泉剑被吓了打了个寒颤，“嗝，没…没什么，你继续…”
    “就先放过你…”她不甘地收回长剑，李小明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噗哧”胸口处又是一剑，“哼！”姬无乐冷哼一声，这才满意离开。
    徒留李小明一人躺在原地，胸前的伤口处鲜血淋漓，随着他的每一处呼吸，都能掀起阵阵剧痛。
    他的嘴角不由扯出一抹苦笑，他现在这副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别的先不说，就那里晕倒的裴恒一旦醒来，肯定第一个宰了他。
    “叮铃铃——”伴随着铃声响起，周围的浓雾再次弥漫而来，整个湖泊再次消散在浓雾之中。
    红衣少年打着手电，沿着小路慢慢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喊：“清媛，清媛…”
    “司卿？是司卿？！”女鬼身子一颤，周身的怨气瞬间消散，她顺着声音飞至司卿面前。
    四目相对时，像是谁也没有看到对方，一个仍是喊着“清媛”向前走，一个虽然紧紧跟在后面却依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方清媛迫切地飞到李小明面前，声音焦急万分，“告诉我，司卿他在哪儿？！”
    李小明朝着前面一指，声音虚弱无力，“就在前面，刚走过去……”他声音突然一顿，满眼复杂地询问：“你看不见他吗？”
    方清媛问：“你是说他刚刚就在我面前？”
    随着李小明的点头，方清媛忽然笑了，身上的腐肉慢慢褪去，恢复成了原本粉面桃花的模样，向着司卿的方向跑去。
    “清媛，清媛……”司卿一声声的呼唤，却不知他的清媛早就已经在他的身旁。
    “司卿，我在这。”方清媛伸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拂…
    司卿脚步一顿，双目深情地凝视着前方，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滑落，他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脸颊，“清媛，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方清媛吸了吸鼻子，眼泪顺势滑落下来，脸上却挂满了笑容，“司卿，你真的来了，原来你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