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那是扯犊子的。
    这一切都是林墨的猜测而已。
    自己为什么来这，就不多做解释了，包括女帝在内的很多人都希望林墨死掉。
    杨斐不是傻子，更有王成这样的智囊辅佐，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以免惹祸上身。
    再一个，蜀地贫瘠，杨斐手上的兵力有限，想要镇住当地土司，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夷制夷。
    这样的方法在中国历史上很常见，就比如明朝后期的辽东。
    明朝后期，女真慢慢崛起，李成梁奉皇命镇守辽东，为了遏制女真崛起，他便想到了以夷制夷。晚年时更是跟建州女真首领努尔哈赤往来甚密，以至于养虎为患。
    建州势力能够在辽东的崛起，与李成梁的包庇不无关系。
    蜀地的情况跟大明后期辽东很相似，于是林墨便大胆推测，杨斐跟这些土司有猫腻。
    跟林墨猜测的一样，杨斐慌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见此，林墨再次开口：“杨大人，昨日你府上来了几位客人，不知究竟是何人啊？”
    听闻此言，杨斐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昨天夜里，冯氏土司确实派人前来，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勒索！
    “没…没有的事！”杨斐有些语无伦次道，“我不知道，不清楚！”
    说话时，杨斐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长剑，做出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那看来消息没错！”林墨冷声道。
    此时，大厅内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致。
    没想到的是，林墨却突然话锋一转，“杨大人确实不知情，是这位王成接待了访客。”他指着地上的王成，“想必昨夜的访客，就是土司派来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
    这…这完全是给杨斐台阶下啊。
    把罪责全部甩给已死的王成，双方也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同时，顺带将许褚做的事给抹过去。
    许褚离杨斐不到几步距离，真撕破脸皮，只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为此，他只好顺着台阶就下。
    “真看不出，王成居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见杨斐妥协，林墨咧嘴一笑，正打算说点什么圆个场，那位被系统介绍为脑子不好使的许褚不乐意了。
    “哼，纵容手下卖国，你杨斐也是死罪！”
    卧槽！
    林墨当时就惊了。“许褚，你是要闹哪样！”他心想。
    杨斐也惊了，“林墨，你欺人太甚！”他心想。
    他的一名手下也坐不住了，于是大声开口道，“王爷，您说王成通敌卖国的证据究竟何在？拿出来看看，我等也心服口服。”
    “我家主公乃是堂堂大夏蜀王，若无证据还会诓骗你不成？”许褚接口道。证据，我家主公岂会乱杀人？”
    吗的，是你杀的！
    林墨服了！
    “那请拿出来！”那名将领不服道，“若拿不出来，王爷此举十分不妥。王成辅佐杨大人镇守蜀地，劳苦功高。您不能断定他卖国，更不应该暴起杀人。”
    “我家主公杀都杀了，又如何？”许褚再次爆吼道，“怎么，我家主公没有证据就不能杀人了？”
    这种无赖的回答让那名将领头皮发麻，他强忍怒火说道：“王爷就能无视我大夏王法了？”
    “我家主公就是王法！”许褚吼道。“那王成长得獐头鼠目，还敢多次对我家主公不敬，就冲这一点，我家主公就可以杀他十次。
    还有，你是哪位？居然敢质疑我家主公！”
    那将领咬牙切齿，他一开始只是想替杨斐解围，也不想和林墨对着干。
    但这许褚实在太欺负人了，这要是忍下去，以后他们这些蜀地官员还有活路？
    因此，他硬着头皮说道，“如果王爷如此胡乱杀害蜀地有功之臣，那么蜀地还有谁敢尽职尽力做事。
    王爷就是王法？若真是如此，那小的敢保证，蜀地必然会引发混乱，说不定还会发生兵变！”
    说到最后，这名将领在语气中，隐隐有了威胁的意思。
    林墨听得不爽，但却不得不认可。
    自己不就是大夏功臣之后吗？因为功高震主，被女帝清算。
    但即便是大夏女帝，也是顾全大家，用了不少手段坑害林墨。
    眼下的情况是，这许褚一言不合就劈了人家。
    证据…林墨胡诌的，哪有什么证据啊！
    无奈，他稍稍妥协地问道，“那你说说看，本王应该怎么办？”
    听到林墨服软，那名将领松了一口气，建议道，“王爷，您应该道歉，当着众将士的面，承认您的错误！”
    “认错？”林墨面色一沉。
    真这样做，岂不是承认乱杀好人，威严尽失啊！
    他很想拍桌子，然后吼回去，但脑中突然想起许褚刚才那一斧子，只得强忍情绪，将右手放到嘴巴，摸了摸下巴。
    可就在这时，许褚突然又抽出了单斧，一步跳到那将领身后，挥斧便砍。
    接着，跟之前一样，那将领鲜血喷洒，随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也死不瞑目啊！
    这位蜀王，怎么如此霸道，如此残忍！
    一言不合就砍人，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众人见状，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齐刷刷地看向林墨。
    林墨僵住了。
    “许褚，你特么疯了吗？我没拍桌子！”他心想，“你特么当年跟曹老板混的时候，也这德行？我特么深深怀疑，曹老板梦中杀人的事，都是你做的吧！”
    事到如今，作为主公，他得解释一切啊。
    没办法，林墨深调整呼吸，指着那名将领的尸体大声道，“此人定是王成同谋！本王之前还疑惑，王成一文臣，如何操纵这一切。
    现在本王懂了，就是有此人合谋！”
    听到这话，许褚连忙邀功道，“主公，末将正是考虑到这一层，因此才将他一斧头劈了！”
    好家伙，你还会自夸！林墨真想大骂许褚一顿。
    然而，调整心态之后，他还是强忍怒火回了一句：”做得不错！汝乃吾之樊哙也！”
    说完，林墨坐回椅子上，“还有谁有意见？”
    有，当然有！
    除了杨斐一大群人不服。
    如此毫无征兆的砍人，还扣一顶叛国的罪名，谁特么能服。
    但没人敢说出来，许褚的威慑力实在太大。
    可以这样说，今晚要是动手，一个许褚能灭了他们全部。
    见此，林墨再次将目光锁定在杨斐身上，“杨大人，你怎么看？”
    杨斐低着头，脸色苍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他调整情绪，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这二人，该死！”